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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筝瞧着一人几乎占了一整张床的甄翰宵,也觉得棘手。
这房间内的床是户主以前置办的,估摸着本就想租出去,所以房间内都是最简单的木床。
松江城地处大宋偏南,并没砌炕。这木床不大,堪堪够甄翰宵一个人睡,如果再加一个人就要叠罗汉了。况且娄筝是女子,怎么也不会真的与甄翰宵睡一张床的。
王勋想了想。“阿筝,我屋里还有一面门板,我搬过来,今晚你就将就下,打个地铺。有门板隔着,比直接睡在地上暖和。”
娄筝点头,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娄筝去厨房烧热水,王勋帮着把门板扛过来,又拿了两床旧被过来给娄筝铺好。
在开水中加了些葛花,做成简易的解酒汤给王勋,让他喂了甄翰宵喝下。
做完这些娄筝就让王勋回去歇着了,他明日一早还要去茶楼上工。
娄筝坐在屋内木椅上,瞧着床上似乎睡过去的甄翰宵,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临时铺的板床边,准备休息。
身体下的木板床下面许是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棉花,睡在上面有些硌人,但是甄翰宵却觉得心中很安宁,他这些年一直为家中生计操劳,在外应酬管着好几家铺子已经够累,可每天回家却也不得好好休息。
几个爹总是为了弟弟们争吵,不然就是在甄夫人那里告黑状,再不然就是随意在账房支取家中花用。
母亲眼中却一点也没有他,回到家。他处理完这些乌糟事儿,就更加的疲惫不堪,他想过要放弃要不管,可是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他始终还是太心软。
今天离这些烦躁的事情远远地,待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小屋里,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少年,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环境,就让他体会了在家中体会不到的安心和舒适。
他扯了扯身边叠的整齐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被褥刚刚晒过不久,有一股暖暖的阳光和家的味道,很好闻很舒心。
头下的枕头还似有若无飘散出一点点清新的香味,分不清是什么香味,但是很好闻。
甄翰宵不禁嘴角微弯,他想起扶他回来的少年,没想到擦干净一张小脸竟然白白嫩嫩,比许多女子都要好看,而且屋内也很干净,完全不像是个独居在外漂泊的男孩儿。
甄翰宵虽然不是全然醉酒失去意识,但也是有些真醉的,他那醉酒的模样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心里正难得柔软的想着这些,突然胃部一阵不适,而后他脸色就一变,“呕”的一声
娄筝刚掀开被子,就听到了床上的异样,一张本就沉郁的脸顿时就都黑了。
她忍不住怒道:“甄翰宵你赔我被子”
这呕吐的感觉来的太突然,甄翰宵自己也傻眼了,顿时酒醒了一半,可是听到少年有些尖利的怒声,他下意识的就开始装醉装鸵鸟
娄筝来到床边,就见到她昨天才花大工夫收拾的床铺已经狼藉一片,还飘散着恶心的味道。
都这样了,甄翰宵还睡死在床上。
娄筝气的脸色通红,用力在甄翰宵身上踹了几下泄愤,这才跺脚去厨房端水来收拾。
娄筝踹的不轻,甄翰宵却愣是绷着脸皮忍了过去,等娄筝一走,他忙伸手揉了揉自己劲瘦的腰部,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看着瘦,没想到还挺有劲儿。”
抬眼一看到被子和自己衣服上沾到的呕吐物,他恶心的也差点要再吐一遍。
把被子直接扔到一边,用热水擦了床和肖哲的衣袍,娄筝才得空去休息,这么一忙,都快三更了。
也不管甄大少没被子盖会不会冷,娄筝气哼哼的钻被窝睡觉。
等房间内的灯被熄了,甄翰宵才睁开眼睛,黑夜中,他朝着娄筝的方向看过去。
没被子盖,虽然有些凉飕飕的,但是他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翘,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神经,对着一个少年心地柔软。
娄筝这天过的有些累,很快就沉入梦乡,半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肚子坠痛,有些不适。
许是太累,睡梦中,她眉头难受的皱了皱,可却并没有醒来。
早上还是外面巷子中走街串巷卖朝食的挑夫的叫卖声把她吵醒的。
娄筝一晚上睡的并不舒服,她不习惯睡低矮的地铺,加上屋里还多了一个大男人,让她不自在,可是身体的不适并未让她早醒。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枕头让给在床上睡觉的甄大少了,她没有枕枕头睡觉,脖子有点不舒服。掀开被子,双腿微微一动,下腹却猛然一阵绞痛,而后就是那种熟悉的汹涌热流
这感觉让娄筝一下子脸色都变了。未完待续。
、第14章:做饭
等娄筝反应过来,她第一个动作就是朝着床上的甄翰宵看去。
幸好甄大少还躺在床上,好像还没醒,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娄筝刚要松口气,却突然听到响动,娄筝这下浑身比刚刚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变得还要僵硬。
甄翰宵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原以为躺在被自己吐赃的床上会睡不着,没想到躺着躺着困意就袭来,他迷迷糊糊的就一觉睡到天亮,早上也没有听到家中院里整日不停的吵闹,睡的更香。
他舒服的都有些不想起了。
其实,他醒的比娄筝早一刻多钟,只不过是贪恋这个房间的安宁温馨的感觉,这才一直闭着眼没动。
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考虑好如何与这个干净的少年道歉了,毕竟占了别人的床,还将别人的床弄脏了,甄大少还是很内疚的。
刚刚听到床头另一边靠墙的地铺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甄大少以为娄筝准备起床了,他这才依依不舍地坐起身。
甄翰宵昨晚连被子都没盖,穿着衣裳直接躺倒在床上,此时更是连被子和衣裳都不用收拾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直接下床。
甄翰宵步伐从容,彬彬有礼,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更是带着得体的笑容,他先是在扔在地上的被子边顿了顿脚,眉头微微皱了皱,而后就朝着娄筝的身边走来。
娄筝这时背对着他,一张瓷白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甄翰宵现在就出去,千万不要过来,刚刚那种感觉。她哪里敢当着甄大少的面站起身,恐怕被子上都沾到了。
甄翰宵却不知道娄筝想的这些,他见少年坐在地铺上没动,还以为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起床气,要坐着缓会儿才能清醒呢
他三弟吴翰禹从小就起床气特别严重。
又想到昨晚这小兄弟为了照顾他,直到三更后才得休息,甄翰宵的愧疚又加深了些。
他走到娄筝身边。郑重对着娄筝施了一礼。“昨夜多谢小兄弟相助,甄某感激不尽,还请问小兄弟姓名。过几日甄某亲自请客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