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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走到那幅巨大的堪舆前,伸手指着秦国的位置道:“除秦国以外,其余七国均在崤山以东。以一国之力、与七国相抗,其势如虎不出两年,必犯楚境而陛下要做的,便是凭此一役让他元气大伤,至少在三年内不敢有所动作。如此一来,陛下就可以放胆收拾那些朝秦慕楚的小国,比如:莒国陛下,臣猜的可对”
莒国,国君为嬴姓,与秦国同姓。拿下莒国,楚国的版图就可以扩展到东海之滨。并且,莒国与齐、鲁、越三个大国近在直尺。若是被远隔千里的楚国所灭,那么,楚国北上合纵,可牵制齐、鲁;南下连横,可威慑姒越
子柯“忽的”站了起来
这些想法,连他自己也只是有个大概轮廓,尚未同近臣商议。这该死的姬惊鸿,竟成了他的知己不成
子皙走到客位坐下,浅笑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王权惧怕百姓、百姓崇敬王权,只有这样的朝堂才能长治久安;否则,昙花一现而已。陛下既然吞下了马齿笕,这富国强兵之策想必筹谋已久,可已完备”
子柯回到他的主位坐下,审视着他:“你想要什么阿韵吗”
子皙肃然道:“离儿从来不是用来交换的筹码,她只属于她自己。”他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惊鸿可以与见齐说话吗自古以来,守诺的国君可是不多。”
子柯将身子往后一仰,冷然道:“说”
子皙的视线落在刚刚被子柯摔过来的玉镇上
“在离儿身上,你跟我都是负罪之人。你是她的两小无猜,却经不住王权诱惑,失了本心;我是她的情之所至,却困于忠孝道义,违了诺言。”
子柯暗叹一口气道:“这也是我一直内疚于心的地方。虽也有不得已之处,终是让无辜的阿韵承担了恶果。”
“所以,你才想把她困在身边、试图弥补”
子柯勃然道:“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你的身边就比我更安全”
子皙诚挚的看着他拱手道:“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决定权在离儿手中。我此次费尽心思到郢都来,只是求一个赎罪的机会、一个你心甘情愿让我带走她的机会。我不想后半生让她在你的不甘心中,陪着我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子柯冷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子皙坦然一笑:“有,惊鸿的把握,便是你对她的那份初心尚未泯灭。”
子柯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堪舆前,黯然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我心里与这大好河山想比,还剩下几分你又如何敢赌”
子皙也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低声道:“阖闾宫被围时,陛下星夜赶往姑苏便是明证。”
子柯转过身来,回到自己的位子。
“说吧,你到底还有哪些筹码,敢到寡人面前求这个机会”
、第五十九章阴阳谋
午宴尚未开始,玉锦见过前来恭贺的各家命妇后,拉着无韵的手来看简儿。
“姐姐,你看他,走的是不是很结实”玉锦兴奋的说,一脸初为人母的骄傲。
玉雪可爱的简儿走路已很有劲,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他是属小老虎的,无韵便用柔软的宋锦配着五彩的丝线,给他缝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布老虎。
小家伙对满桌子琳琅满目的昂贵礼物毫无兴趣,却拿着无韵为他缝制的布老虎爱不释手。天天提溜着它的尾巴满卧房跑,趁人不注意,还将小老虎的耳朵往嘴里塞,他母后往外拿,他便哇哇大哭:“福福虎”逼得玉锦没有办法,只得任他咬着。
无韵与玉锦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侧,防着他横冲直撞伤到自己。
无韵笑着道:“当然,简儿属虎,长得也像小老虎一样结实呢”
玉锦佯恼道:“姐姐,你这么一说,玉锦岂不成母老虎了”
无韵假装认真的扭头想了一想:“可不,还真是哈哈”
“姐姐”玉锦跺跺脚,不依不饶的过来拧她的胳膊。
简儿也跟着兴奋的嚷道:“福福虎”正笑闹着的两人愣了一下,玉锦蹲下身点点他的小鼻头:“你个小没良心的”
简儿正出牙,牙龈痒得厉害,见母亲的手指自动送上门,张嘴就咬了过去。玉锦没防备,被他咬个正着。
“哎哎,你个臭小子,”玉锦赶忙将手指缩回来,疼倒是一点儿不疼,就是粘了一手指黏答答的东西。
灵儿走进来正好看见,赶忙拿帕子给玉锦擦了。简儿抱住母亲的腿,抬起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她。
无韵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玉锦俯下身,双手抱起简儿,碰碰他的额头道:“你啊”
灵儿屈膝对两人行了礼,低声道:“娘娘,正殿那面传来消息说”她顿了顿,看向玉锦。
玉锦看了无韵一眼道:“姐姐面前,但说无妨。”
“是,娘娘。回娘娘,陛下刚刚差一点儿杀了齐王、不,越王陛下的特使。”
玉锦道:“你这丫头,到底是哪国特使”
灵儿也是一脸费解道:“说是两国派来的特使是同一人。”
“还有这等事”玉锦和无韵相视一眼、讶然道。
“嗯,还说这人一进殿门,陛下就命人将他围住,还要当场格杀。”
玉锦皱眉道:“今日是简儿周岁,陛下当知不宜见血光。可知是什么人,竟让陛下如此动怒”
无韵也好奇的看向灵儿。子柯是个自持极高的人,如此失态确是极为罕见。
灵儿皱眉道:“听说是姓姬,哦,还是亡国姬吴的一个公子呢”
“啪”无韵手中的布老虎掉到了地板上。
玉锦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眼中溢出泪来:“姐姐”
范旭见姬子皙分毫未损的从书房出来,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来。
他朝子皙拱手唤道:“少主,你没事吧”
子皙摆摆手、一言未发,径直朝外走去。
两人来到正殿外,子皙抬头望向后宫章台殿的方向,那是今日午宴招待女宾们的地方。
范旭看着他眼中炙热的思念和期待,暗自叹息。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知道,这四年来,少主忍受着怎样的日夜煎熬
姬子皙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毅然转身。他回头一边往正殿走,一边吩咐道:“告诉范阳,他手中的锦囊可以交给越王了。让他告诉越王:锦囊里的内容,和此次我与楚王的谈话相同。”
范旭奇道:“少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淡然道:“给楚王陛下找点事做,省的他日后还有闲心惦念别人的女人。”
“那越王陛下会采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