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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轻声问了一句:“我听母亲唤你阿韵,这是你的小名吗”
“嗯。在小贤庄的时候,阿公和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哦,他呢,也这么唤你吗”他小心的问道。
无韵愣了一下,随之坦然道:“也是。”
子皙见她的样子没像以前提起那人时那么紧张,心里也有些高兴。
“那,可曾有人唤你离儿吗”
“这倒未曾有过。”无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咱们还要相处一段日子。我总不能一直像宫人们一样,唤你越王姬吧我唤你离儿好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反正你总是要离去的。”
无韵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好。”
且住亭里此刻正是茶香四溢。
碧螺春茶产于太湖洞庭山。万顷太湖水面开阔,春日高升,雾气蒸腾,日夜不散,洞庭山润泽其中。茶农将茶树与果树间种,碧螺春便有了层层的花香果香茶香味。经过精细炒制的干茶条索紧结,白毫微微,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故名“碧螺春”。
此时亭中的两人正人手一杯绿茶,怡然自得。凌旭子心疼的看着对面的不速之客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茶,又将杯子向他伸过来。他翻了翻白眼:“你个酒囊皮子范蠡从越国功成身退后去了齐国,化名鸱夷子皮、意为酒囊皮子不在东海边晒你的盐,打你的渔,跑到虎丘来做什么莫非你的鼻子长到闻道了新茶的味道我的宝贝徒儿昨日刚刚送来的新茶,都未来得及喝一口,就被你尝了鲜”一边唠叨着,一边将伸过来的杯子倒满。
范蠡一身皂袍,头上已隐有白发,面色被风吹日晒的黝黑,精神却是极好。他端回杯子,也不理会凌旭子的唠叨,叹息道:“白云翻滚,清香暗袭,芽多、嫩香、汤清、味醇,果然不负茗茶之最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古人诚不欺我若范某所识之人、所到之处,都能奉上老头儿你这样的极品洞庭碧螺春,我也不用躲在蛮荒之地晒盐打渔了。”
凌旭子听了他的溢美之词,得意的哼了一声:“算你识货看在你帮我找的这个宝贝徒儿的份上,今日就让你过足瘾吧”
“如此,多谢了”说着,将杯子又递了过来。
凌旭子呷了一口茶,果然回味甘醇。他看了看黝黑干瘦的范蠡,不由笑道:“这也是你老小子自找的。齐人赏识你的贤明能干,齐王请你进国都临淄,拜为相国。你呆了三年就挂冠而去。若是还当你的相国,岂用跑到千里之外来讨杯茶喝”
范蠡摆了摆手:“老头儿莫笑我了,官致卿相,治家千金。白手起家,盛名之下其实难附,恐非吉兆。”
凌旭子沉吟了一会儿,道:“盛极而衰,过犹不及,去留无意,舍即为得。你能做到这些,却也不易。只是为何选了陶地定居”
“陶地么,我观它东邻齐、鲁;西接秦、郑;北通晋、燕;南连楚、越,恰恰居于“天下之中,实乃最佳经商之地。操计然之术根据时节、气候、民情、风俗等,人弃我取、人取我予,顺其自然、待机而动以治产,必能再置万金啊”
“千金散尽,万金复来,你个老小子果然不做赔本的买卖啊”
“知我者,凌旭子也哈哈”
“哈哈”
两人以茶代酒,举杯痛饮。
凌旭子放下杯子问道:“你此次前来,怕不是为了做什么买卖吧”
“大风将起啊”
“怎么,齐王情势堪危了吗”
“田陈势大,早晚而已。”
凌旭子斥道:“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并圣知之法而盗之田成子有盗贼之名,而身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大国不敢诛。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候”
“自周王室衰微以来,各路诸侯以尊王攘夷为名,行称霸之实。土地,人口皆为争夺的目标。春秋无义战,黎民陷水火,皆因能者居之,而非德者据之。”范蠡叹道,“先不说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次是为了你的宝贝徒弟而来。”
“哦何事”
“你个老头儿,少来装聋作哑我能算到的事,你会算不到”
“咳,咳,就猜到你是为此前来。”
“如何可有破解之法”
“天道不可逆,人为为伪,何不顺其自然”
“我又何尝不知逆天不可为可此劫凶险,又怎么听之任之”
“所谓在劫难逃,何况两劫合一”
“所以我才来找你,集你我二人之力,许能力挽狂澜”
“天命不可知,逆天不详,你又怎会不知”
“凡是尽力而为,方能问心无愧。难道眼睁睁看着他罹难”
“好吧好吧,再推辞,倒显得你这个外人比我这个当师父的对他还上心”
“本是如此,谁让我欠了她的欠了的总是要还的。”
“该”
“你个老不休”范蠡骂道,“说吧,一死劫,一情劫,你要哪个”
“死劫在北,情劫在南,你北我南。阿韵那个丫头,唉,太过招人,恐非福寿啊”凌旭子叹了一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老头子也只能尽力而为。”
“喔,就是简况养大的那个丫头”
“你也知道她”
“嗯,她的一个师兄韩子廉便是我举荐给越王的。”
“哦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你忘了,你我本是楚狂人”
“哈你个老小子,这可够那越王喝一壶的了。”
“此女果真楚翘竟能让你那个物我两忘的宝贝徒弟动了凡心”
“喏,人就在你眼前咯”凌旭子往他身后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