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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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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况老脸一红,打着哈哈道:“莫恼莫恼,这不还剩十坛嘛,呵呵。”

“师父,阿韵这青梅酒是留给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严防死守都让你偷喝了一半,哪有不恼的道理哟”

“唉唉,我家有女初长成,可惜女大不中留啊”

“对哦,摽梅节就要到了,阿韵的梅枝要投给谁啊”

“摽有梅,急婿也。”

“哈哈、哈哈”

听到师兄们的打趣,阿韵气急败坏的喊:“阿公,你不想喝了吗你们以后都不想喝了吗”说着,偷偷的撇了一眼子柯,见他正含笑注视着她,阿韵的脸腾的红了

子廉站起来道:“师父,有酒岂能无歌谁为我击缶”

“我来”阿蛮喊道,转身取来了案上的缶,欢快的敲击起来。

缶声清脆,劝学堂里响起了子廉清朗的歌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众弟子笑嘻嘻的看着阿韵,跟着子廉戏谑道:“呵呵,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阿韵噌的站起身跺跺脚、羞恼道:“子廉哥哥,再唱,今年的夏裳没人给你做了”

子廉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咦,怎么我唱游学在外时思念师父,这你也恼么”

众弟子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也思念师兄啊是不是,大师兄,你也思念我们吧哈哈,哈哈”

阿韵羞得眼眶都发红了:“你,你们”

简况一见阿韵要恼,赶快摆手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再说阿韵恼了酒也没了,衣服也没了,那可就糟了呀”

子廉赶紧道:“哈哈,听师父的,不说了不说了”

“哈哈,哈哈”众弟子大笑起来

酒席过半,简况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道:“子柯,你此去齐国,可见到了天智君”

子柯站了起来,双手合拢,深施一礼道:“回禀师父,弟子此去临淄,幸不辱命。”

“哦”简况直起腰问道:“如何”

“师父,天智君已答应,仲秋去郢都为弟子行加冠之礼。”

“如此甚好你父王与亚父可知此事”

子柯恭声答道:“师父,弟子回来前已去郢都禀明了两位君父。”

“嗯,习仁君身体无恙吧”

“有劳师父挂念亚父在弟子临行前,有几句话命弟子转告师父。”

“哦,请讲”简况站起身,众弟子相随而立。

子柯再施以礼道:“亚父有言春秋几何病体缠磨,来日无多不知何时能与先生兰陵再见,把酒酹月当年故人所托,还劳先生费心”

简况还礼道:“明日,你派人捎信回去,就说故人之托、敢不想从相见不知何期,望君珍重”

子柯恭声道:“是”

众人落座后,简况转向子廉道:“说说你此行如何,可见到范先生”

子廉离座而立、执手为礼道:“回禀师父,弟子此次周游越国,到处可见欣欣向荣景象。看来越王励精图治二十年,已颇见成效。只是眼见大业将成,范先生家里却突逢其变。如今,范先生在鲁国陶地隐居、躬耕海畔,自号陶朱公。”

在座众人听了子廉的话,脸上皆漏出愕然之色。要知道,小贤庄的弟子大多是越人,范蠡之名如雷贯耳、乃当世学子之楷模。

二十年前吴越之战,越国本出师无名,范蠡一再劝阻:“兵者凶器,战者无德,出师无名,阴谋逆德,上天有好生之德,无德之兵,上帝制之,行之不利”。越王不听劝诫,一意孤行,终致会稽山兵败被围。

从姬吴死里逃生后,越王要拜范蠡为相,被他婉言谢绝道:“兵甲之事,种不如蠡;填抚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坚持推举文种为相,自己则辅佐在文种左右。

这样一个居功不自傲、万事以国为先的人,在大业未成之际,怎会甘心告老还乡求贤若渴的越王又怎会答应实在令人费解。

简况肃然道:“你可知为了何事”

“回禀师父,论起此事,不免让人唏嘘”说罢,子廉双手举杯,对夫子敬了一杯,师徒二人将酒一干而尽。

“范先生育有三子,去岁次子因杀人被楚国囚禁。先生想派第三子,车载千金去楚国求助老友庄生。他的长子认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当由长子出面,父亲不派他去而派三子去,这件事让他在亲族面前无地自容,就想自杀。范夫人也认为这样对长子不公,三郎纨绔,去了,不一定救得了二郎。大郎若自杀,家里先失了长子嫡孙,跟祖宗无法交代。 先生无法,只得派长子去了。

长子到了楚国,见到了庄生。他见庄生家徒四壁,不像有权势的人。虽有怀疑,但仍将千金和先生的求救信交于庄生。庄生收下千金,让长子“可疾去矣,慎毋留即弟出,勿问所以然。”

庄生将千金交给夫人保管并告之不可动用,明日将事情办好,再将钱财还于范家长子。他并非贪财之人,只为让范家长子信任他会去周旋此事。而范家长子不知此内情,觉得庄生不可靠,又用他私带的几百金贿赂了一位权贵奔走此事。对了,庄生此人,想必大师兄有所耳闻”

子柯点头道:“庄生此人虽穷困,但为人耿介,深得父王信任。”

子廉接着道:“庄生对楚王说:今有恶星当空,恐有灾祸降临楚国。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大王大赦天下,以避此祸。楚王大赦了范先生的次子。

长子听闻次子获救,以为是自己的几百金起了作用,就跑去向庄生索回了千金。庄生觉得自己被小人利用了,就跟楚王说:百姓都说楚王释放范氏次子是大臣收了他家贿赂。楚王听了大怒,杀了次子,长子只得扶着次子的灵柩回了陶地。

家中亲友见到灵柩皆痛哭不已,只有先生仰天长叹:“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大郎并非不爱二郎。只是他在我寒微时长大,少时家贫困苦、过于看重钱财。而三郎出生时,我已富贵,他不知钱财来之不易、挥霍起来毫不怜惜。我之所以让三郎去,就是知道三郎轻财重情。如今事已至此,我早就在等二郎的灵柩归来了。”

老年丧子,先生万念俱灰,向越王请辞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又怎能治理好国家。越王百般挽留不住,范先生举家去了陶地隐居。”

众弟子闻听始末叹息不已,唯有子柯默然无声。

简况看着他问道:“子柯,你如何看待此事”

子柯回道:“师父,弟子看来,范先生恐怕是为了躲避良弓、走狗之祸。”

简况又转向子廉:“子廉呢”

子廉顿首道:“师父,弟子与大师兄所见相同。”

“甚好你二人能不负平日所学,为师甚慰圣人古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男儿立世当以家国为己任,但也不可轻辱己身。子柯,为政者,当海纳百川;子廉,辅政者,当知激流身退。此为明哲保身,望你二人谨记”

子柯与子廉双双叩首道:“弟子谨遵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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