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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殊木和解弗等人依旧在研究格局图,以确保行动不会有偏差,久晴天一人走了出去,此处无风景可看,不过随意转了转。
山顶四处皆有埋伏之人,她特地挑了一颗位置隐蔽的树坐下,悠哉地斜斜倚在粗大树干上,目色迷茫的盯着树叶,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回过神时已经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在天空中渲染成一片。
树下衣摆一闪,有人抬头瞧她,“就知道你躲清闲来了。”
久晴天闻言不由唇角一勾,跳了下去,“我本来就清闲。”
“那我们走吧。”司徒殊木伸手拉了她一把,面容的严肃之色尽褪,久晴天忽而怔怔看他,似乎站在自己面前的依旧是当年的若水庄庄主,江湖朗朗男儿,却芝兰玉树,不输世家之子。
但是到底是不一样了,如今的司徒殊木已经是入了皇家玉牒,祭了宗庙的皇族后裔,已然手握天下大权,翻覆风云。
“这么看着我,倒像是不认识我了。”司徒殊木亦侧首看她,面如冠玉,俊挺不凡。
久晴天咽下到口的叹息,只是微微一笑,“王佐之才,如今已是摄政王,天下谁人不识”
见司徒殊木眉峰极快的一拢,久晴天便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哪里”
“元清说他还在燕子林某棵树下埋了些吃的。”司徒殊木长眉一挑,淡淡道。
这言下之意是接下来的伏击行动他不参与了久晴天闻言不由抬头愣愣地看他。“韶问精心训练的这数十人皆身手不凡,兼有杀手的狠厉。你调过来的人虽是精兵,却不通暗杀之术,你不在这里坐镇”
“我放了两倍多的人在这里,韶问的人再厉害也不过数十,若是连数十人都收拾不了,他们就白担精兵之名了。”司徒殊木淡淡道,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霸气。
久晴天侧首望去,只见那几间普通的砖瓦房被包围在暮色中,就如普通的民居一般,但是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即将面临杀伐。
但这些杀伐是注定的,从司徒殊木踏足言城起,他便决定好的。
久晴天目光轻掠,拂过司徒殊木的面庞,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司徒,黑衣人里有你的人对吧”
司徒殊木闻言只是扬眉,不见丝毫错愕,朗声笑道:“是。”
韶问亲自训练的,比之精兵更为重视的这数十人,居然都埋入了他的暗桩,由此可知他是多早便设了这局。久晴天手指拂过鬓间,低垂的目光里有丝茫然,他竟是这般心深似海、布局缜密。
久晴天目色茫然间并未注意到司徒殊木盯视她的目光愈加深沉,但是司徒殊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淡淡转身,留下两个字消散在暮色中,“走吧。”
司徒殊木的背影英挺高大,如山般巍峨伫立,他已是一肩担下整个王朝风雨的摄政王了,久晴天轻轻叹息,蓦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要悄然离去了。
两人一路沉默下了山,依旧回了燕子林,果然在另一棵树下找到了一只叫花鸡和一坛梨花白。久晴天慵然接过梨花白,见包袱里还放了两个白玉杯时不由一笑,“如此细心,倒像是解弗的手笔。”
司徒殊木亦淡淡一笑,“梨花白酒味醇香,后劲不足,这种温软的酒倒合该配白玉杯。”
两人都没有理会叫花鸡,倒是一杯一杯地喝着梨花白。
夜幕将世间山河笼罩,月儿亦被乌云遮蔽,此地人迹罕至,暗到极处,亦静到极处。
不知到了何时,久晴天忽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送至唇边的酒杯便一顿,她知道,这是那些黑衣人回来了,正要登山。
不过一盏茶时间,久晴天幽幽看着荒山山顶的方向,暗自算了算时辰,估计山顶此时乃恶战正酣。
此地离山顶甚远,但是久晴天疑心自己都听到了刀刃之声。
“玉城瘟疫死了那么多人,你可有做噩梦”不知何时,司徒殊木走到她身边,目光深幽的看着她,缓声问道。
久晴天呆愣片刻,方道:“没有。”想了想又补充道:“很久不曾有过了。”
司徒殊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如希冀也如誓言一般,“以后也不会有。”
久晴天的手放在他的两侧,她本来想要推开这个拥抱,但是不知为何,还是没有。久晴天闭目靠在他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衣服,粗麻布的衣服十分粗糙,和司徒殊木以往精致柔软的锦服完全不同,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心底酸涩,有些东西原本就是要失去的,只是为何还是舍不得呢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到荒山上点起了火把,久晴天才惊醒般推开了司徒殊木,在司徒殊木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她有丝赧然,却故作镇定眺望荒山,“他们应该完成任务了,看火把移动的方向像是正往这边来。”
司徒殊木见她一本正经,不由闷笑,眼睛轻轻瞟了眼荒山,叹了句:“真不是时候。”
闻言久晴天横了他一眼,却到底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批人轻功皆是顶尖的,不出多时便到了燕子林,在护卫的火把照应下,解弗元清还有一个黑衣人打扮的人径直单膝跪于司徒殊木面前,抱拳道:“禀公子,韶问黑衣卫共五十八人,尽伏诛。”
司徒殊木轻轻点头,满意一笑,“起来吧,你们辛苦了。”
那黑衣人站起来后将面巾一揭,浓眉大眼,五官虽不英俊但是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对司徒殊木嬉笑道:“原以为公子是要单枪匹马来战的,还暗喜可以目睹公子出手的风采呢,谁知道白期待了。”
司徒殊木斜斜看了他一眼,只是笑道:“有什么好期待的。”
那黑衣人立即作崇拜状,“当年公子单枪匹马暗闯韶问军营啊,那风采属下可是十分钦佩。”转头看到久晴天,又抱拳一礼道:“见过久姑娘,我可是慕名已久了。”
久晴天眉目一抬,也回以一笑,“慕什么名神医之名吗”
“不全是。”黑衣人爽朗一笑,“公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久姑娘,属下可听说过好多年了,不过一直没机会一见。”说着又小心地凑到久晴天身边,以几人都可以听到的音量道:“而且二当家明里暗里打听了久姑娘呢,好几个去了玉城执行任务的黑衣卫被他旁敲侧击的问关于您的消息哦。”
这话一出,司徒殊木淡淡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并不凌厉,却让他不由一颤,立刻退后几步。
身后的解弗无奈摇了摇头,居然敢在公子面前提这个,真是不怕死。
但是久晴天却十分有兴趣,反而上前一步问道:“噢武陟打听我啊他打听我什么了。”
已经察觉到不妙的黑衣人嘿然一笑,尴尬的摸了摸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但在久晴天灼然目光下,也只得小声道:“就是您在玉城的一些事迹而已,据说当初他也想去玉城的,不过首领没有准。”
久晴天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