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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示意秦暖进来。
秦暖如同获救般,忙擦了擦脸,又理了理头发,跟着黄妈走了进去。
一楼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
“先生在二楼书房,你上去吧。”
秦暖抬头,这时,从二楼飞奔下一个人影,秦暖匆忙瞥见,认出那个人是颜冬,他摔门而出,留下“砰”的一声,回荡在客厅里。
秦暖觉得有些尴尬。黄妈倒是自如,指引着秦暖上了二楼。
秦暖敲敲门,颜舜道:“进来。”
这是秦暖第一次见到颜舜。不知是不是因为车祸的缘故,他的身体并没有秦暖想象中的健硕,但是,多年商海浮沉的经历,让他拥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场,凡是走近他的人都会肃然。
秦暖深深鞠了一躬,“颜先生,您好我叫秦暖,是秦彬的女儿,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父亲”
颜舜的老花镜片闪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暖握在一起的手暗暗用劲:“颜先生,我希望您能借我一笔钱,我妈妈现在重病在医院,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费用,我实在借不到钱了,所以只能来求您。”
“你现在在做什么”颜舜问道。
秦暖愣了一下:“我现在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
“你每个月工资多少”
“三千。”
“你要多少钱。”
秦暖迟疑了一下:“二十万。”
“那这二十万你准备还到何时。”
秦暖哑口无言。是的,以她现在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也得还上五年,如果再扣除生活费用,妈妈每月的医药费,几乎就没剩多少了。
“你父亲是位好司机,他的离开我也很遗憾。但我呢,也不是慈善家,公司也有给过抚恤金了。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万,这三十万就不用你还了,但你也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秦暖明白,这是颜舜最后能给她的。
“谢谢颜先生。”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你留个电话吧,我安排人汇钱给你。”
隔了两天,有自称是颜舜秘书的人打电话来问秦暖的银行账号,很快,秦暖收到了三十万。
母亲康复后的一个周末,秦暖提着礼物来看颜舜。她感激颜舜在危急之中伸出的援手,妈妈知道了颜舜给钱的事后,也让秦暖一定要好好感谢颜舜,可惜财力有限,只能以一点礼物略表心意。
到了别墅门口,黄妈进去请示颜舜后,出来对秦暖说:“先生让你回去,说不用再来了。”
秦暖明白,颜舜以为她又是来要钱的。她只好托黄妈转交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这样几次之后,黄妈见她一次次折腾,便好心告诉她不用再来了,颜舜不会见她的。但秦暖还是时不时地来,并带点东西给颜舜。有一次,她通过黄妈了解到,颜舜的腿在车祸中受了伤后,腿上感觉一直不利索。秦暖就托人找了中药熏疗的方法转给黄妈,虽然不知道颜舜到底有没有用。
大概这样过了一个月后,一次,她刚走到别墅门口,就见黄妈急匆匆地跑来:“哎呀,幸好你来了,早知道留你个电话。”
“怎么了”秦暖问。
原来黄妈的儿媳预产期提前,已经送进产房了,她要急忙赶去医院,但又不能留颜舜一个人在家。颜舜的司机从城里赶过来还要四十分钟,黄妈心里焦急,刚好秦暖来了。
“你能在这里陪老先生吗小柴大概半个小时候就过来。”
“可以啊。”秦暖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进去跟先生说一下。”黄妈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她站在门口朝秦暖招手:“进来吧。”
秦暖走近客厅,颜舜正在看电视,时隔两个多月,他精神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秦暖赶紧鞠躬:“颜先生好。”
颜舜没有应她。
黄妈告诉秦暖她什么都不用做,在这里陪着颜舜,帮他递点东西,在屋子前后转转就行,午饭也不用她操心,颜舜的司机会解决。交代完后,黄妈对颜舜说:“老先生,那我去了。”颜舜点点头。
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了,秦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僵站在原地。
、前度
“过来坐吧。”颜舜开口道。
“啊好。”秦暖走到颜舜旁边的沙发坐下,背挺得僵直,双手平放在膝上。
“咳咳。”颜舜咳嗽了几声,秦暖马上问:“颜先生,请问您要喝水吗”
“不用,”颜舜摆摆手:“你妈妈怎么样了”
“妈妈身体还不错,谢谢颜先生关心。”
客厅里只有时事评论员的点评新闻的声音,过了十分钟,颜舜关掉电视,对秦暖说:“咱们在这坐着也无聊,你推我去后面的花园吧。我想看看花。”
“好。”
外面阳光灿烂。四月正是花开的季节。颜舜的别墅后院搭了一个小小的花架,绿色的藤蔓缠在上面,秦暖推着颜舜走到绿荫下。
旁边的较矮的木架上摆满了花盆,几盆杜鹃开得正好,红红火火的一片。
颜舜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个老花镜,细细凑过去看,过了一会,他皱了皱眉头:“这叶子怎么黄了”
听到颜舜这样说,秦暖的视线也从花上移到了叶子上。两盆杜鹃的叶子的确黄得有些不正常,显得病恹恹的。
“哎,看来又要叫人过来看看了。”颜舜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秦暖寻思了一下,开口道:“颜先生,你可以让黄妈弄点食醋加在水里,这么大一个喷水壶大概半勺就够了,每天上下午喷个一次,可能有用。”
“真的吗”颜舜看着他。
“道理我不太懂,但我们家的杜鹃也曾经这样过,用这个方法就好了。当然,我也就这么一说,您保险的话,还是请行家来看看吧。”
“我也才开始养花,没那么讲究。你怎么懂这些”
“因为我妈妈身体不好,在家没事也养养花,所以我多少也了解一些,我们家吃的菜都是我妈自己种的。”
“那一定很好吃。”
“土不厚,肥不够,还是比不上在田地里种的,所以平时我妈做菜时我就吃两口意思意思。”
“这种菜应该比养花容易吧,我改天也自己种种,我们现在吃的都是小柴买来的。”颜舜似乎对种菜来了兴趣。
这次之后,颜舜就不让黄妈拦着秦暖了。秦暖每次来,都会陪颜舜说上会话再走,陪他去后院伺弄他的花草。
她偶尔会遇见来拜访颜舜的人,那些人都毕恭毕敬。然而,随着和颜舜相处久了,在秦暖看来,颜舜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脾气有点坏的老人。
她也见过几次颜冬。每次颜冬来,她就走了。他们没打过招呼,曾经在医院安慰过她的颜冬已经忘了她是谁了。这不奇怪,在医院时,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同病相怜的人。但现在,他们就是纯粹的路人。
两三周后的一天,秦暖照例又去颜舜那儿,颜舜上回让她这次带些菜籽来,看来他是真的要自己种菜了。来之前,秦暖还特地跟妈妈好好请教了一番,认真地做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