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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金敬跑了过来，说道：“老爷，马套好了，马车用的都是外国的轮子，压在巴掌大的石头上根本感觉不出来，车里也暖上了火炭，保证夫人们不会冻着。只是二夫人她又睡了。”

曹跃与陶悦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相视苦笑起来，曹跃道：“好了，管家，起行吧。”

“是，老爷。”金敬忙说道。

尽管没有大雪纷飞，但天气冷得很，马车一路上不断颠簸，丫鬟文珠搀扶着陶怡，感觉到她生完孩子之后又消瘦了一些，心疼得很，哭着说：“小姐，您一定要多吃一些，否则您的身体顶不住啊。”

陶怡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看你说的，我平日吃的不少。”

文珠道：“陈大夫都说了，您的病需要养，还需要锻炼，更需要补品，你看你什么都不吃，连奴婢给你熬的参汤都不喝”

陶怡摇头道：“参汤难喝的很，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文珠道：“那可不行，难喝也要喝下去，大补的很，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仙儿小姐想一想吧，您的身子骨要是垮了，仙儿怎么办”

陶怡叹了口气，说：“可能我这一辈子就命苦吧。”

文珠摇头说：“您的命不会苦的，和您比起来，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的很呢。”

陶怡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她的一生似乎都被人左右，从未自己有过任何举动，甚至第二次婚姻也是妹妹安排的。

文珠拿来参汤，说：“小姐，您趁热喝了。”

“好。”陶怡勉强喝了一碗参汤，只感觉身子骨暖喝了许多，恰在此时车子停了下来，外面小厮连忙报告说寒村寺到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曹跃也下了马，薛旺财带着一队人进了庙宇检查了一番，报告说没有什么异常，众人这才爬山。

这一行里陶怡和水玲珑赵雅都是小脚，爬不了多远的山，而且陶怡身子骨弱得很，非要人搀着才能上山。曹跃便过去搀扶着她，寒村寺在寒山半山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饶是如此众人爬上了山还是累得够呛，尤其是赵雅和陶怡走到一半就得坐轿子了。

亏得大家爬上的时候，风也停了雪也不下了，乌云尽散，天气格外晴朗，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清香。

曹跃不由得大笑道：“今儿个老天爷知道我们来了，特地给我们让了一个好天气啊。”惹得女人们娇笑不已。

到了寒村寺前，众人稍微休息了一下，曹跃感慨说道：“把寺庙建在如此之险峻的位置，是不是菩萨要考验我们的心是否虔诚只有历经磨难才算是虔诚”

陶悦抹了一把香汗，笑道：“连山都不爬，跟别说心诚了。”

“菩萨普济众生，不管别人信不信她，她也会感化众人。”陶怡今天心情格外好，笑着说道，随后向菩萨告罪起来。

陶悦见姐姐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也连忙做出虔诚的样子，只是她小时候接受的基督教教化，不太相信菩萨，不过姐姐既然相信，她也随着姐姐了。随后她紧紧地跟随在姐姐身后，免得坏了规矩，一行人恭敬地走入寺院。

进入寺院之后，几个僧侣站在一旁恭敬地引路，而另一些僧侣则赶紧擦着窗子和庭院，生怕怠慢了客人。

杨彦卿皱起了眉头，三两步走到曹跃身边，曹跃回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离你远了一些。”杨彦卿只感觉到有一种压抑的心情，却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曹跃笑道：“也许是你杀人太多，面对菩萨会有一些愧疚吧。”

杨彦卿摇头道：“不会，我杀必杀之人，战场上你死我活，没有愧疚，更没有后悔。菩萨普度众生，我替菩萨清扫妖孽。”

曹跃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有自己的想法。”

进了佛堂，正殿供奉着的是观世音菩萨，文珠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弥勒菩萨五尊菩萨像。

一个主持递过来供香，几个女眷点了起来，然后跪在蒲团上，给菩萨们行九拜大礼。

曹跃站在一旁，仰起头看着菩萨，心中百味聚在。

这一刻他想到了天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天命所归呢

自己能够带领中国走向什么样的程度呢

民国会来吗

中国会富强吗

还会有抗日战争吗

不管有没有，总之自己掌权下的中国，绝不能乱起来，只有中国不内乱，经过几年的发展，中国必定会富强，必定会重新崛起。

曹跃心中盘算起来，中国崛起，必须要进行工业化，但工业化中国不能够盲目的工业化，像是后世大炼钢铁运动和人民公社制度，都是一种盲目的计划经济。一切都要遵从着循序渐进的历史进程来，曹跃可以加快这个进程，但不能够凭空创造。就像是现在的制造业，以现在的国力与科技，别说无法生产战列舰，就算是购买一艘战列舰也没有办法养活这一支舰队。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时间，只要给中国时间，给曹跃时间，曹跃发誓就会带来一个强大的中国。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抬起头，赫然发现菩萨身后，伸出一支枪筒来。

“小心”曹跃高呼一声，一个闪身躲开。

“砰。”

一发子弹击中了曹跃刚刚站在的位置地面上。

所有人慌成一团，女眷们也惊叫起来，曹跃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毛瑟军用手枪，却见众菩萨的身后占出来数个黑衣身影，他高喊道：“女人们躲到几案下面，全都躲到几案下面。”然后举枪还击，一枪将菩萨像的耳朵打掉，那身后的杀手也跌落下来。

杨彦卿和其他护卫们也拔出手枪还击，顿时佛堂内枪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