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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来的冰凌子,咔一下掷地有声,直戳人的心房。
虚若谷生怕惹恼了处于失恋的痛苦中的井钰飞,说话异常小心:
“井先生,这次广州之行收获颇丰,托井先生的福,找了当地有头有脑的人带我去档案馆查了梅县县志,梅家世代经商,到了梅汝安父亲这一代早已积聚起富可敌国的财富,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你猜梅汝安今年几岁了,他已经一百六十岁了。”
井钰飞闭着的眼睛噌一下睁了开来,他一脸惊呆:
“一百六十岁”
虚若谷朝他郑重其事的点头,认真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像在说谎,他坐到井钰飞边上,用略带激动的语气说:
“我在查县志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人,你猜她是谁,她是梅县知县杜中疆的女儿杜月娥”
“等等等。”井钰飞伸手打断了虚若谷的话头,他都快没有方向了,根本不知道虚若谷在说些什么。
“你遇到了知县的女儿你知道知县是什么时候的事吗清朝的时候才设知县,后来都改了,不叫知县了。”
、提示下
杜月娥跑去见梅宗琦的时候,梅宗琦正在书房里作画。
梅意定正好在家,听见门铃响跑去开门,从猫眼里一看见是杜月娥,赶紧撤了回来。
“爷爷,大事不好,杜月娥驾到。”
梅宗琦把头从正在作的一幅画上抬起来,老花眼镜滑到鼻梁下面,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梅意定,几秒之后才开口:
“杀过来了。”
“嗯嗯。”梅意定一个劲点头,爷孙两个对杜月娥的突然到访似乎早有预料。不过两人都是清一色惶恐的表情,梅宗琦赶紧收起正在作的画。他把梅意定拉到边上,嘱咐他:
“待会千万别露出马脚。”
“嗯,我知道了。”梅意定瞥了一眼慌里慌张的爷爷:
“爷爷,淡定。”
梅宗琦点着头,一脸严正的说:
“我淡定着呢,关键是你,你大嘴巴,千万别走漏风声。叔叔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叮嘱让我们替他保密,我们不能出卖他。”
“嗯嗯,我知道,爷爷,我可以去开门了吗”
“去吧。”
“哦。”
“诶诶,等等。”
梅宗琦忽然叫住了孙子,梅意定一脸诧异的回过头去看爷爷: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梅意定的手在身侧按了按,边按边啧着嘴说:
“咦,我的老花镜呢”
梅意定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爷爷跟前,两只手的食指拇指捏着架在爷爷鼻梁上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给爷爷戴了戴好:
“你不戴着老花镜吗。”
梅宗琦笑了起来:
“你看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灵了,抱着孩子还找孩子,唉,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你快去开门吧,别让她等久了,免得她怀疑。”
“爷爷,我看还是这样吧,你躲起来让我来应付那个女人,你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了。”
“去你的。”梅宗琦可不想在孙子面前失了做爷爷的体面,老实说他是紧张,但却不愿承认,拍着胸脯中气十足的说:
“你爷爷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待会你看我眼色行事,放机灵点,别傻乎乎的说漏了嘴走漏了风声,那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梅意定知道爷爷死要面子,让他回避他还真不肯。
“我担心的是你,待会说漏嘴的人不要是你,我去开门了,你放机灵点。”
“呵,这小子,还管起你爷爷我来了。”梅宗琦双手叉腰笑看着转身去开门的孙子。
“哟,神仙姐姐今天怎么大驾光临了,几日不见,神仙姐姐真是越来越高贵大方,美丽动人,沉鱼落雁,闭月羞”梅意定马屁还没有拍完,杜月娥把手放在门上用力一推,门差点撞到梅意定脸上。
“哟”梅意定头往后一仰才没有被忽然一下推开的门撞到鼻梁。
“梅宗琦,梅宗琦你给我出来”
“月娥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梅宗琦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支毛笔,装作正在作画忽然被人打搅的样子。
杜月娥一袭黑衣,头上戴的小礼帽垂下一片蕾丝,蕾丝恰到好处遮住了额头上的疤。
“梅宗琦我问你,梅汝安呢,他去哪儿了肯定带着那个贱人一起私奔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看你现在的胆儿越来越大了,连你婶子我也不放在眼里。”杜月娥一进来就摆出一副脸,对身为大画家兼大书法家的梅宗琦一顿呼和。
杜月娥在梅宗琦面前一直以婶子自称,她不是跟梅汝安有过婚约吗,虽然没有嫁进梅家,但人家早就把自己当做梅家的一份子了。
梅意定见杜月娥气势汹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可能会出事。
“这个”梅宗琦低着头这个那个了一阵,心里虚的直发毛,生怕一不小心把梅汝安的行踪说漏出来。
杜月娥见梅宗琦少有的吞吞吐吐,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梅意定也是替爷爷急出一身汗,知道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爷爷一直都以诚实守信为做人的准绳,活了八十几岁的爷爷恐怕从来没有说过谎,何况他面对的还是杜月娥这个人精。
“哼。”杜月娥尖着嗓子哼了一句,气咻咻的开口了:
“梅宗琦,枉你饱读诗书,是一个文化人,没想到也跟你那不着调的孙子一样学会说谎骗人了。”
站在边上的梅意定一脸茫然,自语着说:
“啥,我不着调”
“月娥,你,你别激动,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梅宗琦紧张得汗都快出来了,拿在手上的毛笔不知该怎么放,一会儿举着,一会儿又端着。
“说,梅汝安去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梅宗琦在说不知道的时候底气严重不足,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低垂着头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