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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正月二十五那一天开考呢。
同样,在元宵节之后,各地举子凭借身份到文教部填写报表,你是要考哪一科的,然后就等着二十五上考场了。
座位也是那个时候才给发放
满朝大臣对这一科都是注重有加。刘暹定下了三百这个数字。但事实上他自己对于这一科进士并不怎么以为然。能不能走上高位,以后刘暹说不来,可只要他自己在位一天,那升入中枢靠的就是真材实料,靠的就是绝对的政绩。
会试的评分制度是百分制。会试之后的殿试,方是一篇文章论高低。
刘暹对于会试只是定了最后的论述题,这道论述题和殿试上的题目还一脉相承,一是问如何与外洋相处,二是问华夏如何在当今世界上定位。题目附带的还有一副世界地图,上面明白的标明各国的位置。
结果交到刘暹手上的答卷是不令他满意的。虽然很多考生都把中国定义为东方各国之领袖,但没人敢妄言让中国要与西方分庭礼抗,更没人在论述中涉及殖民这一问题。
而所谓的东方各国之领袖,也是传统的中国式宗藩关系。跟刘暹打算的boss和小弟,是完全不相同。利益不大,责任重大,中国所能得到的仅仅是虚名。
范德榜、张守炎都是了解刘暹心思的。两人作为内阁的首辅和次辅,内心中也很赞同刘暹的思想,自然的对于考卷都不很满意了。真正对考生论述满意的是前清遗留来的那批大臣。比如李鸿章、董恂、沈桂芬等
在这些人脑子里,谨守中国,保证自我主权和领土,不受洋人欺辱,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再能照顾到周边的藩国,天朝国势就不算坠落。能这样就心满意足。
“这几个挑到秘书室去,剩下的如何分配,就交给吏部。是归入地方,还是留在中央中枢,吏部拿主意。”刘暹好歹从三百三十名今科进士中选了五人归入秘书室,受侍从室的领导,意思了意思。
“年后东北设省开府县,兰芳也正式归为一省,还有西北之地,官员所需甚多。百姓迁移后的安置重任,全部维系地方官府身上。不可有大意。今科进士如果有愿意如东北和兰芳为官者,可酌情提拔。各省地方、中央中枢各部,旦有愿意者,一律提拔任命。”
第五百二十八章充边东北
在大狱里待了三天,乔山终于见到了太阳。
他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财迷心窍,在朝廷进山西的时候贪了柜子里的钱财,结果事发后被东家毫不留情的送到了衙门。他也很好奇,在中堂乔家,家产千万两,富豪甲晋中,怎么大军进来的时候竟然是秋毫无犯,连一个打秋风的都没以至于自己在柜台上贪掉的四千多两银子显露无疑
却是根本就不知道,乔致庸早就进了刘暹的眼帘。乔家在不久前的丁戊奇荒中出巨资赈济灾民,还开仓放粮。因贩灾义举,乔致庸都受到了清廷“举悌弟加五级”,并赏戴花翎的嘉奖,刘暹又怎么可能去动这样的人呢
山西八大皇商的罪也不至于要乔致庸这帮二三百年后义商来偿还。有当初在丁戊奇荒中敝帚自珍的另一帮家伙们的大出血,很轻松的,山西省今后几年里种树修渠、整理河道的钱就有了。
而乔山眼下是没了银子,也没有了家。他老婆嫌丢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乔山自己好歹也是姓乔,乔致庸没有赶尽杀绝。
乔山罪证确凿,只在法院里过了一次堂,就给扔到了监狱来了。狱中的小窗户朝北,口不大,阳光照来的很少,房间里有些阴湿。不过铺子上的草还算干净,没有臭掉,也没有多少虫子。房间中有石灰味,涂在墙上地上防跳蚤和臭虫。方便用的净桶也是干净的,听说是朝廷夺了祁县以后,专门把大牢清了一遍。
狱中的预警提着警棍配着手枪。每个小时都要来回巡视两趟。中午给饭的时候,虽是青菜萝卜加窝窝头。但填腹还是可以的。那预警都不止一次的说:监狱中变得如此之好,是当今朝廷的德政。你们这些贼骨头命好赶上好时候了。
乔山之前倒也为他人探过监,两边的对比之下,觉得狱警说得的确没错,可是监狱里的日子再好,能有他往日的日子好吗
这狱中再干净,能有先前自家的院子干净舒适吗
乔山还没有习惯牢狱的生活,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摘着身上的稻草。
这两日,他那个牢房里有两个人被拖出去了。再也没回来,其他倒是好得很,与乔山一起度过了三天。
这次牢狱之行,乔山还看见不少老朋友,祁县的地痞流氓,乡下的巡检、团勇头子,真心的都是照过面。不过他还是细心的发现,往日那些民愤大的,民声坏的家伙。是一个也没见到。
想到秦军进祁县时候的秋毫无犯,乔山觉得这支军队的属性当该跟那些恶霸凶人不是一路的。那么这些人的下场也就可以预见了。
“会不会要杀了俺们”
与乔山一天被扔进大牢的,往日赌桌上的赌友毛宏汝,浑身发抖。
乔山年龄比毛宏汝还要小五六岁。但毛宏汝这家伙纯粹是个败家子,仗着祖上传下的家产店铺,吃喝嫖赌。也不知道是犯了新朝什么法了被扔进了大牢里面。乔山也问过毛宏汝,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法。那法庭审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什么也没听到
所以乔山是比毛宏汝强的。“杀人也要先吃一顿断头饭才是。你没听换了一张皮的王大刀说吗。这是朝廷要填东北的边,找不到人了,就拿咱们这些牢犯去守边。”
“说什么话”
旁边的狱警听见声音,横眉竖眼的呵斥过来。什么叫换了一张皮你以为这皮就是这么好换的吗牢里的几个牢头现在全都在阴曹地府捞头呢。只剩下自己几个小虾米,平日没机会作孽,这才能有了新的体面。乔山立刻绷紧了嘴,藏头弓背,不再说话了。
一群人被赶着离开了待了三天的大牢,从后门出来,就看见一排大车停在巷中。都是最最平常的四板车,减震方面跟上等人乘坐的四轮马车是没法比。只有载重高,耐操耐磨这个好处。
十几人一辆,五六十名犯人,就这么全被赶上了四辆车子。
旁边有一队骑兵同行,车队左弯右绕,最后穿过了一道大门,终于停了下来。
所有人下车,乔山在人群中中缩头缩脑,尽量不惹人注意。眼睛却没闲着,一路上左看右看,发现这是他认识的地方。是原来祁县绿营的驻地。
满清军纪早已经,绿营的威严也早已经荡然无存。祁县营头原先那个千总也并不比乔山的身份高贵了去了。
在不远处,四个拿枪的当兵的两两左右,拱卫着中间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拿着笔,身前铺着一张纸。
“应该是个书办。”乔山想着。当兵的一群丘八,除了书办有几个能认字的
五六十人排成一条长龙,在秦军的虎视眈眈下,都乖觉的很。
“姓名。”
论到乔山,他眼中的书办头也不抬,一边拿笔蘸墨,一边问着。
“小的姓乔,贱名一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