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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一省,但是山西是重中之重的重灾区。今年新春刚过,时任山西巡抚的曾国荃就向清政府奏报:“晋省迭遭荒旱赤地千有余里,饥民至五六百万口之多。”如今山西一些地方,树皮草根,凡是能吃的,都被百姓吃光。为了活命,老百姓挖观音土充饥,数日后,“泥性发胀,腹破肠摧,同归于尽”。
“询之父老,咸谓为二百余年未有之灾。”
历史上对这场将要持续两年的旱灾也有一个称谓:北方九省赤地千里,灾民多达亿万,直接饿死及无力掩埋人畜尸体引致的大瘟疫夺去的人命达1300万,其中山西省有近13的人口被夺去生命,史称丁戊奇荒
在原时空中,左宗棠收复新疆需要数以千万计的军费,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耗用在粮食上。甚至为了筹集足够多的粮食,迫不得已向占据伊犁的俄国人购买,而当时俄国人手中的粮食,还是出自伊犁河谷区域。
一切原因说到底,就是那时的北方正在大旱,万万亩良田颗粒无收。左宗棠根本在内地筹集不到足够多的粮食。
不可否认,刘暹之所以选在光绪二年底发难,一大原因就是打算趁一把丁戊奇荒的劲头。虽然这么做对于北方灾区的百姓,尤其是山西重灾区的百姓,是极大地犯罪。
刘暹当年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的他似乎用的就是这个招数。是不是很讽刺人数会变得。刘暹立下的宏愿不变,可他的人,这些年的经历磨练下来,脑子里想的怎么可能还会跟原先一样呢
对于上位者,道德洁癖是最要不得的。
再说曾国荃,历史上曾国荃在山西的名声很好,因为丁戊奇荒期间曾国荃救下了数以百万的山西百姓。整个山西,生祠无数。
但是现在,满清需要曾国荃坐镇湖广,尤其是湖南,需要湘军再次发挥平太平天国时期中流砥柱的作用,曾国荃被调离山西巡抚的位置,这次进京就是奏对的,然后就要火速南下了。
如今巡阅整顿长江水师的是杨岳斌和彭玉麟,加上湖南复起的刘蓉,现在又是曾国荃,自从曾国藩死后一蹶不振的湘军,转眼就又要重现辉煌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新秦跟满清,td,一对王八蛋啊
西历1877年三月二十日,阿拉伯海上。
海浪正在拍打着海上的这支舰队,这支有四艘铁甲舰,六艘铁肋木壳巡洋舰,十二艘木壳木质巡洋舰,和三十多艘运输船共同组成的庞大舰队。
超过二十万吨吨位的舰队在大洋上依旧像玩具一样脆弱和渺小。
工业的力量能够让人类杀死世界上最凶猛的动物,但是当大自然发威的时候,六七千吨级的巨舰也就是一个小玩具,海浪随时能够将它们送进海底。
只是有着丰富航海经验的欧洲人才不会犯那低级的错误。把一支价值无可估量的舰队送入巨浪和狂风的舞台。
舰队从欧洲出发,穿过地中海,穿过苏伊士运河,这支能够横扫亚洲海岸的舰队安全的走过了自己一半的航程。
舰队上飘扬着蓝白红醒目的三色旗
你从前在湘,湖南的事自然知道。省兵空虚,马如龙只是寻常将才,王文韶又非历练之帅。如今湖湘军务都有赖于刘蓉。你到了湖南,须好好练兵。一应军需粮饷,朝廷不会短于你的。说话的慈禧西太后。
曾国荃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练兵,能打仗的兵不是想练就练的成的。尤其是现在的军务操的都是火器。但稍停一下,曾国荃还是说:湖南的事,臣晓得些。
哎,就怕没有时间啊慈安太后轻易不在政务上发言,可能是心神太多的不牵在朝政上吧,说话有些太直太随意。脱出口了才猛的意识到不恰当。
曾国荃脑门上的血管跳了一跳。也是无语了。
你跪安吧,明天再递牌子。慈禧太后嘴角抽了抽。立刻对曾国荃道。
曾国荃叩头跪安,托着帽子起身。一步步后退,直退到门帘边,才转身出门。
走出养心殿,来到乾清门时,曾国荃只见丹墀上下和两旁回廊里早已聚集着上百名大小官员、太监,他们全都以惊异的目光远远地望着他,悄悄地交头接耳,直到他走出景运门。
第二天又是巳正时,曾国荃走进养心殿东暖阁。两宫皇太后、皇上再次召见。问了问他的家庭、亲故。第四天,由僧格林沁之子袭亲王伯彦讷拉祜带领,在养心殿东暖阁第三次接受召见。慈禧太后询问曾国荃这些年来有哪些好的带兵将领闲赋在家的,又谈起眼下西法练兵的事,要他实心实意去办。
三次召见完毕,曾国荃感慨良多。小皇帝自始至终冲默不语,未出一字纶音。虽说年纪小,有母后作主,也可以不讲话。但到底当了三年的皇帝了,几句套话都说不上。
曾国荃记起大哥曾国藩说的一些话。曾国藩早年在翰苑供职,老辈翰林闲的蛋疼,议古论今都是必须得。而这些老翰林最喜欢谈起的就是满清的圣祖爷康熙帝。人人崇拜不已。八岁登基,十二岁就亲自裁决政事,十六岁除鳌拜。二十岁定削藩大计。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雄才大略的皇上,才有清朝二百多年的国运。
曾国藩对于同治帝的继位。抱的就是再出一个康熙帝的期望。只不过曾国藩进京觐见皇帝的时候,这个巨大的期望被同治帝亲手打破了。
而如今国家多难。人心涣散,正需要一个能用强力扭转乾坤的帝王。只是现在看来,年仅八岁的光绪帝跟同治帝一样,也不是那号人物。或是说,这大清朝还能不能撑到光绪帝长到康熙帝初露锋芒的那个年龄,都说不准
楚军在福州战场的全面溃败,打击的不只一个左宗棠。曾国荃也是其中一个
曾国荃头顶钦差头衔,身份也补了东阁大学士的位置,既已到京师,官面上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私人的俗事就接着该办了。贤良寺案桌上的请帖已经堆了一尺多高,但他不去。除了六王、七王、宝鋆、沈桂芬等一班老朋友,再到文祥府上拜一拜,然后他换了布衣小帽,偷偷地来到曾家的大恩人,曾国藩的恩师权相穆彰阿旧宅。
二十年了。当初的一代权相,军机处里做了二十多年的穆彰阿,已经病逝整整二十年了。穆彰阿自咸丰帝登基不久罢相后,一直生病蜗居,直到咸丰六年去世。到现在时,昔日相府煊赫一时的声势早已荡然无存。穆氏的儿子虽多,却也无一个成器,空荡荡的宅院里冷冷清清,杂草丛生。
曾国荃事实上对穆彰阿也没啥牵挂的。只是曾国藩与穆彰阿是怎么扯都扯不断的联系。曾国荃带着厚礼,在宅子里见了穆彰阿的几个儿子,这些破落户一见是曾家的人,无不是百感交集、涕泪滂沱。
他们很感激曾国荃这个时候了还能记得他们家,而曾国荃内心里也有股惺惺感升起。当初曾国藩病逝,曾国荃早已经回到湘阴的老家避居,那几年曾家何尝不是声势顿落。繁华已矣,人去楼空,心中万缕怅意。
出了穆府,曾国荃又去了塔齐布家。
这位湘军早期的悍将,曾国藩引为臂膀,最是得力的爪牙,咸丰五年的时候就病死在军中了。塔齐布兄弟三人,老三先他死于咸丰四年,次弟又在同治九年的八月病逝。其人无子,只存四女,从族中过继的侄子继承的塔齐布死后留下的三等轻车都尉爵位,可惜也是个没本事的。
夫人已经年近六十,听说曾国荃亲自登门拜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亲到大门迎接,身后跟着继子和寥寥几个家人。曾国荃一见,心里甚是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