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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驰骋一番。两个中国少年上前握住自行车的两个车把,松开自行车的支架,然后把左脚放在左脚蹬上面,双手和左脚向前用力一推,右腿在地上一撑,自行车立刻向前滑动了起来,然后两个中国少年把右腿向上一迈,稳稳地,屁股就做到了座子上
铃声、刹车、拐弯、掉头
超越时代的自行车完全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谁都知道,这是一门前景光明的好生意。
男士自行车有一道横梁,样式参考十年代的永久牌。敦实的支架和后座支撑不仅可以载人,就是载个一二百斤货物,也是可以的。女士自行车就真的很女士了,跟男士型号一比,纤细就是用来形容女性的。
默克尔的展销并没有结束。他拿出了一本本画册,上面的照片除了眼前的两辆自行车外,还有三轮车、黄包车和儿童车
“咱们侯爷果然目光独到,找个洋人合伙,开展起生意来,好的太多了,并且还有专利的申请。”
“大把的银子送给了这洋人,要是这点用途都没有,侯爷何必找他”
“哈哈,也对”
第三百六十一章朝廷要削藩
六月里,太阳似火。广州内城校场,一行官员打扮的人站在校场边上,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的八旗兵丁在列队操练。以往靠随便比划一下枪炮,通通放一阵糊弄事儿的广州八旗,如今已经全员耍起了洋枪清一色的雷明顿中针后膛枪
二十多个洋员在校场里发布着一道道命令。但是八旗的军制依旧没任何改变。依然是每300个八旗兵丁聚成一团,以旧式的领佐为军事单位。但是三百人这个数目放到近代军事上,真的是高不成,低不就。当连级单位使,人数太多,过于浪费。做营级单位使,人又太少,不够用
难道这群八旗大爷上了战场,真就还要一个佐领一个佐领的破开、拼凑着来使用调遣吗
不过校场变得官员队伍中,有个身材适中的中年依旧眉飞色舞地道:“这回广州的八旗子弟真是振作了,一下子扩编了十五个牛录,除了马甲和炮队,全都换了洋枪要是再有洋人敢上门来,准保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中间人身边有个三十上下,英姿勃发的壮年,身躯高大,炯炯有力。正在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八旗兵,闻言轻蔑道:“枪炮再犀利,也需握在精兵的手里,否则也是无用。”
中年人一点也不在乎壮年给他泼的冷水,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八旗即为国族国本,今天下动荡,八旗子弟自当奋勇效力,镇边保国。而无有退怯之理。”而这八旗子弟既然已经奋勇效力。敢打敢拼了,自然也就是精兵了。
中年人身边并列的另一个老人也接口说:“我八旗子弟为大清国本。受朝廷二百多年恩养,岂有不效忠之心人心即坚定。士必勇也。此西洋利器,泰西战法,动则死伤百千,动摇士气。战惟一勇也。八旗子弟何其称任再兼之洋人教授,西法操练,经年苦训,精兵成也。”
这说话的老者正是广州将军长善,中年人是两广总督瑞麟,而他们说话的对象就是台湾巡抚刘暹。
距离五月份交货第一批枪炮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广州八旗有了副新模样,瑞麟、长善联名上奏北京,称刘暹国之名将,知兵善战,检校军伍,必可补短缺。请刘暹到广州一趟,校阅新军。
说是查漏补缺,实际上更是耀武扬威。上万八旗新军编练一个月了,瑞麟、长善要拿出来长长脸、而且瑞麟在广州还开办了岭南第一所近代军事学堂。广州讲武学堂。虽然聘请的教员是还没全到位,但学生的招募工作已经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了。
“这作训是几日一操啊”
霍广成比刘暹还更瞧不上眼前的软脚虾,白瞎了那二十多英官。
“现在是一日一操了,每操都是一整个时辰军士如此精练。广州八旗新军必成劲旅也。”
刘暹这个时候才稍微的点点头。近代军队不比冷兵器军队,每日一操是打底。“一日一操,广州八旗倒是真的振作不少了。”
夜晚。刘暹在自己于广州的下榻之处宴请了广东陆路提督刘松山。
刘松山是湘军出身,王珍的部下。王珍亡后,其部五千人被左宗棠以为根基。拉扯出了现今的楚军。所以刘松山与左宗棠渊源深厚,当曾国藩亡故后,湘军大分化,即有曾国荃、刘长佑这等独立山头的大佬,也有诸多分头淮楚的重将。刘松山就是后者中一员,是左宗棠堪平岭南后,按在广东的一根契子。
刘松山今年四十三岁,正值壮年,身体很好。原时空历史上,现在的已经是死五年了。从左宗棠西征甘陕的时候中炮受伤而亡。但现在身体矫健的刘松山看样儿至少能活到七老八十。
刘松山没死,他侄子刘锦棠自然也没露头之日。现今三十二岁的刘锦棠还依旧只是一个总兵衔。对刘暹甚是友好,或者说有些小崇拜,可不知道刘暹的这些赫赫功勋中有相当一部分本该是属于自己的。
“寿卿兄,我大清悬了呀”
酒桌上推杯交盏,刘松山与刘暹说的甚是投机。话语也不自觉地转到了八旗新军上面,刘暹放下酒杯一副发愁的模样,这么的说。
“悬了”刘松山一愣。“刘侯为何如此危言都一日一操了,比之原先时不晓得强了多少,八旗可以振作如此,乃国朝之福啊何来危险一说”
“寿卿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朝廷为何编练八旗还不是我等汉员武官做大做强,让朝廷那些王公们不放心了
这些八旗新军编好之后,朝堂衮衮王公会作何想法必然是削藩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这朝廷的江山都是我等保下来的。这万军拥护,兵权在手的日子过惯了,朝廷要真尽削我的兵马,那是真有些舍不得的。当今天下有几人是鲍超一个缺饷,生生逼散了一支霆军。
我刘暹不敢想拥兵一方,称孤道寡,但是没了兵权,一衙役即可捕我,生死荣辱操于人手,安可放心
再何况,这些八旗子弟,真的能打吗寿卿兄,你信吗”
刘暹是在发牢骚,喝了点酒后发牢骚,但人眼睛发亮,并不是醉了的样。刘松山心里头乱糟糟的,刘元渡这是啥意思啊官场最忌交浅言深,自己跟这为刘侯爷都才刚刚见第一面。他就在自己面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是要干啥
这一刻刘松山如坐针毡,直想着拔腿而走,连一开始的打算都忘在脑后了。
他来刘暹这里喝酒,除了要跟刘暹攀一攀交情外,更重要的事儿是要问一问他,那个在兰芳打仗打的风生水起的韦昌俊到底是什么身份淮军可是传来消息了,某个退出军伍数年,且有家不能回,落户于安徽的人,可是不见了的。
就连一旁的刘锦棠额头都是明淅淅的。刘暹说这话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