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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害怕回来，害怕爷爷唠叨和烦。

程凤娇还没有睡，见他回来了，下楼来等着他。

“你回来了”程凤娇小声地说道：“爷爷奶奶病了好多天了，他们不愿意去医院，就等着回来见最后一面。”

“爷爷奶奶他们都病了”农学商的鼻子一酸，想哭。

“老板你可回来了老板”

一个保姆跑了过来，欣喜地说道：“老板快快快到爷爷奶奶那里去他们就猜到了，说你今天一定会回来。果然你就回来了”

农学商也没有多问，快步进了电梯间，上了楼。程凤娇、保姆跟在后面，来到爷爷房间。

进入房间，农学商的鼻子吸了吸，一股难闻地气味钻入他的鼻子里。仔细嗅了嗅，是那种腐肉的臭味。

爷爷奶奶靠坐在床上，一人一边面对着面。

“爷爷奶奶”

农学商哭喊了一声，跪倒在床前。

此时那股气味更强烈了。他也嗅出来了，臭味的来源来自爷爷身上。

“商儿商儿你可回来了商儿商儿”

“商儿商儿”

爷爷奶奶有气无力地喊着。

“我回来了我不走了我回来了爷爷奶奶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你你跑哪里去了商儿”奶奶问。

状况比爷爷好一些，爷爷的耳朵好像完全聋了。

奶奶伸过来干枯地双手，紧紧地抓住农学商的一只手。

“商儿我们不要求你跟娇娇结婚了商儿回来吧给爷爷奶奶送终吧商儿答应奶奶答应奶奶一定要答应奶奶照顾好娇娇我们家亏待她了不能让她出家做尼姑要留在家里，把她当继母一样对待出家做尼姑世人会骂我们家不厚道商儿记住了没有商儿”

“嗯嗯嗯我记住了奶奶奶奶”

“你跑哪里去了爷爷奶奶天天盼你回来”神智还是很清醒，追问了起来。

“我出国了到外国去了奶奶我们公司准备在外国投资奶奶没有办法我忙奶奶”

“商儿不是奶奶说你你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就跟钱过了商儿自从你有钱了，我们爷孙就不亲了商儿一家人都不亲了商儿都是因为钱商儿以前我们一家人在乡下住，什么都好两家人也亲。自从进了城里，住进别墅，我们跟你外公外婆就生分了商儿我累了我要睡了”

奶奶说着，闭上了眼睛，抓着农学商的手也无力了。

农学商这才发现，那双手是那么地干枯，跟他的排骨一样，都是骨头。

爷爷听不清声音，以为两人在吵架。以为商儿不听话，把奶奶气得背过气去了。他朝着农学商朝着手，让农学商跪到他面前来。

农学商不知其意，转了一下面，跪到他面前。

“啪啪”

爷爷两大巴掌打了过来。

“我打你我打你”

爷爷大声地吼叫着。

“爷爷爷爷”

程凤娇和保姆两人赶紧过来，把农学商拉了起来。

“爷爷的耳朵彻底地聋了，他什么也听不见”

“爷爷可能以为你跟奶奶吵架”

“唉”农学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这个爷爷啊他吃错药了动不动就打我我都是一个快四十岁的人，他还打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还把我当成他的孙子三四岁大的孙子”

爷爷喊了几声，没有了力气，也闭上了眼睛，在那里喘着粗气。

这老骨头，打人还挺痛的。农学商摸着自己的头，自认倒霉。

见爷爷奶奶两人都睡了，他才小声的问道：“你们难道都没有闻到异味”

程凤娇摇了摇头，说道：“习惯了”

保姆小声地说道：“习惯了我听人说，有了这种异味，人就活不久了。”

516第516章 祸害的根源

“真的”农学商大惊失色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就开始闻到异味的”

保姆的鼻子吸了吸，摇头说道：“现在我们一点也闻不到了，都习惯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在老板你走后十多天，是老板娘最先闻出来的我天天照顾着两个老人，倒是一直闻不出来。”

程凤娇点点头，小声地说道：“我隔了好几天都没有过来，我怕他们唠叨。那天，我来了，就发现房间里有异味，发现异味来自他们的身上，我还埋怨保姆，说他们没有给老人洗澡、换衣。奶奶听了，说，是她跟爷爷两人身上发出来的。奶奶还说，她们都活不久了，顶天也就十几二十天。果然没有过两天，两人就病倒了。呜呜呜”

保姆又小声地说道：“楼下的绿化工人他们，说在楼下就能闻到啊一个个都恶心死了过了好几天他们才习惯。”

见程凤娇哭，农学商也是心酸得想哭。

他看了两人老人一眼，发觉有些不对劲。

爷爷、奶奶两人本来是靠在床头上的，闭着眼睛休息。现在两个老人的脖子好像顶不住头了，两人的头都歪在一边。还有两个老人的身子也歪了。

“爷爷奶奶”

农学商哭喊着奔过去，扶住奶奶。

他这才发现，奶奶已经过世了。

“奶奶奶奶奶奶商儿不孝奶奶奶奶商儿不孝奶奶”

保姆和程凤娇两人也奔了过来，查看爷爷。结果发现爷爷也归天了。

“爷爷爷爷爷爷呜呜呜”程凤娇抱着爷爷，大哭。

顿时家里乱成一团。

听到哭声，所有的保姆都跑了过来。楼下的绿化工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这夜农学商没有打电话到殡仪馆去，而是守着爷爷奶奶过了一晚。他是爷爷奶奶唯一的亲人，加上又住在城里，没有多少亲戚。妻子龙春艳死了，儿子农乾女儿农蛟都不在身边，就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