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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人不到啊呜呜呜”
两名英军尉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当时的惨相,艾丽丝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她最不愿见的事发生了,那两百多名同胞命丧异域,再也不能回到祖国,而他们年轻漂亮的妻子、年迈老朽的父母和活泼可爱的孩子还翘首以待,等着他们从遥远的东方带上丰厚的战利品凯旋而归呢
“王枫,肯定是你干的,你这个刽子手,我恨你”艾丽丝喃喃念叨,也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文咸与阿礼国更是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而金能亨与辣厄尔虽然满脸都是悲哀愤怒,可是二人的眼神中,却有隐约的兴灾乐祸闪烁
他们唯文咸马首是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英国太强了,强到美国与法国联手都仍是不敌,虽然他们拥有共同的在华利益,却不愿见到英国一家独大,赫尔墨斯号被太平军炸沉很是令人震惊,但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给英国人添堵
好半天,文咸才颓然道:“是我疏忽了,太平军既然有手雷,只要稍作研究就能掌握延迟引信技术,应用到水雷上水到渠成,哎我早该想到的,昨日赫尔墨斯号的大炮给太平军带来了强烈威胁,以王枫的性格,必然不会善罢干休,都怪我。”
阿礼国摆了摆手:“不,文咸先生,这不是你的责任,而是王枫的行动太快,快的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这也充分证明,此人是一个极其难缠的敌手
自一八四零年以来,赫尔墨斯号是英国皇家海军在中国被击沉的第一艘战舰,两百多名战士葬身鱼腹,也是我大英帝国远征军所遭受到的最重大伤亡,此事应上报国会,请求国会再次派出远征舰队,对太平天国施以强烈的报复”
文咸点点头道:“国会派出远征舰队毫无疑问,但在时间上,很可能需要一到两年,在这期间,我们不能坐视王枫壮大发展,而是要对其进行迎头痛击,打掉他的嚣张气焰,甚至逮捕送上军事法庭审判,只不过,我英军在上海兵力薄弱,从香港乃至印度调兵也需要相对较长的时间,因此,得有赖于辣厄尔先生与金能亨先生的协助了。”
文咸望了向金能亨与辣厄尔,后二人虽然不满英国一家独大,却在面对不可控的威胁时与英国出奇的一致,辣厄尔不假思索道:“王枫也威胁到了法国在华利益,我们法国人愿意参与对王枫的打击。”
金能亨跟着表态:“美国政府与人民,永远与英国女王陛下站在一起”
“好”文咸叫了声好,便向外招了招手:“来人,把清国许大人请来”
“是”一名卫兵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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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坏事变好事
自清军入关以来,清庭按旗民分治的原则把北京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大致相当于今东城区与西城区,只许满洲八旗、蒙古八旗与汉军八旗的将士及家眷居住,原住内城的汉、回等各民族,被迁至京师外城,也就是今日的崇文与宣武两区一带。
内城东直门内,是正白旗的驻地,在鳞次栉比的豪华府宅中,有一所中等规模的院落,外墙有些斑驳的痕迹,殿堂也不如周围的高大,这正是福兴的家。
五月十六日烈阳当空,但福府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昨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署江宁将军福兴追击发匪中伏,力战身亡,虽然由咸丰下旨,赐银一万两,谥果毅,追赠领侍卫内大臣、正白旗都统,然而,人没了要这些有什么用呢
尤其是死在发匪手里,那是尸骨无存啊,只能取些生前遗物,过几天立个衣冠冢。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年纪青青,三十不到就当上了江宁将军,咱们家还指望你中兴门楣,你咋就偏偏没了呢呜呜呜”福兴的老娘赫舍里氏抱着灵牌失声痛哭
福兴曾向王枫自称他是一个小小的江宁将军,可实际上,江宁将军是从一品的大员,位同于提督、都统,全称镇守江宁等处地方将军,为清庭统领江南驻防八旗军兵的最高统帅,与两江总督同级,会同奏事时列衔在总督前,统兵四千人。
福兴之所以被向荣节制,首先是他的江宁将军前面有个署字,相当于观察试用,更重要的是,向荣压镇义军经验丰富,资格老,又是钦差大臣,而福兴只是帮办向荣军务。
但无论怎么看,福兴能在三十之前当上署江宁将军,都称得上前途无量,英年早逝对于福府的确是个重大损失。
福兴的妻儿、小妾、弟妹、叔婶堂表兄弟姐妹,还有前来吊唁的生前好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个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整个灵堂里都是哭声震天,唯一没哭的是福兴的父亲文寿,却也是两眼泛红,目中阵阵恨意翻涌
赫舍里氏正哭到最伤心的时候,她的贴身侍女却从殿外摸进来,吞吞吐吐道:“老夫人,有两名女子送了封信给您,说是与大少爷的下落有关,另再三叮嘱,请您不要当外人面拆看。”
“哦信呢”赫舍里氏满心都是丧子的悲痛,一听这话,就像条件反射似的,哭声立止
面对赫舍里氏瞪得有如铜铃般的双眼,侍女吓的打了个哆嗦,赶忙向回指了指:“放您屋里了。”
与汉女自愿裹三寸金莲不同,旗女虽被禁止裹脚,却向往裹脚,因此她们稍做变通,裹刀条儿脚,即不弯脚趾,不弓足背,只是横向把脚缠紧,瘦窄又平直,瘦削有如利刃,至于苏三娘、洪宣娇、杨水娇等太平军女人,全都是来自于客家,客家人男性方面大耳,身材高大,女性婀娜多姿,灵秀自蕴,最大程度的保留了汉人的原始特征,而且客家女人是从来不裹脚的。
就看到赫舍里氏几乎跳了起来,两只刀条儿脚健步如飞,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每个人都有些不解,文寿也找到侍女问明情况,顿时面色大变,紧紧跟了过去。
夫妻二人前后脚来到屋里,桌上果然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赫舍里氏用颤抖的手拿起,撕去火漆,抖开一看
“是福儿,真的是福儿的笔迹,老天保偌啊”赫舍里氏再次落下了滚滚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