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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是停不下了。
灼华院内不许外人进入,故而琴师皆在围墙外起弦。
弄弦之余,偶有琴师抬头看,瞥见围墙内的树梢之上,有一白衣女子,轻盈曼妙。玉腕在月光下娆转如绸,恍若广寒仙子趁夜下凡轻舞。
今夜,竹箐院红烛帐暖,灼华院曲舞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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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殒香消此情休
翌日,何箐循矩到灼华院给主母敬茶,被拦在了院外。
红笺向何箐行了一礼,道:“王爷有命,灼华院外人不得进。”何箐也听院里的嬷嬷说过这个规矩,但是不知该在哪里向楚云卿奉茶,故来询问。红笺见何箐不像是多事的人,也没有言语刻薄,礼数周到地回答:“昨夜王妃听曲睡得晚了些,现下还没起身。王妃嘱咐,您明日到涵雾院奉茶即可。”
何箐听此一言,顿生怒意。在百姓之中,妾若不给主母奉茶便不算是夫家的人。楚云卿明知她今日要来奉茶,今日还不早起,必定是不想承认她这个侧妃。
何箐正要强推灼华院的院门,却被突然从背后袭来的一股强力扫到一边,撞上了围墙。何箐抬头一看,正是她的夫君,南景乾。何箐出嫁前,何肃曾嘱咐过她,南景乾最好女色。故而何箐顺势将摔得不太齐整的衣物往下拉些,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上面布满了惹人羞的痕迹。
南景乾见她此番作态,心中甚为她不齿。他自小风流之名在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妄图吹他的枕边风,那才是真的白日做梦。南景乾不理会何箐,直接问红笺道:“你方才说卿儿昨夜睡得晚了些怕是醋着了,本王去瞧瞧她。”说罢,便和红笺进了院子。
何箐一个人摔倒在一边,心中甚是难过。王妃只是睡得晚了些,王爷便一大清早地过来探望。自己摔在地上,王爷却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南景乾踏入内室,楚云卿还在熟睡着。红笺遣退了丫鬟,自己也带上门出去了。
南景乾脱下外袍,掀起被角,躺在楚云卿身侧。如此大的动静,都未将楚云卿惊醒,可见她确实累极。昨日璟王府办喜事,皇上特许他们夫妻两三日免朝,故而南景乾并未叫醒楚云卿,只是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
楚云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南景乾在她身边,慵懒地道:“王爷您怎么在这”南景乾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责怪道:“不是说过要换称呼”楚云卿在半梦半醒中,丝毫不会如平日一般三思而出言,直接翻身背对南景乾,道:“王爷并非妾身真正的夫君,妾身觉得还是称呼您为王爷好些。”
南景乾看楚云卿此时娇嗔的模样,觉得这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儿家应有的样子。想必她此时不小心道出的这些话,才是她的真心话。她嘴上虽说着只是借王妃之名便宜行事,心里头还是惦记着洞房花烛夜的事。南景乾觉得当日确实是对她不住,思虑片刻,决定补偿一二。
南景乾解开楚云卿的衣带,放低声音道:“本王欠卿儿一个洞房花烛夜,今日补上如何”不料,却被楚云卿一把推开。听到楚云卿道了一句:“王爷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碰了去,妾身不稀罕。”南景乾顿时怒火中烧,拂袖离去。
楚云卿醒来之时,红笺本想问问王爷生气的原因,却被一个更紧急的消息打断。
兵部尚书沐绍贤的夫人病逝了,尸体面目全非,满身伤痕。尸检的结果是常年积病、挨打、受寒而引起的暴毙。
原本这样的府内秘闻是传不到市井里的,不巧那验尸官是个长舌的人,不过半天时间,沐绍贤宠妾灭妻,虐待妻子致死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楚云卿听闻消息已然传遍,就命陆峥去暗中取了那验尸官的命,她可不想给有心人留下她买通验尸官的把柄。反正,验尸官被暗杀,谁都会想到是沐国公府的人为了沐绍贤的名誉而灭了口。
其实楚云卿出入苏筱院子的那段时日,除了与她叙话之外,还替她策划了此次金蝉脱壳。以一个毁去面容的身材相仿的女子偷梁换柱,让苏筱得以从沐绍贤的魔爪中脱离。
这件事若是办成了对楚云卿没有半分益处,办坏了还可能惹一身麻烦,而且苏筱对沐绍贤用情至深,一直不太愿意离开。即便如此,楚云卿还是将苏筱换了出来,派人将她送往清州。
万般辛劳,只是因为当年她的父亲险遭杀身之祸,苏筱因与沐文君的昔日情谊也曾拼死求过情。虽然苏筱当时被旁人拦下,但即便是一点一滴的恩惠,楚云卿都会报以江海。
楚云卿看到苏筱对沐绍贤的情深不悔之时也曾动摇过,但是苏筱的身子已然再经不起打骂。即便情深似海,也还是保命为上。
于是便有了今日苏筱假死一事。
、众里寻他千百度
“戏演完了,不去看看观众的反应怎么行红笺,帮本妃更衣,去沐国公府祭拜舅母。”
楚云卿步至府门外,见府门口放着两顶轿撵,正要开口询问,便见南景乾缓步而来。是了,出了这样的事,南景乾也当去祭拜一二的。
南景乾走近,楚云卿行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南景乾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上了轿撵。楚云卿直起身子,觉得南景乾的行为甚是奇怪。细细回思,这才猛地想起清晨半梦半醒之间的事,确是开罪了南景乾。
一时间,楚云卿也不好意思与南景乾共乘一轿,抬步迈向另一个轿撵。
管家见状,上前拦住楚云卿的去路,道:“王妃,王爷方才上的是那副轿撵。”王爷和王妃夫妻之间有些吵闹很正常,但是此处乃是大街,若是让百姓看到王爷和王妃不和,那才真是出了大事。
楚云卿被管家拦下,愣了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此举不合适,笑了笑,道:“舅母突然西去,本妃伤心糊涂了。让管家操心了。”随后深深地看了管家一眼,表示歉意和感谢。
管家走到轿撵前掀开轿帘,道:“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请王妃上轿。”
楚云卿扶着管家的手踏进轿撵,在离南景乾最远的门边的位置坐下。红笺站在轿杆外,掀起轿帘的一角,将一个暖袋递给楚云卿。楚云卿这才想起今日已经大约是月事来的日子,为防失仪,还是接过来放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