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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我家,我宁可自生自灭,死在这间公寓里,也不想看见你这该死的嘴脸”
霍岐南不置一言,反而顺势拉住了她的手,登时将她转了个圈,迫使她与他目光相接。
“你不是恨我吗”
霍岐南眉目冷冽,失了平时的温柔和睦,像是个冷静的裁决者。夏悠恍惚觉得,这才是他暴露在温柔表象里的真面目。
夏悠歇斯底里地朝他吼:“对,我恨你,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好,我满足你的想法。”
霍岐南取过水果盘里水果刀,短小而尖利的刀刃,足够将人的肉体刺穿。
无论是胸是腹,任何一处下这么一刀,一条命怕也是损了半条。
他握着刀子,递到她面前:“六年前,就是我霍岐南背弃了你,欺骗了你。如果你还存着以前那点泼辣的狠劲。来,捅一刀下去。”
那柄刀就横在夏悠面前,但此刻,她却踌躇着不去接。也许是出于心里的抵触,又或许,她根本舍不得霍岐南死去。
偏偏在这个时候,霍岐南却仿佛是火上浇油似的,又对她讽刺道。
“夏悠,你不是恨我了吗为什么不下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堕落狼狈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让我在看你的笑话。”
一句话不足以,他又下了另一剂狠药。
“一个孤儿的死,就让你这么难堪。你还像是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夏悠吗这样的你,怎么斗得过我”
“夏悠,站稳了,一刀捅进我的心口,一切就结束了。”
该死的酒精,令夏悠心里的火焰一再发酵。霍岐南的讽刺,好似一股强心剂,令她重燃斗志。她一把抓住霍岐南手里的水果刀,抓在手里按得死紧。刀起,狠狠地、毫不犹豫地往霍岐南的胸口刺去。
只是就到了那毫厘只差的距离时,她却忽然停下了手。
哐当
水果刀落在了地上,刀尖砸在木质地板上,瞬间凹陷了一个坑。
夏悠转身过去,背对着他,轻声地、仿佛听不见似的,说了一声。
“谢谢。”
她不是个傻子,她明白霍岐南的话是激将法。他用性命做赌注,只不过是想唤醒她那一点点的斗志。
还好,她到底也是还有理智在的。在被激到暴怒的零界点的时候,还是停下来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没事,只要你愿意重新振作,这一刀,还等着你。”
她低声笑:“不用了,我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跟你斗。不上台面,胜得也不光彩。”
“也好,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夏悠一跌一撞地扶着房门走出去,客厅里,酒瓶、烟蒂散了一地。夏悠俯下身去捡了一个空酒瓶,扔进垃圾桶里。
心想着,是时候振作了。
不然,连她一门心思想抗争的霍岐南,都要斗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阮阮墓地这个画面,是起源于去年我老太太入葬的时候。
看着工作人员拿水泥把墓底下撬开,封上水泥,感觉蛮可悲的,人的一生就葬在那么小的一块墓地里了。
顺便吐槽下不止房价贵,墓地还死贵,15w一个穴,还有年限要重新缴费。感觉国家要规范下,不然狗带之后,连墓地都住不起了,只能抛海了。
s:老太太就是我奶奶的爸爸,这是我们苏州这边的叫法哈哈,原谅土鳖芸
第31章 32
第三十二章
很快,夏悠重新恢复拍摄。
不到两天,御前女捕快的所有拍摄任务宣告结束。临结束的那几天,身为制片人的霍岐南一直在剧组跟进,旁人以为他是关心剧组进度,实则只有明眼人才知道,霍岐南是担心夏悠的状况,才一刻不离地蹲守在剧组。
拍摄结束的那天,夏悠重新回到盛城。
刚一下飞机,消失已久的助理越芹突然出现在接机口。而她的身旁,正风尘仆仆地站着,在国外出差了将近一个多月的郁欢。
郁欢睁眼看见夏悠的那一刻,就立刻迎了上去,将她稳稳抱住。
利落的短发,被促狭地脚步,赶得凌乱。
郁欢知道阮阮对夏悠的重要性,也知道阮阮过世会对夏悠造成多大的打击。她不好直接开口,千言万语只化成心疼的一句:“夏悠,还好吗”
夏悠笑得有些苍白:“郁姐,我很好。”
机场不方便说话,更何况现在夏悠还算是个公众人物。两人不便在机场多聊,就只好由越芹驾车,回到位于市中心的星燃总公司。
顶楼办公室里,越芹跟郁欢报告了一些事务,就带上门出去。
办公室里仅剩下夏悠和郁欢两人,大约是六年多的患难下来,早就造就了两人推心置腹的关系。即便是两人在场,气氛也不显得拘谨。
现下,郁欢心里有话,自然也不憋着。
她拉着夏悠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轻握着夏悠的手,深情恳挚:“夏悠抱歉,我回来得晚了。”
“没事。”夏悠抿唇一笑:“是不是国外的事务遇到了问题,所以延迟了一个星期回来”
“嗯。周璟新片出了点合约上的问题,所以洽谈得晚了。”
“没什么大问题吧”夏悠问。
“已经解决了。”郁欢顿了顿,语气有些踌躇,兴许是怕戳中了夏悠的伤心事:“夏悠,阮阮那边的后事,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无论是钱还是力,你尽管提,不用跟我客气。”
“郁姐你多虑了。”夏悠遥遥地抬起头,目光虚浮地望向窗外的某一处,眼神空洞,没有聚焦:“她一个孤儿,跟我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里还需要什么额外的东西呢。”
“别这么说。”
夏悠凝神望向窗外,两人坐得很近,隐约间,郁欢能看见她细密的睫毛下,似乎有水光闪烁,仿佛瞬间就要掉下泪来。郁欢心里一紧,轻轻将夏悠揽入怀里:“夏悠,别憋着,心里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夏悠吸吸鼻子:“哪有什么好哭的,我要是真有那么多眼泪,估计在六年前我父亲死的时候,也都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