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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何故,可能教我”
是勋微微一笑,继续诓他:“大道无穷,而人力有穷,仅仅数岁,安能通汇所谓疫毒,存于气中,有如虫蚋而微,眼不可见,手不可触,或喜寒,或耐暑,得其时而蕃。人有强健者,或中而疾隐,然未必不中他人;人有虚弱者,染毒必毙。病而不加隔离,乃更滋育,四布流传,终成大疫。岭南有瘴气,中之亦病,或亦疫毒汇聚者也”
拉拉杂杂,云山雾罩,全是理论,而无一字落于实处,但张仲景听着,却觉眼前打开了一扇大门,内中似有无限风景。其实传统医学便是如此,虽为经验之谈,也多凭空臆想,到处找哲学理论来硬凑,以示与天地一体,合乎于道也。所以是勋光给理论就够,而他的理论再粗,还能比阴阳五行说更不靠谱吗
一直说到是勋口干舌燥,觉得再也难以为继了,张仲景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说我回去就重做验证,修订我的伤寒杂病论。可是才刚起身,他却又坐下了:“尚有一事,几乎忘却。”说着又从布囊里抽出一摞纸来:“令君可将此书付梓否”
是勋接过来翻看,哎呦,这又是一部医术“亦为仲景大作乎”
张机摇一摇头:“非也,此华元化狱中所书,相赠于我”
这可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是勋闻言大喜,而且略一沉吟,已知前因后果。在原本的历史上,张仲景并无归曹事,那么华佗在狱中写得书稿,无人可以托付,也就只能黯然地一火焚之啦;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张仲景同在安邑,二人每常谈论医术,则华佗哪有临刑前不把青囊书送给张机的道理呢
至于毛玠麾下小吏而言,自己当时光问他们华佗有没有弟子前来探监啦,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张机又非华佗弟子,他是千石魏臣,难道还进不去牢,带不出书来吗
是勋手抚书稿,不禁慨然而叹:“有此传布天下,元化乃可不朽,吾亦无憾矣”
凿空何期见之卷十九终未完待续。。
第一章、苴鉏去之
建安十五年四月,在曹操假模假式三辞三让以后,终于接受了封王的诏命,从此即为魏王,位列三公与诸侯王之上理论上除了皇帝、皇后、太子、皇太后、太皇太后之外,再无人可比曹操尊贵。同时,并增上党郡入魏。
翌月下诏,封吕布为凉公,以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五郡为凉国因为魏氏群臣商量来去,暂时还以羁縻吕布为要,既然他想要五个郡,那就给他五个郡呗,反正都是人口不超过五万的荒僻地方。而既然曹操不希望吕布哪怕在名义上地盘儿比自己大,干脆再给魏国增一上党,可矣。
消息传至成都,刘备勃然大怒,拍案喝骂道:“老贼篡僭之心,昭然若揭矣”
其实刘玄德根本就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愤怒,因为曹操篡位之势已成,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刘备也早有心理准备了。他甚至还忍不住会想,明明可以一步迈上帝位的,偏要作乔拿势,先封个王曹操真是老啦,做事竟如此拖泥带水,要是换了老子
此必老贼忌我与吕布也,乃不得不迂缓以进耳。
刘备的野心并不在曹操之下,当然若说曹操篡汉、刘备拥汉,话也不能算错。终究刘备为汉室宗亲即便世繁而不能考,起码是同姓啊对炎汉的感情比曹操要深得多,况且即便他篡位称帝,朝名也是不会改的,仍然会叫做“汉”。以示正统。
于是刘备即召聚群臣。商议对策。一来曹操封王了。咱们即便只是口头上抗议,也得拿出方案来;二则一旦曹操巩固了关东领地,必然西征,首要打击的便是益州,必须预作准备。
蜀郡太守、振威将军长史法正法孝直率先提议,既然曹操封王,主公也当称王,乃可与之拮抗也。许靖、庞羲、射援等尽皆附议,而另一名益州重臣治中从事庞统庞士元却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刘备瞧瞧激昂陈词的法正,再瞧瞧正襟危坐的庞统,脸上虽然一如既往仿佛戴了面具一般毫无表情,实际额头青筋微跳,心中大感恚怒。
此前从关中撤兵,回至成都州署,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先后接到了对法正和庞统的劾奏。对于法孝直。乃劾其破坏法纪,自作威福。擅杀无罪;对于庞士元,则劾其欺瞒主上,引用私人。其实这些事儿刘备全都心知肚明啊,只为“水至清则无鱼”,故用其长而掩其短,假装闭着眼睛瞧不见罢了,如今被人当面揭破,但觉头痛无比。
可是倘若就这些罪名还则罢了,至于有劾法正不识小大之势,乃至关中之战徒劳无功者,有劾庞统不能保证粮秣输送,致使大军粮尽而退者一句话,这回咱们失败的根由,全都在法、庞二人头上这就太明显是诛心之论,党同伐异啦。
荆州士和东州士虽然都是外来户,但根据入益的时间先后,以及原从刘备或自刘璋处投顺为区隔,各成系统,相互攻诘,此亦刘备预料中事也。他原本就打算先想办法弥合这两个集团之间的矛盾,等稳固了益州以后,再挥师北伐的,结果为救孙吴,仓促出兵,反使矛盾激化。
简单而言,益州的大饼就这么大块儿,原本就为蜀地土著和东州士抢吃的状况,结果突然又空降来一伙刘备集团,那就更不够分啦。倘若东州士多被清洗,自然能够空出一部分利益来容纳荆州士,问题以法正为首的东州士降者甚多,而刘备也为了尽快稳定蜀地局势,大肆招降纳叛,前事不究,导致分饼的旧人没少几个,新人又增加无数,饼却还是那么大,怎么可能不出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