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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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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如未觉氏勋则无力地软倒在地。

这一幕惊得是仪双目皆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就连是勋也没有料到,这小兄弟竟然如此狠辣。两人全都注目是峻,是峻反倒神情坦然,一挑眉毛,戟指喝骂道:“此贼以仆诬主,是为不忠;白身而诽谤朝廷大臣,合当死罪”

即在氏勋尸体上擦了擦长剑,然后收回鞘中,望向是勋:“日已夕矣,请七兄即取叔父骨殖,以归葬营陵。”他不催老爹是仪,反而催是勋,立场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是仪终于从初始的震惊中挣脱了出来,不禁满面戚容,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双唇哆嗦:“逆子,汝可知此为何人”是峻一撇嘴:“我不知其昔日为何人也,但知今为一死人耳。大人欲为一死人而弃亲子耶”

是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习惯性地拍拍是峻的肩膀:“弟言误矣,此人冲撞朝廷大臣,何谤之有”他说什么了,你听见什么了他有诽谤我吗他只是对我不够恭敬,所以该死而已。

是峻急忙躬身施礼:“七兄教训得是,小弟无学,言辞不当请速迁葬叔父。”

是勋转过头去,瞟了一眼氏伊的坟冢:“此中恐只有衣冠耳”未完待续。。

s:很久没有加更了,干脆今晚努把力,就把真假是勋这桥段给结了吧。话说这个桥段构思很久了,想不到的是,读者朋友们反响还挺强烈,有些在激烈讨论,有些决定这桥段不过去就不跟文了这桥段狗血吗嗯,确实是很狗血,当初就是为了这点才构想的,因为经常会在网文甚至实体中看到类似桥段,然后给主角造成严重危机。我写这段的目的,则在于告诉大家,其实在强大的权势面前,一切的挣扎和抗争全都是屎

氏公子是值得同情的,他是在用命搏自己的未来,于是求仁得仁,丢了性命。是仪老头是可笑的,话说他要不那么可笑,也不会后来在东吴那酱缸里没多大本事还貌似混得清清白白。不过话说,主角需要为氏公子的死感到内疚么会不会太冷血了

第九章、建藩封国

倘若证实了是勋确实为冒充的是氏子弟,那这性质可能比是仪改姓更加恶劣,将会使是勋的声望直线下滑到谷底。然而以是勋如今在朝堂上和儒林中的地位,足以引发一场政界和思想界的大地震文艺界另说,文人而无行者比比皆是也所以柳毅和是峻都不敢轻易掺和此事,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尽量置身事外最好。

可能那二位还会时不时地想道:我知道这事儿干嘛其与飞来横祸也没啥区别啊

故此柳毅虽然通过书信,就墓碑一事给了是勋暗示那墓碑不是他一个人瞧见的,终究隐瞒不过去却始终不肯直言真氏勋尚在。而是勋也只是凭猜测逐渐接近的真相,并不打算在柳毅面前捅开这层窗户纸,有些事彼此心照即可,倘真宣之于口,反易产生龃龉。因此初到乐浪,他就派荆洚晓去通知柳毅,传话说我有尊长在侧,你对我恭敬一点儿,多给点儿面子当然啦,没有料到柳毅竟然大礼参拜,还自认门生想要用柳毅的态度来威压和提示氏氏;其后两人对酌,是勋先以自己即将辞职为名,暗示朝廷已经足够信任柳毅了,只要有自己帮衬,他的乐浪太守职位便无可动摇,进而又告诫柳毅要严密关防,以备小人内外勾结也就是真氏勋跑出去找证据。然而话语始终都没有挑明,只说:“前或龃龉,今如逝水朋友相交,正不必多言。我所观卿者。心也。”

以前的事咱不提了。你就算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打算追究,关键是你的内心啊,究竟是不是向着我的呢

所以是勋根本不可能要求柳毅去开坟验尸,柳毅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去掘开是勋之父虽然已经知道不是亲父的墓冢。他所以坦然地指着坟墓说挖吧,一则是故意试探是仪、氏勋,二则么就算里面没有骨殖,那又如何我有说过里面有吗隔了那么多年才安葬、立碑。找不到骨头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我已经讲过是请柳毅帮忙建的墓了,有事儿你们找柳毅去

当然啦,经过察言观色,是勋已经猜到了这只是一座衣冠冢而已,所以是峻催他赶紧迁葬,他特意微微一笑:“此中恐只有衣冠耳”

是仪当场就急了,但他再不敢发作是勋,只是指着儿子是峻喝骂道:“汝杀此人,恐再不得汝叔父之骨殖矣”氏伊的遗骨究竟埋葬在何处。那是只有死鬼氏勋才知道的事儿啊。

是峻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心说老爹你有完没完啊“大人何因死骨而弃生子”你是真要把咱们是家和你的儿孙们全都玩死才踏实吗

是仪闻言。颓然坐倒尘埃,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是勋一瞧,老头子不打算插话啦那好,还是由我说了算吧。当即吩咐,唤从人和伕役过来,掘开坟冢,里面不管是真有骨头也好,只有衣冠也罢,全都装进预先置办好的棺木里,运回营陵去。“吾为朝廷守牧一方,不可久离,还烦子高代迁吾父。”事已至此,我也不必要给老头子什么好脸色看了,迁葬的事儿,是峻你帮忙办了就成,我就不奉陪啦,直接闪人,回幽州去。

是峻躬身答应,同时追问一句:“待事毕,吾可返蓟,仍从七兄乎”事儿我可以帮你办,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是勋微微而笑:“吾待人,但观其心耳。”说着话便拂袖而去就连掘墓的过程,他都不想多瞧了。

不过临行前,他还是指着地上的尸体关照是峻:“终为乡里,不可使罹鸟雀之食也,子高可善葬之。”这是你正牌的族兄啊,死就死了,不能让他曝尸荒野,你帮忙埋了吧。

于是撇下是仪、是峻等人,光带着自家部曲,骑马返回朝鲜城。柳毅一直心中忐忑地等待着,听说是使君回来了,急忙出府相迎,可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不该询问结果,光从是勋脸上,竟然任何情绪都瞧不出来。最后嗫嚅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使君事毕否”

是勋点一点头:“事毕矣,吾明日即离朝鲜,自南浦启航归幽州去。”柳毅说那我设宴为您饯行吧。是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必了,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前日所言,同时也是刚跟是峻说过的话:“我所观卿者,心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喜欢拍人肩膀,大概是当领导当得意了吧。拍肩这种举动,其实在本时空的士林中并不流行,那就不是上官对下级的态度,而更似尊长对待晚辈。但是柳毅这般乡儒偏偏就吃这一套即便他的年岁比是勋为大当即拜倒在地,表态说:“臣附使君骥尾之心,今已坚如铁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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