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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刘备采纳了庞统的建议,即任统为军师中郎将,以法正为参军,使督张飞、赵云,率八千精锐南征。计划今冬先取越嶲,再分道而定益州、牂牁,倘若军行顺利,来年可再进兵永昌。
再说士孙萌离开成都,循原路返回,途中在襄阳再次拜见刘表,停留了三五日,然后匆匆折返许都,向曹操禀报出使的经过。曹操也没太把刘备当一回事儿,觉得如今那小子入了益州,跟刘璋、赵韪、张鲁四分,这仗且得打好多年哪,等他们分出胜负,我这儿也该琢磨着收取西南了从青州到徐州到荆州,如今再到益州,刘玄德还真是到处搅局啊,可是最终获利者,不还是我曹孟德吗
他只是询问士孙萌:“于襄阳可见孔文举否”
士孙萌说见到了,孔融被刘景升表面上待为上宾,实际上限制他的活动。因为据说孔融一到襄阳,就要求刘表处罚杀死祢衡的黄祖,所以荆州幕下群僚,大都对他抱持着敌意。见面以后,他还开口试探,说我早就祭奠完了赵邠卿,是不是该回许都缴令了
曹操闻言吓了一大跳,忙问:“卿可许之乎”士孙萌说我才没那么傻呢。他要想回来,随时都可以辞别刘表,返回许都,干嘛要来问我啊那分明是荆州待不下去了,但又不敢遽然而归,所以想我帮他拿主意曹操恨孔融,都下是个人就知道,派孔融出使荆州,就是想赶远了眼不见心不烦,这点士孙萌也瞧出来了,他怎么会多事把孔融再接回来
曹操说好,那混蛋不回来就好这出门还不到半年,你就呆不住啦不过也正好让你知道知道,我曹孟德待你还算不错的,别人对你的容忍度还未必及得上我呢曹操不禁一厢情愿地想到,说不定在荆州蹉跎那么一两年,孔文举就知道错了,即便回来,也不再跟我顶牛
终究孔融文名满于天下,虽然没蛋用,但只要他不捣乱,曹操还是愿意供起来当吉祥物的。
只有是勋听闻刘备已据犍为,不禁长叹道:“虎已出柙矣。”他根据益州内部的派系分裂状况,考虑到刘备麾下人才济济文有徐、庞、法,武有关、张、赵啊,莫名其妙竟然还多了一个甘兴霸不用三五年,料刘备必能击败刘璋,入主成都。
问题是,就这三五年间,曹家来不来得及平幽州、收荆州,进而得以将势力向梁州西方甚至凉州去伸展呢蜀道难行,若不能同时并有荆、凉,从东、北两个方面向益州施压,恐怕欲败刘备,大不易啊
难道这天下,最终还将鼎足三分不成吗
死生何所期之卷十三终未完待续。。
第一章、两面三刀
建安八年的春季姗姗来迟,尤其北方苦寒之地,都已经二月末了,枝头仍然不见一点新芽,凛冽的寒风依旧吹得人透骨生寒。
水出于桑干,东向而抵上谷,然后迤逦东南,经广阳、渔阳而注入沽水,所以数百年后改名为桑干水,再而后称卢沟、无定河。水中游的东岸,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大城,即广阳郡治,同时也是幽州州治的蓟县,近两千年后,成为共和国的首都。
即在蓟县郊外,水岸边,重门叠户,新建成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庄园,而其外沿楼橹密布、高墙环绕,哨骑往来逡巡,又仿佛是一座小城。时当正午,从蓟县方向匆匆驰来一队人马,前有百骑开道,后有百骑相随,拱卫着一乘华盖马车。马车上一人高冠博带,相貌清癯,敛衽而坐,微闭双目,似乎是在养神,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
此人非他,正幽州别驾许攸许子远是也。
很快,一行即至庄园门口,早有巡骑过来查问,随即一将顶盔贯甲,跃马而来,至许攸车前躬身施礼。许攸略抬一抬眼,见是护军甄尧,亦不敢怠慢,忙施礼道:“何劳将军亲迎主公如何”
甄尧摇一摇头:“吾为外军,安得而知内事别驾自可入觐。”许攸点点头,夸奖道:“大公子之戚喧嚣于涿郡,三公子之戚隳突于广阳,唯卿等识进退。是乃主公用以为腹心也。”
原来这位甄尧出身冀州中山的豪门,世吏两千石,本人行三,父亲与两位兄长早死,有姐妹五人,最小的容姿出众,乃被袁绍聘为中子袁熙之室。此前冀州丧败,土著大多降曹,只有甄家在甄尧的率领下,依然不离不弃地跟随着袁绍。袁绍于是破格提拔甄尧。使护中军,以为腹心。
然而甄尧实际上并不是一介武夫,那也是有孝廉身份的士人啊,加上天性谦抑。所以受宠后不但不张扬跋扈。反而更为谨慎。袁绍让他将中军。他就将中军,让他充警护,他就充警护。绝不逾矩。其实甄尧的身份,就跟赵云最初在刘备身边的位置差不太多,但问题赵云能打仗,还能撒出去招募勇士相从,甄尧根本不能打,只有忠心差堪比拟。
当下甄尧即引导许攸一行进入庄园,然后安排其从人歇息,只由一名老军引许攸单车进入中心区域。再行一阵,有青年侍从来迎,请许别驾下车,步行进入袁绍的寝室。
寝室的门窗全都闭合,因此光线很暗,空气也很污浊,还混合着浓浓的草药味道。许攸定了定心神,疾步趋向正中的矮榻,就见堂堂的邺侯、幽州牧、车骑将军袁本初正仰躺在榻上,面色蜡黄,气息奄奄。
许攸至榻前跪下,低声唤道:“主公,许攸来见。”袁绍慢慢睁开双目,转过头去瞟了许攸一眼,然后缓缓地把左手伸出被外,轻轻一挥。室内仆役、侍女们知其心意,匆忙躬身后退,直到退出室外,并将大门掩上。
偌大一间寝室,就此仅剩下袁、许二人而已。
即便早就下定了背叛袁家的决心,但是眼瞧着老朋友也是老上司这般形貌,许子远不禁唏嘘慨叹,眼圈儿也有点儿红了。
袁绍瞧见他表情悲戚,倒不禁笑了起来:“子远不必如此,人安有不死者乎”笑完之后,却又长叹一声:“只恨非死于冀州也”
许攸违心地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主公在,生聚教训,亦可望返回冀州,还望善保贵体”
袁绍摇摇头:“大限已至,天命难违啊。”说着话又再度望向许攸:“吾知子远之意,吾若死,恐小儿辈即善保幽州而难得矣,况归冀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