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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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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事儿难道还发生得少吗汝南袁氏就是最现成的例子。血缘管个蛋用啊

而且曹操威武雄烈,芟夷诸侯,大权在握。是峻内心深处有个不敢宣之于口的大逆不道的想法:或许这天下终将姓曹那么我倚靠着假是勋。或许也能混个国戚的身份出来呢

但他并没有胆量将此事禀报是勋。只怕弄巧成拙,干脆缄口不言,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什么都没敢多想。谁料此事终究无可逃避地要摆到台面上来了是仪虽然并没有预先跟他通过气,但突然间航来幽州,说要陪着是勋一起去迁葬其父,是峻难道还想不通其中缘由吗

他一直在惶恐,在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站在父亲一边,恐怕会割断自家的宦途,站在假是勋一边,又怕被人讥为不孝。想当日在海船之上,是勋送他一首五言诗,结句是:“但求好风起,助吾上青云”表面上是咏景,其实是抒情,看似暗指是家将随着曹操的崛起而光大,其实呢

是峻更往深一层去想。难道是勋是在暗示,我将可以借着他这阵“好风”。从此而青云之上吗

但他仍然假装懵懂无知,还想抽身事外,等父亲先跟是勋摊牌,再想办法从中斡旋吧。只是适才是勋一眼望来,目光如刀,仿佛要刺穿他的五脏六腑一般,是峻就觉得冷汗直冒,仿佛看到自己的前途正如同沙砌的城堡一般,瞬间崩塌,最终化为乌有

而等到是勋“忘本诬祖”四个字一出口,是峻终于明白了,此事已无妥协余地,自己再不出手,别说宦途,恐怕连性命也终究难保于是他一咬牙关,干脆拔出长剑来,将那罪魁祸首一剑贯穿

是八公子昔日飞鹰走马,无所不为,不跟长兄似的整天窝在书斋里读死书,武力值虽然不高,背后捅冷剑还是能够办得到的,而且心狠起来,办得很是干脆利落。

氏勋刚想揭穿西贝货的真实身份,就被一剑捅了个透心凉,半句话噎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他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仰头朝天,似乎想要呼号,又似乎想转过头去,看看是谁下的毒手,但终于脖子才扭到一半,身子便软软地向地上滑去。

是峻一剑出手,突然间觉得遍体的冷汗冒了个透,四肢百骸反倒通泰无比。当下抬起脚来,朝氏勋后腰上一蹬,顺势拔出长剑。鲜血泊泊涌出,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如未觉氏勋则无力地软倒在地。

这一幕惊得是仪双目皆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就连是勋也没有料到,这小兄弟竟然如此狠辣。两人全都注目是峻,是峻反倒神情坦然,一挑眉毛,戟指喝骂道:“此贼以仆诬主,是为不忠;白身而诽谤朝廷大臣,合当死罪”

即在氏勋尸体上擦了擦长剑,然后收回鞘中,望向是勋:“日已夕矣,请七兄即取叔父骨殖,以归葬营陵。”他不催老爹是仪,反而催是勋,立场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是仪终于从初始的震惊中挣脱了出来,不禁满面戚容,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双唇哆嗦:“逆子,汝可知此为何人”是峻一撇嘴:“我不知其昔日为何人也,但知今为一死人耳。大人欲为一死人而弃亲子耶”

是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习惯性地拍拍是峻的肩膀:“弟言误矣,此人冲撞朝廷大臣,何谤之有”他说什么了,你听见什么了他有诽谤我吗他只是对我不够恭敬,所以该死而已。

是峻急忙躬身施礼:“七兄教训得是,小弟无学,言辞不当请速迁葬叔父。”

是勋转过头去,瞟了一眼氏伊的坟冢:“此中恐只有衣冠耳”未完待续

s:很久没有加更了,干脆今晚努把力,就把真假是勋这桥段给结了吧。话说这个桥段构思很久了,想不到的是,读者朋友们反响还挺强烈,有些在激烈讨论,有些决定这桥段不过去就不跟文了这桥段狗血吗嗯,确实是很狗血,当初就是为了这点才构想的,因为经常会在网文甚至实体中看到类似桥段,然后给主角造成严重危机。我写这段的目的,则在于告诉大家,其实在强大的权势面前,一切的挣扎和抗争全都是屎

氏公子是值得同情的,他是在用命搏自己的未来,于是求仁得仁,丢了性命。是仪老头是可笑的,话说他要不那么可笑,也不会后来在东吴那酱缸里没多大本事还貌似混得清清白白。不过话说,主角需要为氏公子的死感到内疚么会不会太冷血了

第九章、建藩封国

倘若证实了是勋确实为冒充的是氏子弟,那这性质可能比是仪改姓更加恶劣,将会使是勋的声望直线下滑到谷底。然而以是勋如今在朝堂上和儒林中的地位,足以引发一场政界和思想界的大地震文艺界另说,文人而无行者比比皆是也所以柳毅和是峻都不敢轻易掺和此事,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尽量置身事外最好。

可能那二位还会时不时地想道:我知道这事儿干嘛其与飞来横祸也没啥区别啊

故此柳毅虽然通过书信,就墓碑一事给了是勋暗示那墓碑不是他一个人瞧见的,终究隐瞒不过去却始终不肯直言真氏勋尚在。而是勋也只是凭猜测逐渐接近的真相,并不打算在柳毅面前捅开这层窗户纸,有些事彼此心照即可,倘真宣之于口,反易产生龃龉。因此初到乐浪,他就派荆洚晓去通知柳毅,传话说我有尊长在侧,你对我恭敬一点儿,多给点儿面子当然啦,没有料到柳毅竟然大礼参拜,还自认门生想要用柳毅的态度来威压和提示氏氏;其后两人对酌,是勋先以自己即将辞职为名,暗示朝廷已经足够信任柳毅了,只要有自己帮衬,他的乐浪太守职位便无可动摇,进而又告诫柳毅要严密关防,以备小人内外勾结也就是真氏勋跑出去找证据。然而话语始终都没有挑明,只说:“前或龃龉,今如逝水朋友相交,正不必多言。我所观卿者。心也。”

以前的事咱不提了。你就算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打算追究,关键是你的内心啊,究竟是不是向着我的呢

所以是勋根本不可能要求柳毅去开坟验尸,柳毅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去掘开是勋之父虽然已经知道不是亲父的墓冢。他所以坦然地指着坟墓说挖吧,一则是故意试探是仪、氏勋,二则么就算里面没有骨殖,那又如何我有说过里面有吗隔了那么多年才安葬、立碑。找不到骨头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我已经讲过是请柳毅帮忙建的墓了,有事儿你们找柳毅去

当然啦,经过察言观色,是勋已经猜到了这只是一座衣冠冢而已,所以是峻催他赶紧迁葬,他特意微微一笑:“此中恐只有衣冠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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