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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当然对后一种没啥兴趣,他主要研制出了前一种火箭。先花了很大功夫试验配重,然后试射。有效攻击距离从五十步到一百五十步不等。
这年月弓箭普遍的有效攻击距离,也不过五十步上下是勋本人只能射四十步,而且超过三十步那就丝毫也说不上准头啦是勋倒是在都昌城下,见过太史慈箭射近百步外固定靶的,但普天下太史子义这般弓术,又有几人火箭的射程能够接近两百步,有效攻击距离达到一百五十步,在这时代,简直就是战略性的大杀器啦
至于很多火箭达不到一百五十步有效射程,最低不过五十步,那是因为它未必直线飞行,可能打晃,可能打转,甚至可能掉头飞是勋费劲心机,也没能彻底规避这个问题。
而且火箭的准头很差,根本无法瞄准,一百五十步外就算一群大象也经常射不中是勋对应这一毛病的解决方法是:咱可以覆盖射击啊,就跟排队枪毙一样,一支箭没准头,十支箭里总有一支能够擦到大象的鼻子吧
要还不成,咱就干脆造辆五颜六色的怪兽车出来,吓人算了
是勋记得前一世曾在某家历史博物馆里,看到过类似火箭车的图画,可能是明朝的火器,具体名字记不得了。他印象中,那画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很可能横十纵十,一车百支。然而图画是图画,真要研制起来,重心啊、药捻啊,问题越搞越多,所以最终只能做出一车十二箭的这种简易型他一共造了四辆车。
这回前至永安,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全性命,他就把这四辆火箭车给带上了。原本计划若是前线大败,并州军杀到永安城下,自己好以此车断后,方便逃跑。可谁想到前线倒是高歌猛进,他身在后方却被人给抄了,登墙喊话,还差点儿遭了潘六奚的冷箭。是勋羞恼之下,当即暴喝:“我独无箭乎列阵”
他喊“列阵”,其实是让部曲把四辆火箭车给推出来,按照操练好的,一字排开。可惜县署大门虽然宽阔,也顶多两车排开,剩下两车只能射到墙上去于是只好先上两车,一开大门便点着药捻,烟雾起处,共二十四支利箭便带着火光,呼啸着蜂拥而出。
这些箭有些射直线,有些射曲线,有些打着旋,有些打着转,就算战阵老手也根本判断不清落点。更别说还一支支全都带着火光,从血盆兽口、烟雾当中直蹿出来,当场就把敌军给吓傻了,在他们眼中,箭支就不可能这样飞一支支都跟活的,有生命的一般
两车射过一轮,立刻左右拉开,后面两车推出,又是二十四支火箭乱飞。其实这总共四十八箭,还不到方才潘六奚所部匈奴兵朝墙内所射出的一半儿,即便门外密布骑兵,距离也不甚远,真正射伤的也没有几个。然而这气势实足惊人,街道又狭窄,那些骑兵马惊人慌,四外逃蹿,自我碰撞、践踏,瞬间便乱作了一团。
是勋还没能把握住这个战机,倒是司马懿及时反应过来了,把手一挥:“杀”荆洚晓一声“得令”,当即率领身后数骑便直冲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吾亦虑及
是勋的部曲总共一百五十名,有胡有汉,全都是骑兵,因为县署大门所限,一次只能两骑并出。要是门外的敌军有了防备,严阵以待,便大可利用地形的狭窄牢牢封堵,出来一个杀一个,出来一双杀一双。但问题是这时候敌军已经彻底乱啦,所以荆洚晓率军杀出,不但未受阻挠,反倒如入无人之境。
是勋一方面欢欣鼓舞,一方面偷瞟了一眼司马懿,心说:这荆洚晓果然是不能用了他究竟是我的部曲,还是仲达的部曲啊,我这儿还没发话呢
不过此刻并非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当即也跳上一匹战马,一手持盾,一手挺矛,在数名部曲的簇拥下,指挥着四辆火箭车,出门跟上。
转瞬之间,荆洚晓等人便已经杀散了簇拥在门前的敌兵,正跟街上打转,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才好呢。是勋举矛一指:“城北,前去接应我军”荆洚晓答应一声,当即率军朝街北猛冲。
堵在门前的敌兵死的死,散的散,可是近千骑团团围住县署,就有些没堵在地安大门口,也没能得见“异兽”的,聚集起来,反身来敌。是勋下令把车上兽面木盾倾斜,火箭抬高,一声令下,又是两车二十四箭朝空抛射他是只有四辆火箭车,可是火箭存了三百支还不止,一车射罢,立刻就有人重新上箭,总合药捻。
这下子火箭飞得绝高,半座城都瞧见了。敌兵连声惊呼,转瞬间便被是家部曲杀得四散溃逃。
他们赶到城北的时候。激战正酣。八百青州兵久经战阵。能耐苦战。虽然在雁门千骑的突击下损伤惨重,但利用地形之便仍然死战不退。郭缊正跟那儿运气呢,不想曹军这般能打,估计不到天黑,是很难把他们全歼的啦要不要先暂停攻击,进城去擒住是勋呢若得是勋,不怕敌军不溃。
正在犹豫呢,突然喊杀声从城门方向传来。转头一望,先见到无数道火蛇漫天飞舞,胯下马立刻就惊了,一撂橛子,把他颠下地来
战斗午后未时便结束了。青州兵死伤近半,是勋的部曲折损二十余名,就连四辆火箭车也翻倒了一辆,木盾破碎,难以再用。雁门骑兵和匈奴左谷蠡部的骑兵全面崩溃,战死、重伤四百余。俘获七百余,余皆奔散。
是勋下了马。手柱长矛,在三辆火箭车的围绕之下傲然而立。今日之战,虽出侥幸,却极大地增强了他的信心哼,余亦非不识战阵者非绝不识战阵者也
荆洚晓又负伤了似乎他每战必伤,然而不死白布裹头,布上还渗着血,得意洋洋地来到是勋面前,左手将个人头往是勋脚前一掷:“此乃匈奴左谷蠡王。”然后右手大拇指朝后一翘:“雁门太守,也拿到了。”
随即便有两名部曲,将雁门郡守郭缊绳捆索绑地押将过来。是勋打量这位郭太守,就见他四十岁上下年纪,黄面短须,眉淡目朗,虽然甲胄在身,却不似武将,倒象是个文人“汝便是郭子藉”
郭缊是堕马被擒的,浑身上下没有血迹,却多尘土,今天这仗输得实在莫名其妙他压根儿就没见着“怪兽”,要被押到是勋面前,才瞧清楚那三辆火箭车,所以并不信有什么妖法、鬼神而且狼狈,因此不禁垂头丧气地老实答道:“某便是郭缊,束缚在身,不能拜见侍中,恕罪。”
这人在史书上也没名字其实有,是勋没记住,是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问:“是潘六奚暗结高幹,遣汝来图我么”郭缊点头:“侍中明见。”是勋随口问了句:“何人为高幹谋划”郭缊却垂下头去,只说:“请侍中杀我,不要辱我。”
是勋觉得有点儿奇怪,下令把郭缊押下去,然后吩咐荆洚晓:“去问那些俘虏,究竟是谁为高幹谋划,郭缊为何不答。”转身便待回城。这时候司马懿突然走近两步,低声说道:“此事绝非寻常去卑因何不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