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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本的历史上张绣才刚占据宛城还不到半年,曹操放着东方的吕布和南方的袁术不打,先要朝向西南方,跑宛城去揍他。
可是这时候,曹操还并没有西征的打算。一则按照原计划,秋冬之际要继续去南讨袁术的,大量物资都向汝南甚至淮南集结,轻易不好再往回调;二则为了营建许都,虽然今秋收成不错,收入高但开销也大,财政状况就很捉襟见肘,也拿不出再多的物资来保证两线作战,或者跨年间两次出征了。所以曹操才要召集群臣商议,看看该当如何应对。
这回郭嘉抢先发言,说张绣就位置来说,虽然对咱们挺有威胁,但他的实力还很小弱,不妨先放一放,还是专心去打袁术“宏辅前番所献离间之计,既可用于袁、孙,亦可施之于刘、张也。”
钟繇说这事儿多少有点儿难办。前此孙策连老爹的爵位都没有正式继承,光被袁术表为行殄寇将军,所以咱们请天子下诏,拜他为讨逆将军,准袭乌程侯,他就挺高兴。可是如今张绣身居建忠将军、宣威侯的高位刘协在长安被迫大封关西军头,谁都混得不低,咱要下什么香饵,他才会上钩呢
众人全都低头沉吟,是勋突然福至心灵,开口道:“不如任其为南阳太守,如何”
曹操一拍几案:“妙计也”
荆州八郡原为七郡,刘表多分出一个章陵郡来,按道理说各郡太守全都得由朝廷任命,无论州刺史还是州牧都无权插手,最多也就是试着表一表而已。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大权在握的州刺史、州牧们,所表的郡国守、相都能正经管事儿,相反朝廷派去的倒往往被地方实力派给轰回来。所以南阳太守一职,就应该是刘表的禁脔,而张绣虽然屯驻在郡治宛城,他的势力也覆盖不了整个南阳郡,大部分地区还是听刘表的调遣。
是勋献此一计,就是要给刘表和张绣之间插进去一颗钉子,使他们产生不信任感甚至互相嫉恨,到时候张绣可以名正言顺地吞并整个南阳郡,难道刘表就会视若无睹吗就会主动避让吗刘表肯干,他手下人也未必肯干哪。
终究南阳郡最南端的邓县,跟刘表所在的襄阳城就光隔着一条沔水,遥遥相望,张绣要是真夺取了整个南阳,等于手持一把利刃顶住了刘表的哽嗓咽喉
曹操说那就这么定了,通知文若,让尚书台拟诏,拜张绣为南阳太守,由朝廷遣人去宣诏。是勋突然一拍胸脯站出来,也别劳烦别人了,不如便由区区来跑这一趟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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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宛城宣诏
是勋所以又不怕出差了,想往宛城去跑一趟,一是最近在都内实在烦心,巴不得逃出去避避风头,二是为了去见那位智计无双的贾文和一面。张绣算什么东西根据史书记载,这人打仗可能还算挺厉害当然不能跟曹操比但是野心不大,智略也很普通,要是没有贾诩辅佐,曹操踩他就跟踩只蚂蚁似的,丝毫不费力气。要是光去见张绣,大可不必自己亲自出马,可是要见贾诩,换别人去那还真不放心。
是勋倒不是自视过高,觉得自己能对付得了贾诩。只是别人未必对贾诩有什么戒心,就容易中了他的道儿,自己好歹通过前一世研读史书,知道这位贾文和是何方妖孽,大概有些什么算计。另一点,他确实挺崇敬贾诩的,想趁机去见上一面,最好再套套近乎话说活到今天,能让他愿意屈尊跑上门去拜见的名人可不多啦,轻易不容错过啊。
建安元年十月,朝廷下诏,任建忠将军、宣威侯张绣为南阳太守,增食邑三百户,使议郎是勋赍诏前往宛城。
是勋这回奉命出都,曹操派了一百精锐相随,队官是他的老熟人孙汶孙汶由是勋推荐给曹操,因为他身手敏捷,能够空手入白刃,所以加入了曹操的警卫班子,直属于都尉典韦。此外,是勋还带上了三个人:一是义阳少年魏延,太史慈收他为徒,以毕生武艺相授,这回托是勋带出来见见世面。开阔眼界;二是门客吴质。三是食客鲁肃虽然一心想见贾诩。但是是勋知道,贾文和不是好相与的,自己这边儿多两个帮手,可能做起事来要方便一点儿,心里也更踏实一点儿。
吴质为御,鲁肃和是勋同乘。这一路上,就见鲁子敬始终微蹙着眉头,好象有什么心事。是勋就琢磨啊。他也在我家吃了好几个月的闲饭了,是不是吃腻味了我要是不把他推荐上去,这小子反正也没把家眷接到许昌来,会不会瞅个冷子就落跑啊不成,我得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他一下。
于是当晚居于亭舍,是勋就问啦:“子敬似有忧思,可是怪勋不举荐于你么”鲁肃轻轻摇头,想要笑笑,可是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宏辅多虑了。肃无所思,只是牙痛而已。”
是勋差点儿笑出声来。心说怪不得你老沉着脸,好象谁该了你好几万钱似的。所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那确实够受的,而且这年月还真不容易找到牙医。当下叫个小兵打了点儿深井水过来,让鲁肃含漱着,可以略微缓解疼痛。
可是既然聊起来,是勋也不肯就此罢休,得趁着这个机会再好好探探鲁肃的底儿才成。于是他就问:“子敬志向如何,可能与勋言及么”
鲁肃把嘴里含着的凉水吐了,缓缓地道:“肃有何大志原在乡中,不过召聚乡丁,欲保安一方而已。若非宏辅召唤入许,便不知天下如此广阔,正多大丈夫用武之地,不必蜷屈于乡梓一隅也。”
是勋心说就知道你没啥大志,主要还是眼界不够宽广的缘故。估计在原本的历史上,你所以跟周瑜家里连吃好几年闲饭,也是还没想清楚自己该走的道路,所以才不着急请周瑜举荐你。当下他就问啦:“既然子敬欲求用武之地,勋是将卿荐于朝廷呢还是荐于曹公呢”你说吧,你打算去做啥,我都能帮忙。
鲁肃吸一口凉气,似笑非笑地说:“难道是肃近日食量过大,宏辅已无粮资供,故而要赶我出门么”
“是何言欤”是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子敬大才,终不能长久寄食于某的门下。即便季重”说着话指了一下旁边的吴质,“年齿尚幼,等过一两年,也是要荐他出仕的。”
“便出仕又如何”鲁肃微微苦笑道,“某与季重,论及家世,皆难望得好官也。”
是勋一想是啊,鲁肃和吴质,论起家世来就都很低,甚至可能比麋竺还低,要在太平时节,没有特别的际遇就很难升迁,官至千石也就到头了。比如吴质,史书上记载,他先后当过朝歌长、元城令,就算有曹丕的看重,甚至就连曹彰、曹植、曹真、曹休也跟他关系不错,却一直升不上去,而且就算做了官,乡里照样瞧不起他。可是某些人运气不错,赶上了汉末乱世,以麋竺的出身,现在就已经做到二千石了,在原本的历史上,后来还做到安汉将军。吴质更不得了,一个卸任的县令,曹丕一当皇帝就立刻破格提拔,拜为北中郎将,封列侯,持节都督幽、并诸军事,简直跟坐直升飞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