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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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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干嘛,反正陶谦不会马上就死,刘备不会明天就鸠占鹊巢,老子明儿见过了陶谦,然后再去找曹宏商量到那时候,是宽你还有啥理由拦着我了再说了,是宽只是怕多生波折而已,他未必就能猜到我已然窥破了他们的阴谋。

遇难就缩,撂挑子不干的主意,最容易拿定。拿定以后,是勋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当下停下脚步,随便找张席子跟那儿箕坐着放松腿脚。坐着坐着,也不知道怎么一来,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中就见麋竺那讨厌面孔在眼前乱晃,然后不知怎么的,这面孔忽忽又变成了刘备,面沉似水,一副正人君子的臭德性你丫正经个头啊,你要算正人君子,那世间就再无奸恶了。古往今来,在乱世中崛起的豪雄,怎么可能有正人君子了

正在迷糊,耳旁忽听有人呼唤:“七公子,主人叫你去用晚膳。”是勋猛的惊醒,抬头望望窗外,只见昏黄一片,估摸着四五点钟了吧古人一日两餐,第一餐在午前巳时,第二餐在午后申时,也就这会儿。

他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回复道:“我这便去。”当下整整衣冠,打算去跟是仪他们一起吃饭,可是脑子里才刚想到是仪,突然灵光一现耶,说不定破局的关键,就在这位大伯父身上

是勋匆匆跑去拜见是仪,是仪拉着他的手,就打算前往正堂用膳,但是是勋突然间就跪下了:“待小侄明日拜见了陶使君以后,便请大伯父速速收拾行装,随小侄到兖州去这徐州住不得了”

是仪皱了一下眉头:“宏辅这是何意”

是勋说:“眼见得徐州便要内乱,伯父万金之躯,不当立于危墙之下。”

是仪盯着他瞧了半天,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扯着他坐下,说:“我亦觉宏辅与汝三兄之间,似皆有难言之隐徐州如何要乱你且备细说来。”

是勋心说果然不愧是老官僚,这观察能力还真挺敏锐,好,你既然有所察觉,那我就干脆直说。他说:“我是家之所以与麋、曹两家联姻,是为陶使君要弥合两家的裂隙,以保安徐州。然而今日观三兄之意,不欲我与曹家人相见,定是麋、曹又起纷争。三兄所谋,大概他为麋氏婿,只要麋氏得安则是家亦能泰然,却不想曹家兵权在握,倘若争斗起来,胜负殊难预料。真待大乱之时,曹家有兵,麋家有财,我是家又有何所恃了危局不可涉,涉必罹祸,请大伯父速作决断,还是随我往兖州去的好。”

是仪一直皱着眉头、捋着胡子听是勋解释,等他一说完,就立刻站起身来命令奴仆“速唤叔勉前来。”

好,是勋心说,这就在混沌的局面上凿开了第一个缺口啦。是宽你傍着麋家又能如何你拦着不让我见曹家人又能如何你自以为得计又能如何你老爹是仪还活着,你也没有跑别州别郡出仕去,恪于儒家理念,你还没敢分爨呢,那老子就正好借父权和族权来压你

时候不大,是宽匆匆而来,一见老爹跟是勋对面而坐,就不禁微微一愣。是仪要他坐下,然后让是勋把刚才跟自己说过的话,再跟三哥复述一遍。是宽听了,面色就不禁有点儿尴尬,是仪问他:“汝七弟所言,可确实吗”是宽微微点头:“宏辅所言,七分为实,然而”他突然伸手一指是勋:“他与曹氏合谋,要将徐州拱手献与曹孟德”

啊呀,是勋心说咱不带这样的,不带直接揭人老底的,你丫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吗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当下微微冷笑:“恐怕是三兄与麋氏合谋,要将徐州献给刘玄德吧。”

是宽闻言,面色青红不定,愤然道:“宏辅何出此言为兄实无此心。”是勋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有七分羞恼、三分疑惑,却并没有阴谋被当场揭穿的惊悚嗯,瞧起来,你也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压根儿就是被自家舅子给当枪使了吧

一向沉稳的是宽开始气急败坏,是勋得了便宜就卖乖,反倒沉稳下来,还假模假式地淡淡一笑:“三兄且稍安毋躁,听弟析其本原。以三兄所想,召刘玄德来以分曹氏之兵,与麋氏内外呼应,则麋氏可安。然而天下事,以力合,以势成,此势若成,则曹氏亦无能为也,便欲将徐州拱手献与他人,麋氏不允,如之奈何既如此,麋氏又何必使三兄阻我与曹氏相见呢难道三兄对于麋氏的真实用心,便丝毫也无所察觉吗”

第九章、乱军之计

是勋是宏辅,来自两千年后的小白领、穿越客,除了能够抄抄诗文、耍耍嘴皮以外,别无所长。但是你也别小瞧这耍嘴皮子,苏秦耍嘴皮佩六国相印、张仪耍嘴皮两任秦相,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有数千年中外诡辩术的熏陶,有十数载网上对喷的磨炼,是勋之巧言令色,不能说当世罕有其比,却也是独享其秘,令平常人很难防御的。

他在是仪面前对是宽说的那一大套话,其实就彻底是诡辩。

原本麋、曹两家势均力敌,但是麋家在军队影响力上有所欠缺,真要逼得曹家动用武力,麋竺压根儿就不是对手。可是突然间冒出个刘备来,就被麋家当救命稻草般一把揪住,立刻扭转了局势。如今是勋是徐州曹和兖州曹之间的纽带,真要让他见了曹宏兄弟,谁知道还会耍出什么妖蛾子来,谁敢保证形势不会再有所改变甚至是逆转只有傻瓜才会放心大胆地让他们接触呢。但是是勋一口气不断地“嘡嘡嘡”这么一白扯,听上去仿佛麋氏要再没有更深一层的阴谋,就不应该让是宽拦着他去见曹豹似的。

果然是宽虽然也不是笨人,但就被他这番话给彻底说蒙了,忍不住就接口追问:“你说麋氏有何真实用心”

是勋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反问:“请教三兄,陶使君可曾立了嗣子么”是宽随口回答:“月前便已立陶孟章为嗣子了。”

“陶商”啊呦,是勋心说这倒是个全新的情报,我还以为陶谦还跟那儿犹豫不定呢。既然已经立了嗣子,那么我刚想好的一套鬼话就得推翻重来他脑筋略微一转,已有对策,于是开始侃侃而谈,分析给是仪父子听:“麋氏向来党与陶商,使君既已立其为嗣,则麋家从此势大,更不应召刘备前来,以分曹家之势。麋竺此举,只能有一个解释”

是宽赶紧问:“是何解释”

是勋这么故作高深地顿了一顿,就已经把后话给大致架构好了,当即回答道:“麋竺自知手中无兵,即便异日拥戴陶商继承州牧之任,亦须与曹氏分庭抗礼,不能掌全州之权。故而召刘备前来,表面上看,是欲以刘备为其羽翼,以压制曹氏,但更往深一层想,拥戴陶商,何如拥戴刘备刘备终为徐州之客,本无根基,若刘备为徐州牧,则麋氏便可一家独大,执掌州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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