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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得利的,也就只有
“袁公路”
袁术现居南阳,但他的势力已经伸入了豫州,距离郯城,就跟刘备所呆的平原差不多远。首先,在袁氏兄弟相争的大背景下,他不可能允许准盟友陶谦倒向袁绍、曹操阵营,一定会想办法挑动徐、兖相争,而一旦徐、兖两州真的打起来了,陶谦既然能向公孙瓒求取救兵,肯定也能向他袁公路求取救兵,而以袁术现在的实力,以他比公孙瓒更近便的距离,想要插手战事,就不仅仅是跟公孙瓒那样派个几千人来应付差事了,他很可能全军皆动,侧击兖州军,进而保全徐州全境。到那时候,他戴上顶“徐州救世主”的桂冠,正好把因为有谋杀朝廷三公的嫌疑而声望受损的陶谦赶下台,自己取而代之
在原本的历史上,袁术是因为被刘表断绝了粮草,无奈之下仓促进攻兖州,直迫陈留,结果被曹操杀得大败,流亡去了寿春所以徐、兖大战的时候,陶谦只能向公孙瓒去求援。但这种后事,当下是没人能够预料到的。
不过是勋转念一想,曹德的分析虽然头头是道,但在原本的历史上,曹嵩被杀貌似还在袁术败走之后,也就是说,在原本的历史上,那位幕后黑手是袁术的可能性并不高果然即便自己穿越来了这个时代,因为某些细节的改变,这个终古谜团还是无法被彻底揭开啊。
他半晌沉吟不语,曹德却又在那里发话了:“袁公路此为久长之计,但他终究远在南阳,倘若从陶使君处得知我父子的居处,再遣人来谋害,计算来往时日,应该无法赶得及。故此,他虽然是幕后的黑手,但真正策划此事的,肯定还在徐州之内,据我推测,或许便隐藏在陶商、陶应二子身边”
是勋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郯城之内,有人暗通袁术”曹德点点头:“正是如此。郯城内哪些人有此嫌疑,是先生可有线索么”是勋黯然摇头开玩笑,他还并没有真正涉足徐州官场,连陶谦身边的主要幕僚都认不全,更没有见过陶商和陶应,他怎么能够提出嫌疑人名单来啊。
想一想原本历史上,不管是陶谦治下、刘备治下,还是吕布治下,都有谁跟袁术勾搭过吗貌似有陈宫,有郝萌可那俩现在一个跟着曹操,一个可能是跟着吕布,也都不在徐州啊。
耳听得曹德长叹一声:“果然这徐州是不能呆了”是勋提起笔来,正准备在给陈登的书信末尾添加上这些猜测,却被曹德拦住了:“不要写,以防泄露。相信陈元龙能够想到这些。”
“去疾也知道元龙”
曹德淡淡一笑:“徐州之内,没有人不知道元龙大名的,假以时日,相信全天下也都会知道他。”说到这里,他突然微微地挤了一下眼睛,转换话题:“其实,如果不考虑我父子的死活,那么袁公路主掌徐州,对于你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是勋不禁撇嘴一笑小样儿,就你也来试探我他套用了一句书上的成句:“袁术冢中枯骨尔,徒有虚名,如何能安靖地方更遑论争雄天下了。”
“难道,”曹德紧盯着是勋的眼睛,“家兄便可以安定徐州,进而争雄天下了么”
“其实”是勋舔了一舔嘴唇,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决定跟这个机灵的家伙说实话,顺便也再抬一抬自己的身价,“献出徐州去,这主意是我给元龙出的,两个备选,也是我列出来的”
“两个备选还有一人是谁”
“平原相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曹德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其名不彰,如何能与家兄并列”
是勋莫测高深地一笑:“因为,我见过了刘平原,还没有见过曹兖州。故此元龙才说动陶使君遣我去见尊兄,也或许见过之后,我是家,还有曹家、麋家、陈家,便决定待陶使君辞世后,将徐州拱手献与刘平原呢,也未可知,嘿嘿嘿嘿”
他喵的这献来献去的,为什么觉得老子好似献西川地图的张松一样啊,可那张松却没有好下场呢是勋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张松因为里通外国而被刘璋所杀,也就是说,要背主求荣是可以的,但是主谋你就不能再回去了,光把些从党法正啊、李严啊等等的留下来具体执行就好,否则难免会有性命之虞
第十九章、素帛密令
曹嵩老头子顽固得很,根本是劝不服的,但是可以吓服是勋和曹德从莒县赶回曹氏庄院以后,两人就轮番上阵,恐吓曹嵩。是勋先分析了一番徐州目前的形势,然后说:“曹公留在兖州,似前日的袭杀还会再来,勋等虽可以保护一时,终究不能保护您一世啊。”曹嵩摇摇头:“此处好歹有庄院抵御外敌,倘或上路,无遮无靠,岂非更加危险”曹德则劝:“父亲积攒下了万万贯的财富,为的何来难道不想交到兄长手上么倘若为外人所劫,那时候悔之晚矣。”
曹嵩大惊,揪着儿子的衣襟:“照你说来,他们想谋我的家财”曹德双手一摊:“若非为此,遣一刺客谋害父亲即可,何必要动兵马前来”曹嵩下巴上的肥肉一阵哆嗦,猛地从坐榻上跳起来:“如此,快走,快走”
于是收拾行李,打包上路包括曹嵩父子,还有曹德尚未成年的一儿一女。曹家的财富装满了二、三十辆马车,由幸免于难的庄丁、仆役三十余人,以及孙凡率琅邪兵保护着,非止一日便离开了琅邪郡,进入泰山国,首先来到华县。
臧霸、吴敦、孙观三将亲来拜谒尹礼驻扎在费县曹嵩双眼望天,随口敷衍几句,便将他们打发了。一行人在华县城内歇了两日,然后再度启程,出北门而去。
华县只是个小县城,臧霸所部主力将近七千,自然无法尽数屯于城内,而是分为数十队,大多在城外或几处交通要隘立营。是勋等人保着曹氏父子进入华县,孙凡也需进城复命,但他的那三百兵却并未获准进城,直到一行人出城离开,才在城外十里亭附近与之合流。
然而奇怪的是,是勋却发现领兵的队率不再是孙凡,而换了一个陌生面孔。他唤那名军官来问,对方就在马前拱手,禀报说:“孙凡另有差遣,小人薛舷,奉命前来卫护曹公一行。”
是勋心下暗暗吃惊,心说临时换了队将,却并没有听臧霸提起过啊。抬眼扫视众兵,只见其中有好十几名也都跟这位薛舷一般,是陌生面孔。他心知不妙,于是喝令道:“某不慎将使君的公文遗落在县内,车乘掉头,先回城里去。”
一边下令,他一边斜着眼睛,紧张地注视着那个薛舷。却见薛舷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突然间一咬牙关,大喝道:“动手”抽出腰间佩刀来,朝着是勋面门便是一刀斫下
好在是勋早有准备,况且他跟着太史慈论了几天武,也早非昔日光懂得开软弓、射小箭的乐浪夷人了,眼见刀光闪起,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抬起手臂来,在自己眼前一挡,同时丹田蓄力,吐气开声,傲然高呼道:“贼子尔敢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