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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过去商议一下,把他的风筝买下来。”韩健笑道。
“好哇好哇。”宁舜儿一蹦老高,简直都有些得意忘形。
宁绣言在旁边怨责了几句,她觉得韩健有点太宠着宁舜儿。但其实韩健对她身边的人好,她自己也是欣慰的,宁舜儿到底是不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在宁舜儿的心目中,只有好玩和不好玩的。她对韩健是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还有一种依恋,当这种依恋很强烈时,就会转化成小女儿家的一些痴缠,就算有时候她自己不是特别想要一些东西,也会想办法在韩健面前表现出喜欢的模样,还非要嚷着韩健帮她弄到手。
“惯着她,总会让她没个正形,主子要是不在,妾身可管不住她。”宁绣言最后含笑对韩健说道。
韩健点头道:“难得出来一天,无妨的。不过咱都是便装,你们也没有着女装,出来走还是要检点一些的,舜儿,别好像个孩子一样,走路要有点正经。”
宁舜儿笑嘻嘻吐吐舌头,韩健这才带着她跟宁绣言和杨秀秀一起到和河岸边,河岸上那些在放风筝的学子也无心去留意突然走过来的人。
宁舜儿最是开心,到了河岸,却没人理她,宁舜儿笑道:“喂,你们的风筝卖吗我想买你们的风筝。”
她说话的声音也算大声,但在河岸嘈杂的环境中根本传不出太远,就连靠近的人听到,也不会觉得如何,侧目一望,还是继续抬头看着天上的风筝入神。
宁舜儿又有些不开心,韩健笑了笑,示意让旁边的侍卫上去说。毕竟宁舜儿喜欢,虽然跟正在放风筝的人买风筝有些不像话,但他也顾不得太多。
侍卫平日里在韩健身边,为韩健的性格所感染,并没有那种盛势凌人的感觉。相比而言,那些学子的性格可能更暴躁一些,侍卫上去商量过,却是没什么结果,只好回来跟韩健复命。
“主子主子,人家喜欢嘛”宁舜儿又开始对韩健展开她的撒娇攻势。
韩健笑了笑,自己亲自走上前,因为有刚才侍卫上去买风筝的事,这次韩健上前已有很多人注意到他。尤其是那个在放长龙风筝的年轻人,也用一种很怨怼的目光在瞅着韩健,就好像韩健这样前呼后拥之人的到来,抢了他的风头。
“阁下,不知可否将你的风筝相卖价钱方面”
“都说了不卖我们是出来放风筝的,又不是卖风筝。路边卖风筝的人很多,你怎不过去问问他们卖不卖”那年轻人脾气似乎不太好,还没等韩健的话说完他就着急打断韩健的话。
韩健听他的话很快,而且与人斗嘴还有理有据,仿佛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正是那个曾经与他每天都在江都城里跑。经常会用各种拐弯抹角骂人的话去讽刺别人的司马藉。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日,韩健眯起眼,真的感觉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司马藉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若不卖的话,也可以商量。”韩健笑道,“你看这样如何,我用一件东西来跟你交换。只要你答应的话,那我会在我自己能力范围内满足你一个条件。”
年轻人不屑地看着韩健道:“就你不用了,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把风筝给你,请走开,别挡着道。”
韩健心说自己许诺这么没有含金量,到底他也是天子,也是这江都之主,给这年轻人一些他想要的东西,来换取身边女人一件心爱之物。到底也算是值得。
韩健留意到年轻说说着话,目光却在看着玉水河上一座横跨河岸的石桥,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韩健心想,难道这年轻人过来放风筝,也是为给谁看到
以年轻人十五六岁的年岁,又是穿着蓝衫的读书人,所虑的事应该不会很多。身边这么多女学生他不理,反倒去看河岸。那就是在等重要的人,或者是倾慕而不得的女人。
就在这时。年轻人身边一个女学生道:“你别那么小气,人家要买你的风筝,卖了就是,反正你也会做风筝。”
“我会做风筝,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年轻人好像有些恼怒,直接喝斥那女学生。
女学生愤愤然到一边去。这时候在另一边放风筝的几个年轻公子走过来,其中一个带着几分不屑道:“你出身寒微,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连父亲都没有,靠母亲做风筝养活。要不是御书监增招寒门子弟,你有机会到御书监学习”
年轻人听了这话脸更为生气,但他目光还是在留意石桥上的动向。
韩健这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御书监,是两年前韩健还是摄政王的时候,特别在江都地方设立的学府,本来只招收世家子弟,跟太学的性质差不多,但随后增招地方普通子弟,选择的都是地方郡县学塾里成绩优异者,这些人将来或者可以育人子弟成为教书先生,或者进入到官场,可以说前途无量。
但因御书监内世家子弟和平民子弟之间共为学生,难免会出现歧视的问题。就好像这年轻人一样,他是寒门子弟,而且听他同学的意思,他的身世还很苦楚,但却好像有些不务正业做风筝出来玩,就是不知他放风筝究竟要给什么人看。
就在这时,突然玉水河的石桥上有马蹄声传来。韩健也不由看过去,江都城内是不允许骑马的,除非是有显赫爵位的人,必须还要是武将出身。
“让开,让开”娇喝声传来,还是女子,韩健眯着眼远远一看,不由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别人,正是在与鲜卑一战中被他收为义妹的地方山匪头子韩绮儿。
这韩绮儿被封为郡主,但实际没什么权力,连跟着她的那些弟兄也还是那么几个,这次韩健巡幸江都,也让韩绮儿同行,这几天韩健就没留意过她,并不知她居然这么放肆地在城中骑马。但就以她郡主而且是武将的出身来说,还真符合朝廷的法度,但韩健心想回去也难免要出言斥责她。
见到韩绮儿的身影,那年轻人的目光登时就亮了,也顾不得跟与他针锋相对的同窗反驳,好像有意要把天空中高高飞翔的风筝展示给韩绮儿看。
但韩绮儿正在闹市骑行,哪有心思看这些。人影很快过去,年轻人颇为失望,连控制的风筝也摇摇晃晃飞低,眼看要落在地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可是我大魏朝的郡主,也是陛下的妹妹,凭你也配”旁边的人再次出言讥讽。
年轻人也不说什么,缓缓把天空中的风筝收回来,等风筝落地,他看着韩健道:“我可以把风筝给你,但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你也要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给我。”
韩健笑道:“阁下可不能口出诳语,你说这是最宝贵,那你生命重要,还是这风筝重要”
“若是她能看到的话,我命又算什么,我说风筝最宝贵,自然是有道理的。”
韩健点点头,到底跟司马藉一样喜欢跟人抬杠,韩健想来也是以前没注意到司马藉的这个秉性,总觉得司马藉是太不正经,却没想司马藉也是具有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的谋略,只是他自己没去发觉而已。
“换最宝贵的东西,我不会跟你换,但你若是觉得想要的,我倒是可以尝试。”韩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