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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也是西王府复辟的旗号,在普通百姓中还是颇有威望。但毕竟关中原本并不完全隶属于西王府,在关中中南部地区,百姓多信于朝廷。此时叛军退守到关中西北部,也正是西王府势力的后花园,要真正清剿起来不易。
至于北方叛军抢掠之事,韩健在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不能硬性镇压。一些官兵是被苏廷夏惯出的恶习,历来只相信抢掠和以战养战,到地方后仍旧恶习难改,令地方遭殃。但本身这些兵马还是颇具战斗力,若是惩治不好的话,地方上再闹出兵变,就是后院起火。关中已经有前车之鉴,若是地方上安抚不好则会出现叛乱之事。此时也只能以疏导为主。
韩健让地方官府和守备官兵以朝廷名义张贴榜文,严令不得抢掠,若再抢掠则一律以贼匪论。这算是从名义上先给抢掠之事定性,本身人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地方上的渤海移民在移居到北川州县地方后,也作出了相迎的调整。大有自立村寨而与外界隔开的意思,一些地方甚至开始有暗中联络,有意要北迁回渤海境内。
韩健两次上书朝廷,也是在杨瑞与朝臣商讨应付对策之时,韩健以臣子的身份上表,陈明自己的态度,韩健先行请罪,再请旨让朝廷派出安抚使到地方上安抚百姓,也算是给足了杨瑞面子。杨瑞在得到韩健上书之后也很“满意”。甚至当着朝臣的面让太监宣读韩健的上书内容,虽然这些官员也知道韩健的态度只是流于表面,但不管怎么说,连韩健这个东王也都承认杨瑞帝王身份,他们自然不敢有所非议。
杨瑞按照韩健的意思,派礼部侍郎林恪为安抚使,从国库调拨一些钱粮到北方去赈济安抚地方。但暗中却要对渤海国的内迁百姓加以整顿,不能令其联络太过紧密。
虽然当初林恪的首辅之位是杨瑞给撤的。但杨瑞对林恪还是颇为信任,毕竟林恪也是保皇派的代表。杨瑞当初撤换他也是为不令朝廷与东王府之间关系太僵化。此时杨瑞派林恪去,有意让林恪去更多联系到地方上的士绅和官员,传达是以朝廷为名义来安抚地方的意思,同时让地方官员和士绅保持与朝廷的联系。
与其说杨瑞是派林恪去安民,不如说杨瑞是派林恪去收买人心,买的还不是百姓的人心。而是地方官和有头脸士绅和大地主的人心,令朝廷仍旧可以保持对地方上的影响力。韩健对于杨瑞的意思自然心中明白的很,但他还是装作不知。他跟杨瑞最大的矛盾还是来自于权力上的争斗,现在军政大权都在他手上,就算杨瑞想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夺回原本属于她的权力。韩健也全当是给她面子,让她找到可以做的事,但只要他心中有防备,杨瑞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十月中,韩健派出的洛夫人和李云相继回报,韩健派她们的人去暗中查探西王府旧部的情况,同时有监视之意,李云做事是不遗余力,在得到一些西凉旧部中人支持的情况下,她知道只要帮东王府做好事情,就会得到韩健的赏识,会办事而且有人脉的她自然也会成为西凉王不二的人选。洛夫人在办事上则显得有些拖沓,一来是她人手紧张,二来是她根本心不在此。洛夫人也知道现在她不比从前,西凉旧部的人完全将她当作是叛徒而与她分道扬镳,就算与李云合作也不会向她抛橄榄枝。洛夫人自知无论是办事,还是人脉上,都已不及李云,与其去跟李云正面上去争抢,倒还不如来一些“歪门邪道”,曾经李云不曾完以美色来媚上之事,她暗中也在筹划中。洛夫人从开始便重用女子,在大小西柳之后她仍旧没有改变这一习惯,而且她所用之人基本都是中原汉人的女子,只是给她们一个西凉人的假身份便让她们为其效命。洛夫人很清楚美色对于权力的用处,在李云还在前线上忙着调查西凉旧部将官情报之时,洛夫人已经悄悄返回到洛阳,准备施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十月初六夜,金陵城惠王府内,刚从金陵皇宫回来的萧翎进到家门里,他还有些醉意朦胧。
当天是长公主萧旃正式登基的庆祝大典,白天是祭天和告民的仪式,到晚上皇宫内大摆宴席,作为拥立萧旃为帝的首功之臣,萧翎自然志得意满,从一个逍遥快活的闲王,到如今执掌齐朝朝政的权臣,之间虽然他也不太习惯大权在握的感觉,但他自己也有了几分雄心壮志,感觉比当一个闲王更能令他惬意一些。
在皇宫宴席上无人不对萧翎献殷勤,齐朝近几代都是权臣当道,内部党争严重,也有武夫乱国之事的发生,谁得势朝臣便偏向谁。而今虽是萧翎执掌朝政,但谁也不敢说萧翎是不是下一个付思齐或者谢汝默,但眼下,谁都以萧翎马首是瞻,恭维话也是说到萧翎耳朵软。
萧翎回到惠王府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从轿子上下来,他走路便东倒西歪进了府门,前面立着个人,醉眼朦胧之下他还以为是丫鬟过来相扶,脸上露出笑容,正想上前搂住让其扶自己进内,自己也好趁着酒意逍遥快活一番,却未料走近一看是近来都在外面办事的司马藉。
“司马兄”萧翎揉了揉眼,道,“你昨日不是才来信说还有半个月才回怎的”
司马藉恭敬行礼道:“今日乃是陛下登基大典,便早些动身回来了。”
萧翎脸上露出个“不过如此”的笑容,好像很清楚司马藉回来的原因一般,笑道:“司马兄回来可不为是参加我小皇侄女登基的大典吧或者你还想当皇夫”
司马藉一脸正色道:“惠王既为人臣,当不可胡言。君是君,臣是臣,纲常有序不可违,殿下也当谨记,不可在人前再以其他称呼称呼君主。”
“哦”萧翎笑了笑道,“管他呢,司马兄既然回来了,可说说,剿灭朱党之事可做的如何了那朱同敬以为躲起来就安稳了却不知有司马兄这样的能人,便是谢汝默也能杀,他呵呵,更是区区不在话下。”
司马藉却面露难色道:“回殿下,如今朱上师已身在江左,准备吞并反扑我金陵之城。”
“嗯”萧翎原本正寻摸,怎的连个打灯笼的丫鬟都不见,听到司马藉的话心中还是一愣,难道司马藉这一趟去没把事情办好在他以往看来,司马藉是那种做事必能马到功成之人,他也曾向身边人吹嘘,只要有司马藉这个谋士在,凡是可成。可偏偏这一次,司马藉不但没把事情作好便回来,而且好像把事情还做的糟糕了。
“你称呼朱同敬什么上师司马兄是我喝醉了,还是你醉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二章 过眼浮华
司马藉请萧翎到了厅堂里,才将他一行江左的情况告知。朱同敬集结了人马,准备重新与南齐朝廷抗衡,因萧翎在占据了金陵之后以为朱同敬不再成为心腹大患,而将其忽略,才令朱同敬能喘口气同时集结了人马。
“临江王旧部全数都归于朱上师所统辖,按在下之意,惠王当与朱上师和解,如此才可令我朝安稳。新帝登基,只要其拥立新帝,等来年稳定之后再行征讨不迟。”司马藉最后总结道。
萧翎听的有些糊涂,既然能马上征讨,为何还要等到来年莫非司马藉真如一些人所传闻的一般,心还是向着北朝,留朱同敬这大患不除,其实是为北朝赢得缓冲的时机
“司马兄,不是我说你,那姓朱的早就是穷途末路,可偏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现在就算有临江王的旧部,能有多少人马还不如现在就出兵将其覆灭,到时金陵还不同样可以坐享太平”萧翎醉意似乎也没那么盛了,即便以往没什么主意,此时他也很坚持要马上将朱同敬所灭。
司马藉微微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解释。这令萧翎有几分恼火。
“算了,司马兄既然不愿做,那我便找别人。司马兄此行劳累,便好好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