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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川尚未集结出兵马。形势对苏廷夏乃至是东王府都是很有利的。
“把廷尉府的人去叫过来。”韩健说了一句,补充道,“找人去就行。”
“是,少公子。”
本来值班官员听了韩健的话,也担心韩健让他自己去。从这里到廷尉府终究也有些远。一来一回很容易把事情办的不好,影响到仕途问题。现在找别人去,他也就稍微放下些心。
这年头,当官的首先想的不是办事效率或者是成功率,而是先如何推搪。
韩健在武安所坐下来,精神还不错,毕竟他是刚睡醒,而且这几天他本就不是特别忙,休息的还算足。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廷尉府的人才过来,将之前韩健派他们去捉拿南朝刺客余党的事汇报上来。
总结来说,事情办砸了。
“可能来廷尉府是没有存在必要了,抓几个人而已,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日后如何为陛下效力”
韩健怒从心起,本来一些刺客的主要成员,都已经由军所的人去捉拿了回来,反倒令一些在城内城外接应的同党逃窜,这会令消息很快走漏,也就会令南朝人起疑心。本来南朝人来刺杀萧旃的事,主要就是由谢汝默和朱同敬二人所主使,这件事,何太后基本是不知情的。虽然何太后疏远了萧旃这个女儿,但终究还没有生杀心,而何太后也缺乏一种能撑起大场面的能力。之前有朱同敬帮她,才勉强能与谢汝默抗衡,现在何太后少了朱同敬在身边,靠的还是朱同敬。整个南朝的局势,是建立在一种相对平衡的基础上,朱同敬势力跟谢汝默势力基本是对峙而均衡,谢汝默在人马上可能更精锐一些,不过因为金陵还有萧翎和萧桐的势力,使得这种平衡更加具有不确定性。
现在谢汝默和朱同敬像是暗中达成共识,就是要先灭萧氏,要先从最软的柿子下手,这个人便选在萧旃身上。
萧旃终究是女儿身,虽然在朝堂上不可能像男子一样出来呼风唤雨,可还有一些号召力,之前朱同敬对萧旃也算恭敬,不过朱同敬也有野心,不可能永远屈居人下。现在要自己翻身当主人,就要先杀了萧旃。当然这只是韩健的看法,不过他也觉得不离十。对于朱同敬这个人,韩健从来便不怀好感。
廷尉府的人在听到韩健的教训之后,显得很仓皇。毕竟在杨瑞回到洛阳之后,廷尉府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恢复,因为洛阳在之前很长时间内都属于军统时期,整个城内都处于戒严状况下,负责城防以及治安的也都是军士而不是衙差。现在廷尉府刚恢复职责。便出了这事,虽然廷尉府的人觉得是东王有意在为难他们,可也知道,事情做不好终究是要有人出来担责的,可能还会影响到廷尉府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犯人可有看管好”韩健本来好像很生气,但过了一会。他气仿佛是消了,语气稍显平淡问了一句。
“回殿下,人都是由几位将军在看着,我等不该上前过问。”廷尉府的人马上汇报。
韩健点头,这次他不再等这些人效率低下的过去传话,他选择自己过去廷尉府看看。
韩健出了武安所,上马带着侍卫到了廷尉府。这时候廷尉府仍旧灯火通明,一晚上廷尉府都是如此,之前也接连抓了几批人回来。其中也包括了昨夜参加了外交宴会,之后回到驿馆的那些南朝随行官员。因为从各方情报中汇总出来,南朝随萧旃来的这些随行官员,就有不少是跟刺客有勾连的。对于韩健来说,要把这事情坐实了,首先要找到人证,这些人也是他打开突破口的好机会,管他确切是否有关系。
韩健到廷尉府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黎明。里面的人开始有些困顿的时候,听到东王亲临的消息。一个个也都赶紧打起精神出来迎接。
韩健进到廷尉府内,也没说什么废话。虽然他这次回到洛阳还是第一次到廷尉府来,不过这里他也算是很熟悉,之前在这里也干了不少“坏事”。韩健心想,做坏事那也不怕多一件。
“把犯人带上来。”韩健刚到正堂门口,还没等廷尉府的官员和之前派驻过来的将领上前打招呼。韩健便直接喝一声,显得有些着急。
因为韩健来的很心急火燎,一上来又是这么一句,以至于在场之人也不敢拘泥于礼法,都让开让韩健进到正堂中。再是赶紧派人去通传,将当晚捉拿到的刺客一一带过来,供韩健来审问。
韩健坐下来,身边立着的,一个个都也是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与朝廷那些已经被架空了权力的大臣不同,廷尉府的人,就算是失势,但因为手底下有人,本身还负责洛阳城断案和巘狱的不少事,也算是很有实权的。洛阳百姓提及衙门,不会去想朝廷怎么样,都是会直接想到廷尉府,毕竟廷尉府才是负责京城治安的衙门,本身与百姓的生活休戚相关。这也是韩健在选择捉拿刺客以及关押刺客时候跳不开廷尉府的原因,只有把人拿到这里来,一切才会显得合乎情理,否则别人只会当这是一次军事事件,而会把事情往两国外交政治的层面上去联系。
人很快被押送过来。人不少,都是这几天随着南朝的商队来到洛阳,本来洛阳跟南朝之间便还保持着通商,这也是之前朱同敬和谈带来的两国通商的友好关系,到现如今洛阳城什么都缺,以至于南朝的商贾大面积涌进魏朝,也给了一些心存歹心的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几位上官,为何抓我们我们可都是本份商人,怎么跟你们就说不明白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人刚被押送进来,便有人开始嚷嚷。说的好像他是天王老子,谁都制服不了他一样。
这是也南朝人心理因素所造成。
而今魏朝正处于内乱中,南朝商贾之间平日里也会说及这件事,都觉得南朝这时候不来攻打北方,已经是给了北朝人面子,现在北朝人见了南朝人就应该低声下气。一有了这种想法,南朝人来北朝做生意也会显得很霸道,随便提价那都是轻的,一些南朝特有的商品,到而今洛阳早就断了货。南朝人囤积居奇者甚多,以至于魏朝本地的商人在开市之后,才没几天都快到倒闭的边缘。
经济混乱,也是而今洛阳周边地区的一种现状。韩健这次借着捉拿刺客的事,也有要整顿洛阳周边经济的意思。
这年头,说及经济,无非是涉及到百姓日常生活的一些物品,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几样缺一不可。在柴上,韩健不用去多想,现在洛阳地区柴火的价格已经低到了冰点,近乎无人问津。主要是这种商品需要的仅仅是一点体力,很多吃不上饭的百姓,也只能靠这个暂时来养家,到秋收之后才能将生活好转。毕竟去年秋播的时候,洛阳还处在乱局中,也只能靠春播这一茬来养家。
除了柴之外。其它商品的价格,在洛阳近乎是一天一个价。这就跟战争到来之前的恐慌一样,近乎所有人都想买,而那些本身有货的,却都不肯卖,等着涨价。盛世珠宝乱世黄金,如今魏朝内乱,白银都已经无法作为正常的交易货币,现在洛阳城不但是买田宅。就连一般柴米油盐的商品,大部分也要到黄金来交易的地步。这时候朝廷的公信力多么成问题,也可见一斑。
韩健听到这么不识相的质问,心中也很烦,本来洛阳就不太平,南朝人却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洛阳周边横行无忌,他这个东王府的主事人都不出来管,那也就真没人敢对这些人怎样。
“拉出去。打”
韩健喝一声道。
那青年的商贾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岁比他还小一些的年轻人,却是如此的“暴脾气”。也不问缘由,竟然上来直接让人开打。这便是在南朝也是不敢想象的事,却发生在吏治混乱不堪的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