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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步走过来,阳光下,她的姿容似乎更加耀眼。女子先看了看韩健身边俏丽的小丫鬟,再对韩健一笑,又稍稍板起脸像是质问道:“同学,来听公讲,你怎能睡觉呢”
面对美女质问,韩健爽朗一笑,道:“在下大病初愈,实在困顿,便小睡片刻,打搅了姑娘听课的雅兴,实在歉意。”
女子微微蹙眉,这怪人哪里是小睡,分明是从头睡到尾。来的晚不说,一坐下就睡,睡的还那么旁若无人。
“大病初愈,也不是你睡觉的理由。”女子用说教的口吻道,“即便拖着病躯,也应该细心把公讲听完,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韩健尴尬地笑笑,正要问女子的名字和来历,女子却转身便走。
“喂,喂”
韩健要去追,发现周围男女学子实在太多,这年头男女有别,他这么上前去追问女子的姓名终归不妥。
“雯儿,你去问问那个姐姐的名字,回来告诉我。”韩健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帮手。
“嗯嗯。”
雯儿最是听话,点头的同时,穿过人流去追那女子。
韩健在蒲净寺门口等了很长时间,雯儿才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一般回来。
“问到没”见到雯儿回来,韩健上去问道。
“没有,少主。那个姐姐上了马车,我追不上。”
韩健看雯儿身上脏兮兮的,显然是刚才为了追马车而摔了一跤。见这模样,韩健也知道她尽力了。
韩健叹口气:“有缘,终究还是会再见。”
想想刚才女子说教时候的模样,韩健觉得这美女还是挺有味道的,这种味道,很熟悉,也很亲近。
女子刚说教完韩健,便略带气愤走开。她觉得这个怪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不但做错事,还知错不改,说的自己好像多无辜一般。
她心情正不好,一个欢快地身影冲上前来,一把保住她的腰。
“师姐,你可算出来啦。”一个小她一两岁的女子,同样出落的美人坯子,却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手藏在身后,一手抱着女子撒娇一般,偎在她怀里说道。
“嗯。”女子应了一声。
“师姐你说话不算话。说了到洛阳城,就带人家到城里走走,却扔人家一个人在外面,你自己跑去听什么公讲师姐,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讲课而已,没什么好玩。让你听,你听吗”
师妹笑了笑,她可不想去听什么公讲,在蒲净寺外面凑凑热闹,她觉得更有趣。因为蒲净寺今天的公讲,外面多了很多人,也有不少商贩看准商机,过来卖一些文房四宝和书籍。
“师姐,你看我买到了什么。”师妹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是一本小册子,“是三国连环画的第九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只可惜,画的不太清晰,应该不是原版的。不过,内容也一样。”
“走吧。”女子见马车过来,下人也迎过来,说道,“先回府里,带你去见我娘。等你看完,记得给我看看。”
“哦,师姐我刚才看了一点,可精彩了,那一段”
等雯儿追过来,师姐妹已经上了马车。雯儿追不到,还摔了一跤,只能灰头土脸回去向韩健复命。
第七章 单挑和打群架的区别上
韩健跟女子见面不相识,心中觉得可惜,收拾心情,带着雯儿上了马车。
在东王府护卫的护送下,马车到了一条宽而平整,且路边绿化都做的很好的街道。这街道,说不上繁华,在临近中午时路上行人不多。韩健却知道,这是洛阳城主要商业活动区,而马车的目的地,是“清虚雅舍”。
清虚雅舍,韩健最初听名字时候以为跟道教有关,后来才知道不是。清虚雅舍并非一所宅院的名字,而是代表一个院落群,集酒楼、茶楼和一系列的休闲场所。洛阳城的达官贵族,也喜欢到这里来聚会,到中午时候,人会多一些。
这里也是东王府在长安城最大的一处产业,韩健早就想过来看看,到今天病好了,才有机会。
到清虚雅舍外,早先一步到的阮平和司马藉已在做等候,见到韩健从马车上下来,二人迎上前来。韩健本来跟两位好友商量去五香观看道家典礼,结果他被逼着去听公讲,错过了。结果阮平和司马藉游览回来兴致颇佳,他则睡了一上午,头脑还有些晕沉。
“少公子,你没去五香观,绝对是你的损失。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司马藉迎过来,带着少许的遗憾对韩健说道。
司马藉与韩健同龄,也是十六岁,此时他一身白衣,腰间佩剑,如同西门吹雪一般英姿飒爽。而阮平身上的衣服则平素的多,阮平人也比较谦和,在公开场合话也少一些,但他认准死理的毛病从小就没改过。
司马藉的话令韩健不爽,这些日子,两个老友在外面逍遥快活,而他则躲在房里养病,闷也快闷出个鸟来。
韩健道:“先上去吃过茶点,过了晌午我们到洛阳城走走,你们要引路。”
“这是当然。”司马藉才来几天,便如主人一般自信,“带你去些好地方逛逛。”
韩健让侍卫在楼下等候,而他则带着雯儿,和两位老友上了楼,主要是韩健还不习惯被人保护。虽然他的剑法不算出众,保护自己却也足够,天子脚下,清虚雅舍又是东王府的地界,他也不怕出什么危险。索性让侍卫们享受“员工福利”,在清虚雅舍里吃喝一顿。
楼上,位子不少,也坐着不少衣着光鲜的人在就餐。韩健环顾了一下,这些客人当中,比较显眼的是居中的一桌,当中为首的是个一身淡蓝色绸衣面容雪白的公子,这公子看上去唇红齿白,却有喉结不是女子,男子生的如此俊俏者也是少见。同桌尚有几个看似属下的人,都以此公子马首是瞻,他们面前只是一些平素的菜式,那公子一直在摇着扇子,似是在想事情,并未提筷。
在临街的南窗口,四方桌前,也有个年轻公子,抱着本书看的忘我,这公子岁数不大,却也年长了韩健一两岁,斯文雅静。韩健刚把目光转过去,司马藉已经走上前,似有过节一般要上前去声讨。
“这位兄台,这是我们的桌子,你刚才不是坐在那边”司马藉这一说,韩健才知道,原来司马藉和阮平刚才便是在临窗四方桌上等他过来。
那年轻公子闻声抬起头,看着声势汹汹的司马藉,没有着恼,只是微微一笑,道:“先前以为二位已经离开,抱歉。”
说着,年轻公子起身,抱着他的书,要挪往临近的桌子。
等这年轻公子抱着书站起来,韩健才发现他手上抱着的是评注本的三国演义,而且是国史大儒苏中先评注本。在市面上,苏中先的评注本比韩健当初刊印的第一版三国还要难求,价值不菲,这年轻公子能抱着苏中先评注本出来阅读,可见非富则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