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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突然出现了,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衣袍也被毁了一角,手臂上却是稳稳地托着一只黑色的蝙蝠,目光望向那只昏迷的蝙蝠却是恭敬而谦卑。
夏季哑然,“这是凯洛斯”
“是的。”巴伦用着凯洛斯的脸微笑着,这让夏季很不习惯。凯洛斯的面容加上这位管家的彬彬有礼的笑容,反而令夏季有些看不习惯。
“您是如何劝服凯洛斯的凯洛斯居然会答应您的提议”以凯洛斯的性格,夏季想不出什么理由会让他答应离开。他是那样骄傲的人,宁愿死去,也不会丧失自己的傲骨。这样的人,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他放弃自身的傲骨。
“啊。”巴伦笑得如沐春风,“对付熊孩子也只有干脆的动手打晕就行。”
夏季看到巴伦的笑意甚至是爬上了他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渗透出去,温柔和蔼,成功地令夏季毛骨悚然。
这才是真正的厉害。凯洛斯看来从这位管家身上学来不少,至少打昏这点学得很好。
“我们的王就拜托女士您了。”巴伦的脸上有些动容,语气就像是一个亲和的长辈在看着自己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纵容而无奈,“我们的王很幼稚,但也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希望您能够好好照顾凯洛斯大人。”
夏季从伍格的手上接过了凯洛斯,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怀中。想不到凯洛斯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除了第一次那不美好的见面,凯洛斯给夏季落下的印象就是强大而冷漠,后来相处久了,也知道凯洛斯铜墙铁壁的外壳下也有一块柔软。
“伍格你也不走吗你可会死。”夏季迟疑地说了出来。他们都知道,出了这里就意味着便是真正的死亡,化成了一抔黄沙。
那个俊美的青年微笑着,毫不在意。“我不会走,也走不开。我自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凯洛斯大人,是他赐予了我另一条生命。伍格无以为报,只有一条性命可以相报。如果这微不足道的性命能够帮助凯洛斯大人,那么我很乐意舍弃这条命。”伍格到现在还记得,年幼的自己孤身站在院子中看着头顶的朔月,咬着馒头喝着白开水,而他的父母却在另一头捧着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居家欢宴的场景,他当时以为自己真得要被那寒风给冻死的时候,却看到了凯洛斯大人。是凯洛斯大人给了他伍格另一个意义上的家,也是凯洛斯大人将自己从那个家庭中解救了出来。
“请您一路小心,这条路并不轻松。”
夏季也没有再劝说,这个时候的劝说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善良劝导,除了能够满足自己的无处安放的同情心话,什么也无济于补。
她抱着凯洛斯小心翼翼地重新进入了昏暗中,这条路就像是伍格所说那样,并不好走。对于人类说,这条道路太过漫长,也太过寒冷,崎岖不堪。
过膝的草丛总是会冒出嗖嗖的声音,耳边时不时又会出现一些野兽的鸣叫,整个甬道就像是一个密封的凶兽,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夏季。
夏季有好几次都差点放弃了,在这条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最让人难熬的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带来的恐惧,不是那么好熬的。夏季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一直一直地往前走,紧紧地抱住了昏迷的凯洛斯。
好在夏季的耐心也不错,终于等她力竭的时候,她终于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明媚。夏季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好,又看见了阳光。
而福克斯那座代表着凯洛斯的权利的城堡,也在轰鸣声中渐渐被毁了,属于凯洛斯的时代似乎也悄然离去。
夏季有些感慨,凯洛斯这一生也不是白来,至少他还有两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而自己,当日的才名被毁,树倒猢狲散,身边竟无一好友存在。想来,昔日的自己真心有些差劲,居然连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没有交到。
凯洛斯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醒过来的凯洛斯似乎很平静,他只是淡淡地问了夏季自己昏过了几天,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发问,隐隐似乎有接受的迹象。他也曾认真地学习如何假装成为一个人类,但每一次的行为都令人啼笑皆非,只能说这个吸血鬼成为人类的道路任重道远。
但夏季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根本没有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只是在积攒力量,在养精蓄锐,等他的伤好便是他复仇之日。
终有一日,她看见凯洛斯没有像往常那样看着落日静静地发呆,她知道离别的日子到了。她只能够紧紧地拥抱住了凯洛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才能够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凯洛斯,去吧。”
那个本来僵硬不能自如的凯洛斯却缓缓地放松了下来,他静静地任由夏季抱了他片刻才推开了夏季,“我要离开了。”
夏季沉默地任由凯洛斯离开,直到凯洛斯打开窗户要离开的时候,她紧紧地攥住了凯洛斯的衣角,声音哽咽,她的眼里滚动着泪水,“凯洛斯,我会在这里等你。”
凯洛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挥手不带一片云朵。
历时半年,凯洛斯将那群狼人赶出了福克斯,而穆尔也被他亲手葬送了,在他的心口上插上了木条,看着他一点点地变成了灰,被风吹得一干而净。
他坐在了自己只剩下残址的宫殿前,只觉得内心空空荡荡的。他坐在了那片宫殿坐了三天,任风吹雨打。这片福克斯的土地,埋葬着他的好友、部下还有他的亲人。
他觉得有些索然,然后眼前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少女的音容。身体超远了理智,自顾自地走向了那熟悉的道路。
终于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凯洛斯却不再顾忌形象摊到在地上,他吃力地抬起了手,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铜钱大小的光斑穿过了他透明的肌肤,似乎钻进了他蓝色的血脉,他的血液中似乎也沾染了这一室的阳光。
“哎呀,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浑身脏兮兮的,是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