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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航的母舅,也是陆航的支持者。他算是皇后娘家少有的拿得出手的人物,原先一直担任祥泰总兵,掌握实权,有几分真本事。”
杨景舒闻人岚峥眉头微蹙。他知道叶瞳的性格,能让他这么评价,这个杨景舒就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可偏偏出身皇后娘家,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那边,有具体情况传来吗”
叶瞳摇头,“她用的什么法子炸掉矿场的不知道。不过主子,你真的”
“不就是铁矿吗她喜欢,给她就是”闻人岚峥毫不在意。
“说得轻巧”叶瞳忍不住对天翻白眼,“白石山铁矿丰富,铸造兵器可是主子,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你就真的这么拱手让人”
“急什么”闻人岚峥唇角一抹微笑神秘而期待,“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一时得失不算什么,一世拥有才叫本事。”
嗯叶瞳愕然瞧着他,莫非主子还有后招,能让赫连若水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可这可能吗
“平康郡里的暗桩还在吗”闻人岚峥忽然问。
叶瞳叹气,“要保护她”就怕人家不领情。
“不用。”闻人岚峥摇头,也明白目前的状况。“叫他们自保还差不多,别采取任何行动,我可不想他们被她一锅端了。”
叶瞳松口气,还好主子没被感情冲昏头脑。赫连若水那女人,论及正事绝对是六亲不认。她连主子都下得了手,何况是主子的下属“她从白石山火场中出来,身边就只跟了韦淮越。主子,你真的不担心吗”
他觉得韦淮越为她做的那些,即使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主子他如何有那般自信和笃定
闻人岚峥垂眸,默默看着自己腰间的香囊出神。
不是没有担心害怕忐忑不安的。说得再笃定,也难保没有意外。即使她三五年不会变心,十年呢二十年呢他若长久不在她身边,韦淮越又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各自与她的情分此消彼长之下,谁能保证她的心始终在他身上
就像现在,他与她不过分开两年,她与韦淮越就熟悉许多,甚至培养出与他都未必有的默契。他始终无法忘记她托韦淮越带走赫连无忧时的眼神,而她从来没用那么信任的眼神看过他。若说没有危机感,他自己都不信。即使无关风月,他依然不能不警觉。而如今
“我只做我想做的,并一定能做到,但不必执着于后果。”半晌他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至少我做到想做的一切,坚持过也努力过,将来想起,也不会后悔。”
星光零零星星落在他脚下,照亮前路如流水。前方的路,是溪,是河,是江,是海,或许有太多转折,但始终绵延向前不曾断绝。不走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结果。
叶瞳默不作声,看了看主子在星光中分外冰清的侧影,终于咽下嘴边的话。
人生多羁绊,世事常苦难,遵从本心坚持所爱者,又能有几人
他默默地转身。
“原地休息一刻,立即赶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处罚
燕都的秋季斑斓金红,风中花香混杂,清郁浓烈。红枫深深浅浅铺展开来,枫树下各色菊花和玉簪花交相辉映,在一片烂漫的红中,鲜明地点染着。
赫连文庆坐在石桌前,面前大堆文书信件,他不紧不慢拆开标注着“白石山”的文书,拈了瓣橘子慢慢吃。
赫连无忧坐在他对面,腰背挺得笔直,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搁在双膝上。这个坐姿其实很端庄,但她的眼神始终有点飘,看天看地看白菊看红枫就是不敢看赫连文庆,再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姿态有些僵硬,额头上也有细密的冷汗,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
赫连文庆目光落在文书上,好似什么都没看见。
下人都退得远远的不敢打扰,赫连无忧冲着垂手侍立在他身边的贴身小厮连连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怎奈素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小厮这次愣是成了瞎子看不见。
赫连无忧明媚地忧伤了。
她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就不要挨个上地教训她了她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小厮满是同情地瞟一眼赫连无忧,心想不知道二小姐犯了什么事,让素来疼爱她的少爷这样折腾她,恐怕她得吃大苦头。
赫连文庆看完情报,看一眼愁眉苦脸的赫连无忧,一笑。
唇角弧度平静,赫连无忧却觉得连骨头都被笑寒了。
完了,哥哥比姐姐还要心狠手辣,他的惩罚肯定比姐姐还重。
赫连文庆笑过后没理她,转头去看门外匆匆而来的家丁。
赫连无忧想哭了。
尼玛这种泰山悬于顶时刻要落又迟迟不落的恐惧感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有事”他问。
“大少爷,门外有个年轻人携信物求见韦公子。”家丁递上信物禀报。
“啊”赫连文庆怔了怔。找韦淮越的该不会是卫国人吧谁的消息这么灵通他满腹狐疑,接过信物仔细看了看,目光微微闪动,稍稍放下心来。
“将他安置在客房。”他将信物递还,戒备降低不少,对方如果和韦淮越不和,就绝不会傻到来自投罗网。再说这是在他家地盘,能出什么事“派几个伶俐的过去伺候。”
“是。”
赫连文庆拆开兰倾旖的家书仔仔细细看完,抬头看着面前蔫头耷脑的赫连无忧,悠悠叹气。
赫连无忧耷拉着脑袋,觉得这叹息声就像刮骨钢刀,刮啊刮的把她的胆气都刮光了。
她悲愤地闭眼,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认了
赫连文庆扔开信纸,面无表情瞅着她,沉默。
他在反思,在慎重地反思。
他此刻心情很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赫连家从来不出笨人,可这丫头怎么就净干些蠢事她是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玩意附体了至于这么想不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