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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坏处。”他抬手挠了挠自己梳的整齐的头顶,声音颇为散漫:“既然是疯人蛊的一种,那么不带点疯癫怎么对得起这名字呢。”
眸中划过一缕微光,潇夙歌侧头瞥了眼那模样乖巧见她看过来还冲她开朗一笑的人,疑惑道:“可是他看起来除了较为稚气并无任何疯癫现象。”
“没错。”捏了捏鼻梁,沐修愉声道:“所以这种蛊相对的好处便是中蛊之人只要不受刺激也就是不产生任何过激的情绪都不太可能发病,不过”
停顿了一下,他弯唇一笑似在警示:“万一发病了,那下场可能就真的比较疯癫了,而且他的神经会特别脆弱,你尽量顺着他,否则到时不光是他疯不疯的问题,严重的话,他的精神会彻底崩溃。”
知道她想问什么,沐修直接说道:“如果你想让他恢复如常,那便必须找到下蛊之人亲自替他解蛊,毕竟每一位蛊师的炼蛊方式都不同,别人强来的话只会加重他的身体负担。”
上前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沐修轻笑道:“也许不用你多找,那下蛊之人自己便会出现。”躲开万俟漓悠突然砸过来的拳头,他接着道:“对方的目的若真是他,那么就不用下这种性质缓和的蛊了,直接一刀砍了多干脆所以,对方一定是对你有所求,借他来威胁你罢了,你不妨在这儿等等,说不定,对方比你还心急呢”
两人的想法显然不谋而合,潇夙歌表情柔和了许多,淡笑一声道:“虽然你的解释总让我有种揍你的冲动,不过还是谢了。”
闻言,沐修面皮抽了几抽,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同时向门边走去,“算了,反正话都说完了,我就不在这碍你眼了,还是回去继续研究我的本事吧。”
潇夙歌不发一语地看着他离开,蓦然,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面庞强硬地令她转过头。
推开那突然靠得极近的人,她戳了戳对方的脑袋,淡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万俟漓悠被她按着似乎颇为不满,但挣扎不动便只能委屈地撅了撅嘴巴,皱着脸蛋认真地思考起她的问题,大半晌过去了才骤然眼睛一亮,开心地指着她道:“阿、阿阿”咦阿什么来着
潇夙歌见他张着嘴啊了半天也没啊出什么便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旋身侧坐在床边开口补充道:“夙。”
“啊对”万俟漓悠猛地一点脑袋,开始不停地唤道:“阿夙,阿夙,阿夙”
潇夙歌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敲,斥声道:“叫魂呢”
不料已经完全形如孩童的万俟漓悠以为这是什么好词,竟拍着手一遍遍地重复了起来,还端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潇夙歌额前仿佛滑下三条竖线,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她示意万俟漓悠老实呆着后便过去打开了房门,外面站着一名面容白净清秀的少年,正端着饭菜羞怯地看着她,低声道:“公子,该食午饭了。”
“给我吧。”潇夙歌伸手接过木盘,在交换的过程中手背上传来轻挠的触感,然而当她看过去时却只见少年微红的面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眉,她淡声道:“你可以走了。”语毕毫未迟疑地关上了门,隔绝了少年意义不明的视线。
将饭菜放在桌上,她头也不回地招呼道:“过来吃饭。”
她坐下有一会儿了,床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奇怪地回头看去正见那人慢慢地下床呆站着,似乎有些不敢走路,好一阵儿才小小地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多走动了几下才适应过来,兴奋地一路蹦到桌边。
潇夙歌将米饭摆在他面前,轻声道:“快吃,不然要冷了。”
万俟漓悠把饭推回去,趴在说上理所当然地命令道:“喂”
“自己吃。”潇夙歌眉心一跳,冷声道。
万俟漓悠一对弦月眉快要皱成麻花,不满地道:“你喂我”
潇夙歌回答得同样很干脆:“不可能”
“你不喂我我就不吃了”
“爱吃不吃”
万俟漓悠陡然掀翻桌子,红着眼大声嚎道:“啊啊啊啊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
潇夙歌及时转移了桌上的饭菜,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木桌,她面色有些阴沉,“扶起来。”
“不要不要”万俟漓悠捂住耳朵眼眶中溢满晶莹,声音却越来越尖锐,“你坏死了坏死了,你不喜欢我哇呜呜呜”他眨了眨眼睛,泪水终于汩汩而下,伴随着他的哭喊越流越多。
察觉到他失常的情绪,再想起沐修临走前的话,潇夙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抑制住把对方扔出去的欲望强迫自己笑道:“乖,不要哭了,你把桌子扶起来我就喂你吃饭好不好”
万俟漓悠停住哭喊,睁着略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真、真的吗嗝”
听着他不时的打嗝声,潇夙歌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万俟漓悠也不顾脸上的泪痕就俯身扶起桌子,可能是发现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费力,他还高兴地笑了笑。
潇夙歌再次将饭菜放在桌上,转头便见他搬着板凳坐到她面前,张着嘴等喂饭的模样,然而配着他面上残留的痕迹看起来特别像是一只刚被主人教训过既委屈又可怜的萨摩耶。
心中的怒气莫名消了一些,潇夙歌轻叹一声,舀起一勺饭送到了他的嘴里,万俟漓悠鼓着两腮颇有节奏地嚼了起来,等她递来第二口的时候又摇了摇头。
潇夙歌扯了扯唇角,“又怎么了”
万俟漓悠把勺子推到她的嘴边,“你也吃。”
“我过会吃。”潇夙歌动了动手却被他按得死紧,眼见他又要闹起来,她忙偏头吃了下去,万俟漓悠开心地笑笑,随后说道:“我要吃鱼。”
潇夙歌放下饭碗,夹起一段鱼肉细心地挑起刺来,待到完全光滑无刺后才混在饭上一起喂给了他,万俟漓悠如愿地吃到后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讲话,至于内容自然全都是要吃的菜名,被迫充当保姆的潇夙歌只能任劳任怨听从指挥。
一顿饭吃得无比缓慢,等万俟漓悠终于摸着肚子说饱了时,潇夙歌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感言。
以为可以休息片刻儿,不想对方又拽了拽她的衣袖,只因吃饭时的不老实,万俟漓悠的前襟上沾了不少油渍,此时正嘟着嘴略带嫌弃地说道:“阿夙,衣服脏了,要换”
“自己”话未说完,潇夙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拉着他去换衣服,毕竟经过刚才,她已经能预想到再让他自己做时对方的反应。
悉悉索索地整理完后,万俟漓悠揉着眼似是犯了困意,倒是很自觉地爬到了床上安静地闭眼睡觉。
潇夙歌舒了口气,靠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歇息,顺带拿了本书册出来翻看着,驿馆的房内都放了许多书籍供人无聊时阅读,她手中的这本所讲的正是关于各类蛊物的书,图文皆有,类别还挺全面。
虽然知道万俟漓悠中的那种应该不会在这上出现,不过近段时间频繁接触到蛊类事件让她对这印象中恶心的玩意也起了些兴趣,无需精通但大概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时光静谧,一下午匆匆而过,潇夙歌握着卷上的书册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万俟漓悠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四周看了看,在找到软榻上的目标时才松了皱起的眉头,颠颠地跑过去蹲在边上,用手指勾勒着青年沉睡的面容笑得有些傻气。
许是感觉到了痒意,潇夙歌缓缓地睁开双眸,面前正对着一张放大的脸,及时控制住揍过去的条件反射后,她问道:“你做什么”
万俟漓悠双手捧着脸蛋,神情十分纯真地说道:“阿夙,我想尿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