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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识行动着再一转身就不见了她的踪迹,真是神出鬼没啊
我拍拍头,醒醒神,轻轻地,拿出十二分精神,端端地一面行礼磕头,一面说着吉祥话。却说了几遍,如同和女王初见的唐僧一样,虽然声音渐渐提高,始终没有人理我。我只好安分守己,默然等候。
许久,才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细细地传我进去,我才推门而入。进入屋内,循着莫名其妙的呻吟,徘徊了一阵才到室内,到了一处床前。
抬眼一看惊得我赶紧捂住险些吓出声的喊叫,却按捺不住越来越惶然的不安,和越来越蹦跳得快的心跳。
因为床上躺着的是四贝勒,我的丈夫,几时不见,他瘦了太多,似乎他先前长的几斤肉又都不翼而飞了,连颧骨也清晰可见。难道他得了肺结核不成,消瘦这么快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又像他穿越一般,回到了他自己十几岁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他是因为忙得不顾性命,又如范仲淹一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才有那样的消瘦如今,眼看一切越来越好了,他为何又这般不堪了啊
不是说,上天,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吗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伤天害理的事,要遭到老天这般的报应难道因为他易容术做得有些过分了,惹得一向如弥勒佛的上天,也不“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了因为老天的工作,被他复制,粘贴了吗难道老天也有小鸡肚肠的时候,嫉妒起来他了
我有些惶恐地慢慢地靠近,只见他双目紧闭,双眉紧皱,双唇苍白,脸上突兀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小疙瘩。那情形,比我毁容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也好不了几分一念闪过,身上顿时被吓出了一身汗,因为脑子里突然闪出他可能是得了天花的念头。
这让我想到了顺治帝,得了天花而亡,留下一首名垂千古的清顺治帝御诗
天下业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
黄金白玉非为贵,惟有袈裟披最难
朕为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自转烦。
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伽半日闲。
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
不如不来亦不去,来时欢喜去时悲。
悲欢离合多劳虑,何日清闲谁得知
若能了达僧伽事,从此回头不算迟。
世间难比出家人,无忧无虑得安宜。
口中吃的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
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累世种菩提。
个个都是真罗汉,也披如来三尺衣。
金乌玉兔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
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
禹疏九河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
古来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
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
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落在帝王家
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
我今撒手西方去,不管千秋与万秋。
、85 临床护理第二篇
也许,他听见了脚步声,所以,更加皱着眉、颤着嘴唇,呻吟着,仿佛使劲了全身力气要表达什么,想要自救不能,却还是像明明知道无力、徒劳,还是挣扎
又仿佛是一个身在黑暗之中,久久,久久久之后看见东方红,太阳升一样
又仿佛是一个身陷饥渴,在沙漠匍匐的半死不活的人,突然,在绝望已久的荒漠里,终于,爬到了绿洲里
那份挣扎的情形,比雍正小蝶年羹尧中的受了剑伤的四阿哥,还要惨不忍睹
让人看着揪心得不行,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一般,马上就要在镊子和剪刀的配合下,一点点地被解剖而去
我的心,就像是严歌苓寄居者中被小贩割去的鱼心,人的看笑话的影子,诅咒我还不死的声音,挡住了来自于天堂的所有阳光,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间地狱,却是越挣扎,越煎熬,也越离死亡更近
可是,现在我却不能只是一味地自私地关注我自己的感受,因为眼前有一个比我还难受的人,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细细算来,最爱我的人
于是,我赶紧像他遇见突发事件一样,三脚并作两步,飞奔到他躺着的床边,仿佛自己一下子又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护士一般,一边问着他说什么,一边把耳朵放到他唇边以便听得更清楚一些。
听了许久,才知道他是要水。还好,转身就看见附近的桌上正放一壶水,倒了一杯,自己试了试,冷热适宜,赶紧端到他面前。可是,他已抬不起头,我喂他总是半途而废,适得其反,急得我在这初秋的早晨也冒了一身汗,还是始终喂不进去。一急,不知从那来的勇气,就让他倚在自己怀里,这样,再喂他,才喂进了些水。
可是,他还是喝得少,留在嘴外边的多。心一急,就毫不顾忌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口对口地一点点给他喂水,既不让他因为水一时太多呛着了他,也不让他因为其他原因造成不适
在我耐心地、细心地,随着他的节奏,像是灌溉庄家一般,一点点滋润他,争取做到像春雨一样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现在想来,我挺佩服当时自己的力气的,也惊叹他一定瘦了很多想当初,我可是连他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的现在,竟然能把他移来移去,扶起,放倒,都能一气呵成
后来,听太医说,我才知道他身上也有痘,熬不熬得过去,只得尽人力,听天命
天啊,这是什么话,真是实话太难听虽然知道历史记载,这对他不过只是一劫,注定有惊无险;就如九九八十一难于唐僧而言,历练而已,但也免不了心惊肉跳。
仔细看过他的全部症状,也就像现代的水痘一般,只不过他起得比较晚,我相比他起得比较早。
既然我也起过痘痘,那么自然也就有免疫力,看来,老天选对了人,我可是不害怕传染的,像金刚不坏之身一样想当初自己可是只一味地喝狗骨头汤,然后躲在家里一阵子就过去了。
不知道,这一招对他行吗
于是,我把这一想法说给太医听,太医抚着羊角胡半天,也没倒出个所以然来;不置可否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拂袖而去。
既然他不治,也没有说出其他好的方法,只是一味地放弃,那么,我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86 临床护理第三篇
渐渐地,四贝勒倒不像昏迷不醒了,吃的喝的越来越多。除了太医禁忌的一些辛辣特殊的食物,他越来越要的更多。
偶尔活动活动,也就从能勉强由人咬牙切齿扶着坐起来到他自己睡了一觉后,就能一骨碌爬起来,和人聊聊天看来,男人也是不光需要靠吃来养,也要有段时间像女人一样,靠睡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