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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悄悄凑上去,在明堂耳边调皮道:“大哥,合作愉快。”
明堂一指门:“滚”
明台嬉皮笑脸地跑了出去,徒留明堂瘫坐在沙发上,怒不可遏。
饭店门口,汪曼春带着一行人对从饭店里出来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都进行严密
检查,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
阿诚开车,明楼坐在副驾上,明镜和明台坐在后座,缓缓驶向门口。明台通过车
窗看见搜查严密,故意做出有些害怕的样子,向明镜身边靠了靠。
明镜以为他玩累了,关切道:“小弟,困了”
明台点头:“我想睡一会儿。”
“来,靠着姐姐歇会儿。”
明楼和阿诚目光对接,一语不发。
明台顺从地把头埋下来,靠着明镜的双膝,闭上了眼睛。
汽车缓缓前进,到了门口。汪曼春看见明楼的车,循例,立正,敬礼,放行。
汽车驶过饭店大门,明镜冷冰冰的目光与汪曼春的目光对接而过。
明楼突然问道:“李秘书到底怎么回事”
“说是去日本领事馆送文件,发现一个可疑分子,跟踪到大街上,被人给打了。鼻
梁打断了,只看到一个背影,文件的批复也丢了。”阿诚边开车边说道。
“活该。”明镜道。
“日本领事馆最近会加强防范措施,他们的安保一直以来就做得不错。听说,最近
把能跟领事馆连通的苏州河的河道口,都加了铁丝网。”
明台的眼睛瞬间睁开。
明楼自言自语道:“李秘书竟然是汪曼春的手下。”
“是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阿诚叹道,“要不是今天出这一档子事,我都不知道
李秘书是日本人。”
明镜嫌恶起来:“你们能不能闭嘴要谈你们的破公事,回你们汉奸窝子去谈。把
我的车都弄脏了。”
明楼和阿诚顿时都不敢再说话。
明台昏昏然继续睡去。
水波荡漾,水光粼粼的河道,蛙鸣声、虫唧声此起彼伏。一艘乌篷船静静地驶
来。于曼丽摇着橹,明台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船上挂着一盏灯,河上映着半明不
灭的星光。
穿过桥洞,明台猜测道:“应该就是这了。”继而身手矫健地攀上拱门,对于曼丽
道:“在这等。”
于曼丽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明台摆摆手:“你看着船,我一个人能行。”
拱门下有潺潺河水流动。
果然,又一道拱门前安装了铁丝网,明台打着手电筒,拿出钢丝钳,剪断铁丝网
外缘,取下一整块铁丝网后,穿了进去。
花廊池塘,一道闪电横空划过。静静的水面上突然弹出一颗人头,明台抹了一把
脸上的水珠,警觉地看着左右。游到池塘边,看见领事馆二楼洗手间的窗户,确认路
径畅通后,又一个猛子扎下去,沉入水中。
苏州河面,于曼丽看似平静,内心却焦急万分,直到看见明台游出水面才安心下
来。
明台游到船边,于曼丽伸手把他拉上船,天空隐隐约约传来不间断的雷鸣声。
“今晚有暴雨。”于曼丽说。
“河道的水要涨,走。”
“明天我跟你一起来吧。”
“明天不是要摆渡吗郭副官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执行摆渡任务吧。”
“那,你明天要船吗”
“不用。这条通道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我更希望从前门走出去。我给你的那份文件
是从汪伪政府办公厅发出来的,有关清乡计划和粮食储存,你今天晚上摘要发给重
庆。”
“是。”
“还有给毒蛇发电,说我想见他一面。”
“上次毒蛇驳回了。”
“我知道,再请求一次。”
“干吗一定要见毒蛇”
“我想看看谁在幕后操纵我,他干吗不想见我是不敢见我,怕我还是防范我
上下级居然不见面,真是少有。”
“这是战时状态。”
明台不服气:“这是不信任我。”
于曼丽无话,摇着橹,船过河心。
“组长,你明天让我来吧,我想做你的后援。”于曼丽不死心,又请示了一次。
“没必要。”
“组长。”于曼丽顿了一下,“那你明天小心点儿。”
“一定,你放心,没事。”
于曼丽心思沉重,摇着乌篷船消逝在一片烟水中。
一声炸雷撕裂夜空,日本领事馆的花廊池塘边假山大树被雷电劈开了一道缝,蓝
色电光中,树的伤痕显得很狰狞。突然,一枝树丫断开。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滚滚。汪曼春端坐在办公桌前,审视着李秘书:“你居然是日
本人,田中慧子”
李秘书脸上包着纱布:“嗨。”
“我把你派到政府办公厅去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你是日本人。”
“日本人也要养家糊口。”李秘书一副狼狈模样,“汪处长。”
汪曼春不想就这个话题深究下去,她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个李秘书无非是日本人派
来监视自己的,而巧的是自己又派她去监视明楼。
“你跟我说说,那个穿海军制服的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李秘书鼓着肿胀的嘴唇,道:“我去经济处送文件,看到一个穿海军制服的人在询
问洗手间。我送完文件”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去见了一个前辈,穿
过花园的时候,发现这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家伙站在池塘边,盯着池塘和外墙看,他根
本没去洗手间。后来,他发现我了,我就一直跟踪他,走到一个胡同口,他袭击了
我。”
“那你应该看见他的脸啊。”
“他用外套裹住我的头,我什么也看不到。”
汪曼春呵斥道:“蠢货。”
李秘书低下头。
“你去见的那个前辈就是我的老师南云课长吧”汪曼春猜测道。
“嗨。”
“我师哥有问题吗”
“明长官非常优秀,为大日本帝国尽心尽力地工作,他没有问题。”
汪曼春淡淡一笑:“李秘书,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再私下去向南云课长汇报工
作了,我要你每个星期向我汇报一次工作。”
“可是,南云”
“南云课长那里,我去说”汪曼春喝道,“一个暴露的特工屁都不是,只是一个废
物。你该庆幸自己跟着我,我没让你彻底消失就是给足了特高课的面子。从今日起,
你只对我一人汇报监视记录明楼和阿诚一定会防范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