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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连你都敢欺负我了,你算老几”
我抚了抚眉骨。她跟一个铃铛较什么劲儿呢
刚刚我还在孤竹小筑,现在已经变幻到天牢了。我脚下有些站不稳,好在舜苍及时扶住了我。
这次杨灵深没有走,手中的酒壶已经不知道去向,周身闻着也没有酒味。她的眸子定在困于天牢的千冢身上,眼神有些迷离。兴许杨灵深的酒劲儿还没下去,但意识是清醒的。
杨灵深看着她笑了一声,话是对我说的:“大哥,这个小狐狸为了你连南玉都不要了,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
“你滚。”我骂了一句,“你以前还喜欢我呢,你不记得了”
我刚说完,舜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杨灵深。
小狐狸不是喜欢我,她是喜欢南玉,所以才进了这天牢。她让白毛给云舒报信,暴露了自己魔族九尾狐的身份,只是想跟南玉断个干净。
她走这条路,无论牺牲什么,她都不会心疼,唯独南玉不行。
天牢中的千冢闭目打坐,白毛卧在她的脚边,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
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以为她要等的那人是南玉,她临走前还没跟南玉话别,我总觉得她要说些什么,才算一个圆满的离别。但后来我才知道,她等的人是千沉。
我不知道千沉是如何安然无恙地穿过这铜墙铁壁来到天牢里的,只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便已经立在了天牢的门口。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他颀修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只是那尖尖的耳朵还未隐去,依旧是九尾狐的模样。
他缓缓走过来,面容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妖眸摄魄。而后,从尽头又慢步而出一只金睛白额虎,没有神采,却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白毛以为这是敌人,冲着一人一虎呲牙咧嘴地呜呜呜吼叫,仿佛在警告着他们不要靠近。
千冢睁开眼睛,用手顺了顺白毛颈间的毛发来安抚白毛,眸子却凝在千沉的身上,喊了声“哥哥”。
千沉在天牢前停下,然后将一本牛皮卷轴扔到了千冢的面前,静声道:“你受魔渊业火焚锻而获灵身,魔性不减,灵性过人,若修炼此禁术,定能入无上之境。不过修炼禁术定会付出代价,轻则折耗寿命,重则魂飞魄散。你想好了吗”
千冢低了低眸,说:“若我死了,你怎么办”
千沉声中有种莫名的坚毅,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金睛白额虎走上前来,散光一闪,不知何时便已移到天牢之中。白额虎伏低身,给千冢行了最高的敬礼。它的声音有些苍老,像是油尽灯枯,它说:“我的血可助你早日练成此术。”
千冢皱眉说:“什么意思”
白额虎说:“雀儿一个人在外,很可怜的。她只有在魔界的时候才不会迷路,你以后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千冢沉着声又问了一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额虎走过来,吻了吻千冢的手背:“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大白
为了一个魔尊之位,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可他们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只是知道魔尊之位不能落于他人囊中。
千沉回到魔界,以天定魔尊的噱头造势,开始大肆宣扬千冢为下任魔尊。而身处天牢的千冢开始修炼禁术,如千沉所说,她差点落得魂飞魄散的境界,在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吸干了大白身上的血,终达到了那个无上之境。
天牢外有三十三重防守,千冢出去的时候,繁复的衣袍随风鼓动,浓丽艳极的眉目带着嗜杀疯狂的暴戾,让这三十三重防守化成零星的尘埃,而后散入空中,消失不见。
君禹带兵前来捉拿千冢时,南玉从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挤出来,脚下凌空的云朵散散聚聚,正如他算不上沉稳的步伐,落在千冢面前的时候还稍稍打了个趔趄。
“千冢,你有没有受伤”南玉颤着声音想要靠近,千冢却小小退了一步。便是这小小的一步,南玉就知道,他永远都跨不过这一段距离。
风华绝代的身姿立在那里便足以摄人心魄,却见她唇畔乍开一朵笑容,那一刻仿佛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我觉得那时的千冢是真心在笑,因为她安然无恙地站在天牢外时,满手的血腥,满身的杀气,而身为仙君的南玉却从未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一心担忧她有没有受伤。
她没有爱错人,即使是这样的结局,那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这样动人心扉的笑也仅仅持续了一瞬,下一刻她便冷然抬起眸来,紫琉璃一样魅惑的眼睛含着有万种风情的笑意。
尽管我处在风月境中,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也免不了片刻的失神。
果不其然,修为尚低的天兵天将手中的剑矛纷纷掉落,显然已经没有甚意识。
君禹长袖一挥,流光四溅,天有轰鸣声滚滚而来,层云中有殷雷窜动闪烁,片刻间便有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那些受蛊惑的天兵天将淋了个透彻,才勉强找回一些神智。
千冢雨不沾衣,含着冰冷的笑看着南玉,说出的话就像锋利的刀子,痛人心扉。她说:“南玉,什么时候你也敢上战场了这次不怕死了吗”
南玉回了神,像是被掏空所有力气一样跪倒在地上。这漫天的大雨将他如玉般温润的紫袍染成暗色,他跪在那里就像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冷石。
这雨寒到骨头里,却也不及千冢的话语冷。
南玉已经意识到千冢修炼了禁术,他沉默了良久,待恢复了些力气,然后说:“千冢,别做傻事。”
落在地上飞溅的雨气像是凝了一圈薄雾,他跪在那里,说出的话像是在恳求。南玉轻声说:“我会救你出来的,我写了文书奏请天帝,他一定会放过你的你听话”
“听话”千冢笑了声,“我在天牢里呆了那么久,怎么不见他肯放过我南玉,你除了写文书,还有别的办法吗”
南玉没能说出来话。
千冢说得对,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是用来平衡天枢和摇光两星的孤星君,不同于前任孤星君是天地自然化成的,他只是一届小小的凡人,因走了运才得了个神仙当当,为此天帝连星君的封号都不愿赐予他。
他从不想要那些权力,他只想跟千冢好好在一起。只要千冢开心,他愿意将修炼的时间花在研究炖鸡汤上,但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一碗鸡汤抵不过一个令牌。
他奏上的文书,隔了重重阻碍,怎么都到不了天帝的手中,可他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