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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判断”
说到这里,他随手取了根枯枝在地面划了起来。中军大帐说的好听,不过是泥土之地,他动作随便。龙泽诚竟然也蹲了下来。微笑的静候龙泽豹地分析。他最强的地方不是处处胜别人一筹。而是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吸取别人的长处。其余二将也是蹲下来。对这种感觉有生疏,也有亲切。对他们而言,龙泽诚无疑是个很特别的将军,既是他们的兄长,又是他们的将军。
他维护帝京外城,当然对帝京周围地情形了如指掌。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已经勾勒出帝京的周边的概况。龙泽豹指着地面的一个圆点道:“此地就是帝京,北枕黄河,有北邙山屏蔽,南望伊阙,西有强山、缺门山,和西京遥相呼应,东面却有虎牢、黑石扼守,地势极为扼要,可以说易守难攻,陛下在此建都绝非无因。”
龙泽虎不解问道:“这和我们如何用兵有何关系”
“咳”
龙泽豹清清嗓子,正色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交兵测算有五,度、量、数、称、胜,而这度量就是首要要考虑的地方。帝京地势易守难攻,北、南、西三面都是有山脉阻隔,难以展开大规模战事,骁武军虽有数万兵众,但却是无用武之地,最少这数十万兵力不能一拥而上。只有城东地势开阔,岳虎当会在此决战,先取帝京外围城郭,再攻宫城。所以据我推测,这里应该是他想要占领的重中之重。
本来帝京东面也不是如此虚弱,有虎牢、偃师、黑石、金墉等大城扼守,不过如今这些城池均变孤城,反倒让帝京东侧变的最为空虚。”
龙泽诚缓缓点头,“龙统领说的丝毫不错,其实我出兵来占帝京,抢占粮草之地是个目的,可和帝京成掎角之势守望亦是极为关键所在。若是让岳虎占了帝京,帝京势必也要变成孤城一座。外城难防岳虎大兵攻打,若让岳虎又取了外郭,帝京危矣。”
就在此时,龙泽胥皱眉道:“将军,可我们到底能不能抗住岳虎的攻打”龙泽诚苦笑,“不能抗也要抗。”
龙泽豹却道:“我倒觉得可以抗的住。”
其他三人眼珠一动,他们知道老二向来是沉默寡言,但是同样也是颇通兵法,随即不由都是眼睛一亮。
“此话怎讲”
“岳虎兵力越盛,供给越难。他敢兴重兵前来,不太考虑粮草的供给,就是想一鼓作气取下帝京,做为粮草接应之地。所以只要我们能顶住前几天骁武军地攻击,骁武军必定补给困难,到时候我们若是在运粮之道袭击,骁武军无粮。军心大乱,必定退兵。帝京之围可解所以在我认为,眼下关键的一点不是出兵去袭击骁武军,而是几日后等骁武军士气低落,转而袭击他地粮草辎重”
他分析的有理有据。龙泽胥、龙泽虎二人都是露出钦佩之意,龙泽诚微笑道:“你所言正合我意,兵法有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我等就要等敌人露出可乘之机取之,可眼下最关键地问题却是,我们一定要抵住骁武军这几日的冲击你等要全力以赴坚守外垒。退一步,不要回来见我”
“得令。”
三将站起,脸上满是坚定。
“今夜,定要取下帝京”岳虎皱着眉头,轻声道。他还是眼中带有淡漠讥诮,可双眉间的皱纹有如刀刻。显然是在深思沉吟。此刻的岳虎略微显得疲倦,因为他突然发现一点,真正到了交兵之际,若非他亲自统帅。骁武军还是缺乏了一股硬气,因为他们不光彩,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有一个污点。
叛军,是的,他们是一支叛军,在少武恒勇没有称帝,没有成功之前,他们都只是一支遭人唾弃的叛军。
三四十年的忠君爱国思想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抹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几千年来,就是如此,他只是希望,能够早点结束,早一点超脱,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与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直接下地狱的好
三百四十章 无眠
龙将军,可有信心拿下帝京城啊”
夜风一凉,一道身影在昏黄的烛火下靠近了,那人的声音很是柔和,只是在那柔和之中,掺杂了许多的不容拒绝。
“参见殿下”
岳虎眉毛都不动一下,如山的身子瞬间跪倒在地,其余的话却也是一句都不肯多说。
“呵呵,孤问你可否能拿下帝京”
那人终于坐在了帅椅之上,慢慢转过头,脸上满是玩味,正是少武恒勇。
“殿下,帝京城池高深,粮草充足,兵员百姓皆是”
看到少武恒勇咄咄逼人的样子,岳虎心里微微一叹,突然有些后悔,少武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难以捉摸,他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事情。
是的,且不说有高大的城墙,即便是没有,在烧香台一役之中,他麾下的弟兄也是死了不少,更何况城中的兵士并不见得比骁武军少。
岳虎很不理解,他实在是不明白,少武恒勇到底有什么信心,竟然以不足五万的骁武军来攻打有数万禁军和数十万百姓的帝京城
少武恒勇自然有他的打算,他在等,是的,他在等,他在等城中的消息,帝京城能不能破,其实就在一念之间,若是能够成功,帝京城无论有多少军民都不是问题。
“咳咳”
青石坊中,难得安宁,在少武恒安的小院里,冷冷清清,就剩下数十盏灯火在院落里点燃着,在灯火的中间,有那么一个人静静的躺着,脸上挂着冰冷,事实上,他的眉毛都不曾睁开。
寂静,如同荒芜
一个低沉的啜泣声突然响起,迎着灯火,一个女子,踱步朝着这里走来,满脸的憔悴和虚弱,与那躺着的人如出一辙。
“你后悔了吗”
院落之中,一共就两个人,一个如同死人,另一个也如同死人,发出声音的那人显然不是一个女子,因为那女子听到这个声音,就几乎扑倒了灯火的中央。
“公子,我”
“我的那位哥哥,应该回来了吧”
那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星空,眉目里多了几分复杂,他没有想到,从始至终,自己都忽略了这个兄长,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并不了解他。
纨绔,桀骜不驯,盛气凌人,所有的骂名他都背负着,只是他却从来没过做过太出格的事,即便是言官御史,也是无法太过指责,在这么一副面孔下,他生活了十多年,他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