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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大根深,又是极有眼力的,改朝换代都不曾动摇他们的地位,没有官职显赫,也不会任人揉捏,连曹家都站在了华裕德这边,只怕,华裕德手里的底牌,比徐其容想的还要多。
虽然这般想着,徐其容还是开口试探了一下,问道:“德公,曹二公子来,是曹大人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华裕德自然明白徐其容是想试探什么,只是他虽信任徐其容,可有的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更何况,知道的越多,徐十五的日子会越难过。只道:“你只管放心便是。”
徐其容也不是想追根究底的,有了华裕德的保证,这才松了口气,不再继续问下去。知晓华裕德并不是真的放弃了沈家,徐其容心里甚是感激,虽然眼见为实,可前世传出那样的名声来,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定与华裕德自己的行事作风有些关系。
因此,虽然与华裕德相处,他事事为自己考虑,在沈家这件事上,又曾做下保证,徐其容心底还是有一丝隐忧,这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沈老夫人如今对华裕德误会颇深,要说服沈老夫人合作,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其容这些日子这般担忧,一来是怕沈家耽搁了好机会,二来也是怕华裕德不耐烦恼羞成怒怪罪于沈家。万万没想到华裕德会主动暗度陈仓,让曹怀瑜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曹家名声好,由曹二公子来和沈老夫人谈合作,又有徐其容在其中牵线,就容易多了。
说到底,在这件事上,华裕德对沈家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徐其容提了提中衣下摆就要拜谢,华裕德本要扶住她,可徐其容只着了一件中衣,披着外衫,颇有些衣衫不整,男女大防,他倒不好下手了。只好不动声色的受了她的礼,迟疑了一下,道:“曹怀瑜这个人,我有些看不透,接下来这段日子,我有事离开晋州。你多注意注意他。”
还有德公看不透的人既然看不透,为什么要把谈合作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不是还有大公子曹怀瑾么徐其容心里有些诧异,神色奇怪的看了华裕德一眼,注意到华裕德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不对劲了。
他不跟自己说清楚,定是有道理的徐其容想着,便没有多问,只乖巧的应了。又听到华裕德道:“这些日子,陈五他们把人应当也要从苏州回来了,毕竟是陈晋凌的人,你到时候多注意。”
徐其容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陈晋凌那边也正是用人之际,自己现在在沈家,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等陈五他们来了,便让他们回陈晋凌身边复命便是。
沈家若是跟德公的人合作,陈五他们还留在她身边,确实是有些不合适了。
华裕德见她点头,便也跟着点了点头,再仔细一想,似乎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嘴里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吗”
虞夏见华裕德准备走,松了口气,也不那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了,准备上前把自家姑娘给扶回来。
然后就听到徐其容柔声问道:“你此行会不会很危险”
、第三百七十九章 良配
华裕德听徐其容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是很危险,但是无碍。”
虞夏却是心里一急,脱口而出:“危险不危险,也不干姑娘您的事情啊婢子只知道,德公再不走,姑娘您就该危险了”
虞夏又气又怕,也是昏了头,不然断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她还记得当年刚从扬州回到西京城,徐其容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要虞秋的。
虞夏话刚说出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扭头看了眼自家姑娘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只是心里却不后悔。姑娘跟德公走得近,相信德公,昏了头了,但是她是姑娘的丫鬟,她不能昏头。
华裕德再好的脾气,一再被虞夏这般当狼一样防着,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心下一沉,脸色有些不好看,瞥了虞夏一眼,便转身走了。
来的时候除了一声窗户响,什么都没听到,走的时候连窗户都没有响一声。徐其容看着华裕德悄无声息开了窗户又悄无声息的把窗户关上,登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虞夏抿了抿嘴,道:“姑娘,夜深了,休息吧”
徐其容看了她一眼,虞夏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责备她,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外祖母误会我也就罢了,你一直跟着我,我跟德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
虞夏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可是她不怕自己想多,就怕自己想太少。当下也不辩解,闷不做声的扶着徐其容上床,又打了水拎干锦帕,给徐其容擦了擦脸和手。
徐其容见她这样,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只好道:“疑惑别这样了。”
虞夏嗯了一声,答应了,心里想着。左右德公要离开一段时间,也没说离开多久,说不得是一年半载呢也许到那个时候,自家姑娘都说好人家了
徐其容见虞夏总算是应了她一句。心里便高兴了许多,躺床上睡了,睡之前心里还想着,到底自己是小姐还是虞夏是小姐啊
一夜无梦,哪里还有之前的辗转反侧。华裕德一走。果然一连好几天没有音信,应当是已经离开晋州了。倒是沈老夫人那边,好几日没有见到对面宅子有人出入,便以为华裕德是撞了钉子,觉得没有面子自行离去了。高兴得见谁都满面笑容。
沈老夫人特地请了晋州有名的全福人谷夫人做正宾,有司请的是谷夫人的侄女岳如霜,岳如霜今年八岁,长得乖巧可爱,好多夫人太太抢着要跟岳家订亲呢赞者请的是晋州有名的才女韩薇。
韩薇这个人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自己是要嫁到宫里当娘娘的。所以一直拖到今年都十六岁了,还没有说定人家。依着韩薇的性子,是不愿意给一个商户人家的外孙女做赞者的,可她心性高,偏偏遇到一个唯利是图的父母,沈老夫人几张银票一砸,韩老爷和韩夫人答应了,韩薇心里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晋州有名的全福人做正宾,晋州有名的才女做赞者,除了爹娘不在。沈老夫人已经尽能力把徐其容的及笄礼往最好里面办了。别说是尚未及笄就出嫁的沈雅慧和沈雅茹,就是徐其容的母亲沈芸英当年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徐其容听虞夏说完这件事,偷偷的抹了一场眼泪,便拿起针线。打算给沈老夫人做一个昭君套。沈老夫人一直瞒着她,没有说这个事情,应当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她纵然知晓了,也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方才不辜负沈老夫人一片心意。
这日徐其容正跟虞夏一起挑珍珠做昭君套上的串花。然后便听说前面来客人了,不单三位老爷一同出去相迎款待,就连沈老夫人,都一副紧张的样子,换了会客的衣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让人去打听外面的花厅的消息。
徐其容心里一动,猜到应该是曹怀瑜到了。
曹怀瑜是当朝太傅的嫡次子,沈家不过区区一个商户人家,会这般小心翼翼的招待他,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