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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香的香气一直往她鼻子里面钻,从鼻尖一直痒痒到鼻子里面去了。
徐其容正想着要不然干脆悄悄顺着这条小径,走到小径那边的假山后面,再从那边绕过去,就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喷嚏。
却是秋浓忍不住了。
徐其容有些哭笑不得。
“谁在那边”
徐其玉猛地一扭头看了过来,然后疾步走了过来,正看到徐其容和秋浓。
徐其容一脸无辜,她又不是故意要偷听她们说话的,谁知道她们会站在这里吵架啊
徐其玉皱了皱眉,看了徐其容一眼,冷笑道:“原来哑巴也会听墙角啊”她才从徐其筠那里受了气,正撞上徐其容,哪里肯给她好脸色
在徐其玉看来,徐家四房是分出去单过了的,徐亭进和徐谨行都对四房心有不满,平泰公主如今连乔老夫人都要避着,她就算是惹恼了徐其容,谁还能来这里帮她不成
徐其容抿了抿嘴,并没有心思跟徐其玉拉扯,只道:“我只知道有锯了嘴的葫芦,却不知道原来还有哑巴那锯了嘴的葫芦一朝得势之后学得好一口伶牙俐齿,我却是不敢跟她一较长短的。可见她当初也是忍字了得。”
然后抬脚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好心提醒徐其玉:“四姐姐且让一下,你生得柳腰纤纤,我这丫鬟却是五大三粗的,要是一步小心被撞了个屁股蹲儿,可别说做妹妹的欺负姐姐。”
徐其玉一噎,正要再说,徐其容已经三步两步走远了。
心里甚是诧异,在她印象里,徐其容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徐其容跟徐其锦待在一起,总是徐其锦说话的时候多。徐其锦有时候不仅要替自己说话,还要帮着不爱说话的徐其容把话给说了。却没想到,原来徐其容也这般的伶牙俐齿。
徐其容带着秋浓直奔兰芷院,听丫鬟们说平泰公主在里面卧室,便找了进去,却见平泰公主居然跟乔姨奶奶对坐着绣汗巾子。屋子里烧了地龙,倒也不冷。
平泰公主消瘦了许多。
徐其容心里诧异得很。
平泰公主抬头看了眼徐其容,神色依然是冷淡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桂嬷嬷却是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道:“容姐儿来啦,今儿个风大,怎么这会子来了外面可冷”
然后接过徐其容的貂毛斗篷捏了捏,发现厚实得很,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问道:“这斗篷外面有一点点湿,外面可是下雪了”
徐其容跟平泰公主见了礼,才转身回桂嬷嬷的话:“并没有下雪,只是一些细细的冰晶子裹在风里面。”她小脸红彤彤的,被桂嬷嬷塞了个小手炉抱着。
“老奴帮你把斗篷放在炕头铺着,这炕头热烘烘的,一会儿就烘干了,暖暖和和的也免得染了风寒。”桂嬷嬷这些年变得有些话唠了。
徐其容笑着谢了桂嬷嬷,然后俯身靠在平泰公主身侧,去看她手里那块汗巾子的花样子,嘴里随口问道:“祖母,虽然这屋子里不冷,可针捏得久了难免手指酸痛。”
她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搭理乔姨奶奶,不仅是没搭理,简直是无视了她。倒也没有人说她的不是。她有些想不明白,祖母和乔姨奶奶那么云泥之别的人,怎么这会子就凑到一块儿做针线活儿了
平泰公主并不回答徐其容的话,桂嬷嬷又把徐其容拉到一边吃点心,嘴里道:“你别靠太近,小心针扎到你”
平泰公主这才放下手里的针线,脸上虽然依然看不出情绪,语气却有两分无奈:“我又不是瞎子,专门把针往她身上戳”
、第二百二十一章 香姨娘
这时候乔姨奶奶笑了笑,脸上带着些讨好,对平泰公主道:“既然五小姐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平泰公主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去吧”
立马有丫鬟上前来给乔姨奶奶披上斗篷,徐其容仔细看了一下,却是灰兔毛的,上面还用指甲盖大小的珍珠做了珠花。斗篷弄好了之后,乔姨奶奶一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裹在里面,让这灰兔毛的斗篷有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
真应了那句老话,有的人,天生就不是享人前富贵的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乔姨奶奶裹在斗篷里面又讨好的跟平泰公主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丫鬟塞到手里的小手炉,匆匆离去。
徐其容诧异得很,问道:“祖母,她来做什么”
平泰公主神色不变:“她也是个可怜人。”
徐其容听了这话,更是糊涂了,扭头去看桂嬷嬷,桂嬷嬷一边把针线都收到针线筐里面去,一边解释道:“她也是个性子懦弱的,偏生被徐亭进和郭平遥弄来跟殿下对立着,想给殿下添堵。却也不想想,殿下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说云泥之别也不为过,如今每天被逼着来跟殿下姐妹情深,殿下还没怎么着呢,她先怯了。”
徐其容皱了皱眉:“她每日都过来做针黹”去年还只是把平泰公主的丫鬟下人分了一半过去,如今人都天天上门来平泰公主眼前晃悠了,可见得平泰公主在如意巷徐府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
徐其容注意到桂嬷嬷这次称呼大老爷叫的是徐亭进,难不成,徐亭进身世的疑虑之处,平泰公主已经有了定论
这么想着,徐其容便问了出来。
兰芷院的丫鬟都是平泰公主自己出钱买的,桂嬷嬷亲自调教起来的,因此,徐其容问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很顾忌。
平泰公主也不在意这个。淡淡道:“只是确定了他不是大郎这件事先别跟你爹说,他那人没个算计,谁知道会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事情来。”
徐其容想说徐四老爷最近做事情周到多了,可转念一想。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徐亭进真的不是祖母和祖父的孩子的话,徐谨行肯定是知道的,到时候少不得还要请灵州那边的族里来做主。
徐其容便点了点头,又问道:“祖母如何确定的可有什么依据”
平泰公主看了眼徐其容。想着这两年以来徐其容做的那些事情,便也不瞒着她了,也不管这事情跟一个小娘子说合不合适,语气平淡的陈述道:“徐亭进向来跟徐谨行走得近,就连筠姐儿都特别愿意讨好徐郭氏。我之前只想着他从小是跟着那边的人长大的,所以也没有多想。等出了你父亲那事,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等着平泰公主接着说下文。
平泰公主却忽然抿了嘴,不肯说了,只看了一眼桂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