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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远了,又跑了回来,交代徐其容,“刚刚说的那事情别让虞夏去,一则虞夏去了,也没有别的人能照顾好姑娘,二则,虞夏人老实,说不定就被人抓住了把柄。你让采月去,婢子观察了一些时日,那是个精明懂事的。”
徐其容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这边呢忙一叠声答应了让她快走:“给沈妈妈带好,就说她好些了,我就过去看她。”
等秋浓走远了,虞夏扶着徐其容进了屋,语气带了些疑问:“姑娘”
徐其容想了想:“去枫桦院把采月找来吧”
她对那丫鬟也有些印象,桂嬷嬷买进来的丫鬟本来都是好的,再加上前些日子秋浓怕她手边人不够用,特意在枫桦院的丫鬟中选了几个有意调教,既然秋浓说采月这丫头行,那应该是错不了了。
虞夏点了点头,亲自去枫桦院找了采月过来。
采月这丫头确实聪明,徐其容只需跟她交代做什么,也不用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丫头就已经两眼亮晶晶的满口答应了。
见采月一脸兴奋的模样,徐其容不由得打趣了一句:“你该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乏味,早想着要寻点刺激了吧”
采月也不忸怩,直接道:“婢子整日在枫桦院听姐姐们的话打扫庭院修剪花枝,再或者伺候伺候枫桦院里面的客人,总归没什么前途。姑娘给婢子派了事情,婢子私心想着,若是做得好了,得了姑娘的欢喜,说不定也能到风波楼来伺候姑娘呢”
徐其容嘴角一抽,便听到采月又道:“做丫鬟有做丫鬟的追求,婢子就想做个狐假虎威的大丫鬟。”
徐其容噗嗤乐了,虞夏笑道:“你成了狐假虎威的大丫鬟,那我和你秋浓姐姐怎么办”
采月眼珠子一转:“秋浓姐姐和虞夏姐姐都是有福气的人,以后都是要做管事夫人的哩”也是个会说话的主儿。
见采月说话伶俐,眉眼精明,大胆却不失丫鬟本分,徐其容心里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总不能一直住在风波楼,只怕最多到十三岁,就要搬回枫桦院了。这丫头这件事若办得好,倒也可以叫过来留在自己身边。
把这个想法跟采月说了,这丫头果然欢喜得纳头便拜。
事情交代了出去,徐其容心底却并没有轻松几分,反而更加凝重。
前些日子爹爹卖铺子庄子,把银票分给她和姐姐,颇有几分处理后事的感觉。后来出了开祠堂那件事,有了平泰公主的插手,爹爹又变回之前那般,让她以为事情在平泰公主的干预下有了转机。
现在出了姐姐和杜大公子这件事,徐其玉又性情大变,徐其容这才恍觉事情多不对劲。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没有落款人的信纸
经过大夫诊治,沈安家的得的是伤寒,因为怕传染,沈安立马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把沈安家的接到了外面他们自己的宅子里去。
沈安的儿子沈平还没有娶妻,两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照顾沈安家的,秋浓就是想回风波楼服侍徐其容也做不到。徐其容担心沈妈妈的病情,再三叮嘱秋浓一定等她娘病好了再回来伺候她。
徐其容带了虞夏,拎着一大堆的补品,又捡了张一百两的银票,上门去看过沈安家的一次,正赶上沈妈妈喝药,亲自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捏了块蜜饯塞到沈妈妈嘴里,把沈安一家人感激得不行。
秋浓前两日忙着照顾自己娘倒也没有心思多想,这两日沈安家的已经退烧了,只是人还有些咳嗽,浑身发软,每日只要伺候着喝了药就会好许多。秋浓放了心,又开始担心起徐其容那边来。
秋浓跟在徐其容身边不久,徐其容嗓子就哑了。因为担心别人伺候不好徐其容,又担心姑娘口不能言的秘密传了出去,这三年多来,秋浓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徐其容身边,纵然有父兄亲娘在,秋浓也不曾过年过节跟他们好好相聚过。
因此,对于徐其容的事情,没有比秋浓更上心的人了。
趁着沈安家的忙着叮嘱虞夏如何好好照顾姑娘,秋浓把徐其容拉到一边,小声道:“那件事,没出什么岔子吧”
徐其容失笑:“你自己推荐的人你还这么担心放心吧,采月那丫头精着呢,惠姐儿大前日悄悄来寻我,想讨两本书去看,采月那丫头正好撞见。笑眯眯的就拿了书,不顾惠姐儿再三推辞,亲自送人回水月轩了。”
秋浓松了口气:“婢子虽知道采月是个精明的,可毕竟是姑娘的事情,总担心她做得不够好。”
徐其容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等看完沈安家的,离开前又叮嘱了秋浓好好照顾沈妈妈,这才带着虞夏慢吞吞的回府。
因为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徐其容跟虞夏主仆二人干脆穿过垂花门。走起小路来。结果穿过一座小假山,却看到徐四老爷正一脚踢了一颗石子儿飞了过来,撞在小假山的石头上又弹了几下掉在地上。
倒把主仆二人唬了一跳。
徐其容诧异。她爹爹性子温和,当初在祠堂跪了一下午,也不曾急脖子瞪眼,这是谁惹到他了
徐四老爷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徐其容停下了脚步。
然后就看到徐四老爷把一张纸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愤愤的梗着脖子走了。虞夏眼疾手快。忙小跑着把地上那印着四老爷脚印的纸捡了回来。
却是一封信,徐其容先看了一下,并没有落款人。
正要细看,徐四老爷忽然又回来了。见自己小女儿捏着那张信纸,又惊又急,伸手便夺了过去。
徐其容心下一跳:“爹爹。这是什么”
徐四老爷把东西塞回袖子里,干笑道:“外面朋友随手写的一些东西。小娘子不能看。”又道,“灼灼这是去看沈妈妈了沈妈妈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许多了。”徐其容心下狐疑,并不信徐四老爷的说法。爹爹最是爱干净,出一趟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更衣。而那张在地上踩踏过的纸,他却装到袖子里面去了。
徐其容眼波一转,露出委屈的神色来:“爹爹是不是不喜欢灼灼了”
徐四老爷吓了一跳,忙哄道:“灼灼这是听谁胡说的爹爹不喜欢谁,也不能不喜欢灼灼啊”
徐其容眼眶一红,就开始胡搅蛮缠:“爹爹就是不喜欢灼灼了。上次爹爹想要过继四哥哥,灼灼在祠堂那么一闹,爹爹跟大伯父翻了脸,四哥哥也不能来做爹爹的儿子了。所以爹爹埋怨灼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