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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广一走,他便匆匆赶回了龙台,将府上除亲信外的一众家仆全都遣散,又调派了百余护卫巡防。更是开始日夜操练兵将们,让他们时刻精神戒备。
做完这一系列事后,他才稍感安心了一些。
即使南荣子明再多城府,可是他身为镇国大将军,手握兵符可调动千军的实力,可不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再说,只要齐落嫣的孩子一出生,他便可从旁建议,立那孩子为世子。从古至今,册立世子乃是祖宗礼训,他南荣子明到时候又能寻出什么理由推脱
所思至此,齐恩瑞对夫人说道:“明日再送些药材进宫给嫣儿。这一次,她腹中的孩子可再不能有丝毫闪失了。”
这年的雪降得很早。
才只十月初,凤凰就已经被盖上了厚厚的白雪。
和韵坐着马车入宫,先是去向王兄请了安,接着又去了和鸢宫。
白雪之间,她下了轿子,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几分大人的沉稳成熟,一双眼眸却仍旧藏不住顽皮机灵。
“这是和韵公主,还不快去跟你们娘娘通报一声”跟在和韵身旁的侍女对和鸢宫的宫人说道。
过了没一会儿,走出一位携着几名宫女的女子,她站在和韵身前,微笑道:“和韵公主。”
和韵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虽不及荣妃那般倾国倾城,亦不及从妃那般花容月貌,却目光温和,举止典雅,仿若冰山上的一汪未被冻结的清泉,飘然空远宛若仙子。
和韵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就是长右的容青公主”
“我如今,已是瑶妃了,和韵公主。”容青回答道。
此事和韵是有耳闻的。
王上派使节前往长右,一番协商,最终达成共识,容青公主可以嫁入凤凰王室,只是暂时不能为后。
原本南荣子明的意思是让容青嫁给哪位王爷,谁知这容青却极力反对这个建议,说一定要嫁给凤凰的君王不可。
长右国君最是宠爱容青,拗她不过,只好答应。
关于这事,和韵也问过吉承的看法,吉承当时正在写信,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只是淡淡地有些敷衍地回答她:“她如此坚持要跟在王上身边,恐怕背后正是长右国君的意思。二人不过演了场戏罢了。”
和韵早先去找子明时,他亦是这种态度。对容青的到来并不怎么上心,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两国面上的结交不至于伤了和气,才答应了容青公主所谓的“爱慕”。
而她来和鸢宫,本来也是抱着想要羞辱容青一番的心情的。
这容青明摆着是邻国派入后宫的眼线,起初还妄想做王后,这么不把凤凰国放在眼里,简直让她气愤。
可是见到容青之后,和韵却硬生生地把嘲讽之语吞了下去。
“容青初来凤凰,许多风土人情并不得知,恐怕有什么失礼之处,望和韵公主见谅。”容青见和韵久不言语,便浅笑着道歉。
“没有”和韵脱口而出:“瑶妃并无失礼的地方,倒是我我失礼了。”
二人落座,容青的侍女为二人斟了热茶。
容青看着窗外的簌簌落雪,说道:“说来,和韵公主是在容青入宫以来,除王上外第一个进这和鸢宫的人。在这寒冬里能让和鸢宫多少有些人情味儿,是要多谢公主了。”
和韵心中汗颜,其实她本意也并非探望,恰恰相反,她本来是想给她些难堪的。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忙问道:“怎么其他妃嫔从不曾来看看瑶妃吗”
容青轻轻摇了摇头:“入宫以来,我也只曾去过凭阑与明夕二宫,至于其他宫里,不曾去过。而其他的妃嫔,也都只在宫中有宴席时打过照面罢了。”
“奇怪”和韵喃喃道:“荣妃性子一直冷淡也就罢了,可从妃那里,你既然去过,她怎么也不多帮衬帮衬你呢”
容青略笑笑:“公主,是与从妃关系很好的吧。我常听宫中之人说起,说公主未出嫁前,是要天天去找从妃说话的。”
和韵脸色稍僵:“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罢了。”
“驸马爷,听说亦与从妃自小亲熟啊。”容青又问。
“还好吧。”和韵脸色更不好看。
容青却没能看懂她的表情,笑道:“我刚来凤凰,就听说驸马爷被调派到了京中为参军,恭喜公主了。”
和韵对于这件事还稍微开心一些,其实这本是她去求王兄的,因她不舍吉承,所以央求了王兄好久让他调回京城为官。
但是一想到方才容青说的那些,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于是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她站起身子,对容青道:“瑶妃若想在后宫得以立足,只这样坐以待毙可不行。要知道这后宫中,能攀上高位的,要么是家族兴旺,有所依傍,要么就是心思机敏,城府颇深。瑶妃如今离长右国相隔万里,若真的是哪天被人谋害,你连个可以信任之人都没有。”
容青一愣,她听闻凤凰的和韵公主是最活泼天真的,却没想到她竟会对自己说出这些。
“还请公主指教”容青问道。
和韵顿了顿,叹了口气:“我见你是好人,才想帮帮你。你不如多去明夕宫,找从妃送送礼说说话。”
说罢,也不愿多说,转身离开。
跟在和韵身旁的侍女小心地问道:“公主不是已不太喜欢从妃了么,怎么还”
“谁说我已不太喜欢她”和韵皱着眉打断她。
“可是,公主之前”那侍女有些委屈地说。
和韵没有答话,拍了拍斗篷上的雪,上了马车。她坐在马车上,自己委屈地咬了咬唇。
她毕竟是她曾经最信任的嫂子。她曾经把自己的一切喜怒哀乐全都说与她听。
虽然,她其实知道颜兮对吉承的信任。她便有三分故意地去对她吉承对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好,还妄图这样她便会放弃那份信任和依赖。便会全心全意地祝福自己与吉承。
而吉承就也会因颜兮的冷淡,而忘了这个曾朝夕相处的大小姐,将目光全心全意地放在自己身上。
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如初般那样要好
与吉承在一起这么久,他只偶尔对自己笑一笑,也很少静下心来和自己聊聊天,散散步,说些关于他的心事。
可是那时
他在书桌旁写着那封信的时候,却那么认真投入,甚至嘴角有不自知的笑意。
她装作去为他送粥,却在回头的时候有意去看那封信。
就在一撇眼间,便看到了“大小姐”三个字。
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
难道这就是吉承从不愿正视自己的原因
就因为,他所谓的那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