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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的齐落焉,恨道:“齐落焉,你齐家人好有本事啊,先是开我父亲棺木,逼死我的母亲。后又毁我母亲声誉,今日又毁了冬儿的脸,好,好,好。”
那份仇恨其实埋藏已深,而今齐落焉毁掉凌冬儿面容,这件事让颜兮心中的那份恨意与记忆炸裂开来。
她连说三个好字,冷冷笑道:“从今日起,我从颜兮发誓,与你们齐家不共戴天这一一血债,我定要你们齐家上下所有人全部偿还”
说罢,扶着已止了血简单包扎伤口的凌冬儿,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在唤书唤琴搀扶下起身的齐落焉,她用手捂着脖颈,看着从颜兮的背影,咬牙低声说道:“从颜兮。我的痛苦,也定要让你尝到”
颜兮等匆忙赶回明夕宫,叫来了太医,为凌冬儿悉心包裹起面颊。
颜兮问太医这划痕是否会留下疤痕,若是留下,又是否有药可祛疤,太医只是无奈摇头道:“这伤得太深了,即使愈合,也必会留下一道很长的疤娘娘莫要太伤心了好在是这伤口偏了一点儿,没有划到眼睛,否则,唉”
颜兮不敢告知凌冬儿,只好等太医走后,一直陪着她说些别的,又道伏绿已告诉了她朱夏儿的事,她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龙延香的。
凌冬儿的右半边脸裹着白布,身子虚弱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谁知还是让小姐知道了这事,刚才又动了那么大的怒。小姐,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切要以自己为主,也别为我难过,我没什么的。”
颜兮道:“我已说过你那么多次了,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如果这样,还要我这个小姐做什么”
凌冬儿一笑:“哪有这样的话,小姐本就是享清福的,又哪有小姐是同你这样,为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终日里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
颜兮握着她的手:“你们本就不是我的奴婢,你们已经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说到这儿,不再言语。
凌冬儿是太懂她的,握了握她的手:“小姐又想起吉承了。”
颜兮疲惫一笑。
凌冬儿劝道:“小姐,我虽不愿说吉承的不是,可已五个月了,他始终不肯传来一点儿消息,连和韵公主那儿他都去了即便他是有苦衷,可小姐也不要再记挂他了,否则伤心的是自己啊。”
“不用为我担心,冬儿。”颜兮笑着摇头:“我心中有数,不会伤着自己。而且啊,同样的话说得太多,我自己都烦了,可我相信他,这点不会改变的。”
说着,有意岔开话题,又与她聊起别的。
晚间,子明听了风言,匆匆赶来,还带着从齐落焉那儿拿来的龙延香,对颜兮一阵安慰。
颜兮手中拿着龙延香,一阵沉默,而后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正优雅喝着茶水的子明,问道:“她毫无理由地伤我婢女,此事就这样过去了么”
子明抬眸看她,仍保持一贯的让人无法窥视内心的笑意:“我知道你委屈,我也说过她了。这龙延香据说全青龙只有她的宫中有,我也尽数给你要了来。快给你那婢女的母亲家中送去吧。”
他有意岔开话题,仿佛在问:不然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呢
谁知颜兮这次却并不像往常一样知趣不再提,而是又追问:“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位居妃位,却依着性子任意妄为,手段歹毒,扰乱后宫,若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后宫如何安宁若一人犯错,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责罚,那岂非人人均可为之了”
子明没想到她竟对这件事如此在意,他不急不慢地又饮一口茶,说道:“虽荣妃任意妄为,可也毕竟只是惩治下人,不能罚得太重。不如就扣她一月俸禄如何。”
“只是下人难道王上心中,下人便不是人了么冬儿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如今脸被毁容,恐怕以后只能以纱遮面,这难道不算是毁了她的一生么”
“兮儿。”子明却未答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颜兮冷冷一笑,说道:“是嫔妾失言了。”
“”子明站起身子,道:“你早些休息,若有什么所需之物便同我说,我都会帮你安排的。”
说罢,携着一众宫人离去。
、毁容
此事为怕朱夏儿在宫外担心,颜兮特意叮嘱伏绿不要回府多说,可谁料那伏绿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下午时那场面又是惊心动魄,实在忍不住,次日便一一告诉了朱夏儿。
朱夏儿本卧在床上,听到她说凌冬儿受伤,颜兮又去荣妃处闹了那样大的动静,哪里还能躺得住,连下人端来的药也不喝了,匆匆换上衣裳便要进宫。
夏嘉不知其中缘由,见她病中起身,神色匆忙,虽不愿同她说话,却也忍不住问道:“去哪里”
朱夏儿焦急,边上马车边道:“宫中有些事,非要赶快去不可,回来再解释。”
马车疾步驶去,夏嘉不解地回头见了伏绿在他身后站着,问:“到底发生何事”
朱夏儿进了宫门,说自己是太后养女姚半夏,回宫看望太后,她有腰牌在身,因此一路通行,直接来到明夕宫外。
赶巧颜兮正在院中,见到朱夏儿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而朱夏儿早已哭了起来,扑过来搂着她道:“小姐小姐”
颜兮笑中含泪,抚着她的后背,轻柔说道:“夏儿,你回来了。”
朱夏儿起了身,抹了抹泪:“冬儿呢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看她这样着急的样子,颜兮便知定是伏绿管不住嘴都说了出去,也没法再隐瞒,只得领她去凌冬儿屋中。
凌冬儿其时正在睡着,但睡得浅,听到脚步声便幽幽转醒,轻声道:“小姐,你”
说话间,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朱夏儿站在自己床前,哭地梨花带雨地看着自己,她一惊,扬眉间又扯得伤口生疼。
朱夏儿连忙握住她的手,泣道:“冬儿你这个傻子”
凌冬儿躺在床上看着她,虽半边脸都覆着白布,露在外面的一侧,面颊也尚且红肿,整个人狼狈不堪,却仍是欣慰地努力展颜笑了笑:“夏儿,你没事了么药都喝了么你身子不好,不宜这样走动的。”
朱夏儿听都这种时候了,她张口却还尽是关心自己之言,已是泣不成声。又想到自己对她做的种种,她却还蒙在鼓里,便觉得自己实在是罪无可赦,再不敢多做隐瞒,扑通一声跪在凌冬儿床边:“冬儿是我对不起你,那个笛穗那个笛穗原本是夏公子托我交给你的”
此言一出,凌冬儿与颜兮都是一惊,颜兮马上问道:“可千万别开玩笑,夏儿,你说的是真的”
“是是我太自私,自从两年前在从府见到夏公子后,便暗生情愫。却没料到他竟已心有冬儿,那时他让我把笛穗给冬儿,我心中妒忌,便说笛穗是我的,后来又阴差阳错,夏公子在寿宴上说了那样的话冬儿后来同我说对夏公子无意,我便以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一直这样欺骗下去,顺利嫁给他”
颜兮一跺脚,斥道:“你夏儿,那是冬儿她为了让你不要对她心有愧意,便装出来骗你的,你们情同姐妹这么多年,你竟真的是一丁点儿也不了解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