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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矿产资源,国家大建设拆迁补偿,村民才逐步富裕起来。有部分村民因自家的自留山等就是易开采的矿山,获得大量的补偿资金,就以此为契机,依托国家大项目的建设,发展自己的产业。
程氏矿业就是由此起步。
后来在从粗放型到集约型产业调整过程中,当地众多小型矿粉厂纷纷倒闭,程矿业也受到毁灭性的冲击,但却奇迹般地生存下来,还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迅速发展壮大,与同期起步的企业一生一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可也就是那短短几年,后来就只是维持运转,没有太大的起色。
宋承怀第一次登程家门,重礼的对象,是在一古旧的祠堂里,对一位银发半掩的老人行大礼。他从老人微微下陷的眼窝中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读出的是死板的执拗和不可违抗的权威。
据说,老人是程氏家族的族长,拥有小到评判程氏子弟家庭纠纷、主持婚丧喜庆;大到掌管祭祖、祠庙管理等事务的权利。程氏子女的婚嫁,当然得看这位满脸皱纹的老人是否点头。
那天,宋承怀没有看到族长点头,也没看到他摇头。
老人浑浊中带着犀利的眼神穿透过宋承怀飘向不知名的远处。祠堂里的一众男人也都跟着静默无声。
直到有一两眼放着贪婪之光的男人尖声打破了宁静:“我说,这都生米熟饭了,还有什么议不议的再说,现在法律最大,他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咱们就是撕了那个本本,他们还是夫妻。况且,根据族规,离了婚的女子不能回娘家。咱们也总不忍心让从小就讨人喜欢的欢雪流落在外吧”
“程三,老实说,你得了多少好处”被唤为程三的人话音刚落,就被人质问。
“什么好处”程三微微尴尬,指着宋承怀强做镇静:“我程三与这个人素不相识,哪有什么好处”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另一人讥笑。
“你以为c市还是咱们村啊”程三羞恼成怒:“程福勇程欢雪父名尊敬族长才让他女婿到祠堂行大礼。要不人一大城市的人会在这里跪拜程家列祖列宗还有,要不是心疼咱们闺女,人家一留洋归来的大设计师,会在这里等咱这些无名无份的人裁判人家是干大事业的人再说,咱闺女欢雪在他们宋家有什么不好有权有钱,说话管用。咱有困难找到她,她难道会不管”
“是你有困难找了福勇又找他闺女吧”另一人讥笑:“咱闺女你能养出欢雪那样伶俐乖巧的丫头”
“欢雪她姓程,我是她长辈,说她是咱闺女有什么错”程三被抢白得涨红了脸:“再说,你们不许她娘俩沾程家的一分一厘,她自己在外面有出息也不行福勇家的厂子,不是欢雪她娘,只怕早也死翘翘了。你们自己算算,咱们程家子孙,有多少是在厂子里领钱的”
“什么领钱”有人反驳:“那是股金分红”
“分红”程三嘲讽:“没出息将自家厂子折腾没了,现在好意思提分红你怎么捣腾个红火的厂子让别人入股分红再说,你拿什么入的股几间破厂房,还是那几台淘汰成废铁的设备你怎么不拿这些到别的厂子入股,看看别人能不能分你红,分多少红”
程三的一席话,有理有据,说得祠堂里的男人都禁了声。
眼见众人无声,程三眸光跟随脚步在祠堂内环扫了一圈,越说越来势:“依我说,那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老规矩就是封建,早该废除了。女子同样也能干大事,以前还有个则天大帝不是当年若让欢雪她娘继续在福勇的厂子里上班,那分红,指不定比现在多几倍”
“就这样吧”年迈的族长突然丢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起身,只看了程福勇父子一眼,就由人扶着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有与宋承怀有个眼神的接触和交流。宋承怀也就没有拿到个准信。
不过,宋承怀虽然对这古老的祠堂礼仪充满敬重,但却不认为,族长的态度,能左右他的婚姻。他尊重这样的礼仪,但心中更为敬重的,是程欢雪的父母兄长。
这次,宋太太这样突然独自回去,只怕他前段时间费尽心思讨好泰山大人和大舅哥做的那些工作,都打水漂了。这次跟过去,可能任重而道远。
收拾行李的宋承怀一边麻利地动作,一边想着,恨不得现在就到了程村,半哄半迫将宋太太诓了回来。
这次宋太太回来,他一定把种子结实种下,免得她乱跑让人不省心。
“笃、笃、笃”,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大少爷,老爷让您立即去他书房。”高叔略恭着腰出现在房门处。
宋承怀微微愣神,迟疑了会,才说:“好,我马上下楼。”
爷爷让高叔到门口叫他,一定有急事。
“找到小雪了”宋老爷子听到有人推门进屋,并不转身,仍然背对着宋承怀轻声问。
“嗯”宋承怀正要如实回答,舌尖一转,改了答案:“约朋友逛街去了,我一会去接她。晚了的话,我们直接去枣园那边就不过来了。”
应该是孟婷将他找程欢雪的事报告给了爷爷,他不想让爷爷为他们的事操心。再说,媳妇儿莫名赌气回了娘家的事,也不怎么说得出口。
“哦”老爷子缓声应着,声音带着不相信的疑问确没有追问。
“许家那边,出事了。”老爷子徐徐转过身,面向宋承怀,眼光却没有聚焦到他身上:“傲芙那丫头小时候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啊,这些年唉当初,你奶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不要干涉后辈的婚姻。你奶奶她,看人更准啊”
“许家的项目,后续资金没跟上”关于许傲芙经手的项目,宋承怀只知道存在资金短缺的问题。
“不是后续资金跟不跟得上的问题了。”老爷子满脸沉痛:“楼垮了。许家,算是完了。那丫头,胆子太大了”
“楼垮了”宋承怀大惊:“不是都要庆贺封顶大吉了吗三十多层的商住楼,说垮就垮了”
“所幸是收工后垮塌的,暂时还没报有人员伤亡。”老爷子悠悠叹气:“你去看看,能帮就尽量帮一把吧。听说许世友听到消息就昏了过去,也不知醒了没有。许家爷那边,还不知情况如何。你去许家,我去医院,咱分头行动。”
“好”宋承怀上前扶住爷爷:“让高叔陪着您”
、第三十七章 明枪暗箭
程欢雪对母亲一见到她就问“你是不是把宋家媳妇的帽子弄丢了”丝毫不奇怪,仅传递给母亲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没多解释。
倒是父亲问的,她微微诧异。
父亲问的是:“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来了那个宋承怀呢这次怎么没来”
“爸,他来过”
“来过,当然来过。”楚心云抢着回答:“还跪过祠堂。”
“爸”程欢雪咬着唇,凝望着不再巍峨高大却仍然一脸慈爱祥和的父亲,眼眶慢慢溢满泪水:“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