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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医护人员不是受气筒,更非酒店陪酒的公主、少爷,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没有义务治好病人的病还得受病人或病人家属的骚扰和谩骂,要真如此,那救人不如救一条狗。
不过也有例外的,譬如
「躲什么躲,捉迷藏就叫捉迷藏,干么多此一举改为躲猫猫,真是他的恶心,臭小鬼」吵死了,没事玩什么躲猫猫,这群没人管的臭小鬼是打哪来的
七楼病房靠墙的窗户甫拉开一条小缝,瞬间涌入一阵小孩子的嬉闹声。
身着白袍的女医生黑发如瀑,长度及腰,仅用浅蓝色海豚造型发夹随意将长发夹成束。
她的眉头皱起,一脸不快,一双茶色眼眸瞪得圆滚滚的,不像个医生倒像是幼稚园老师,见到小朋友不乖就想捉来打屁股,训人一顿。
可是没人怀疑她不是医生,因为她呃咳咳真的很凶,凶到全医院上下没一个人没听过她「恶医」的名声,包括亲爱的院长先生。
「杜杜医生,你还在巡房。」刚上任的菜鸟护士咽了咽口水,提醒时不敢声量太大,就怕「惊扰」了医院一姐。
「肚什么肚,肚子饿就吃饱点再来工作,猫似的音量你喊鬼呀」她长得像鬼吗一个个瞧见她都活见鬼似,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像嘴里塞了七个鲁蛋。
杜朵朵芳龄二十九,以一般女子来说已经是拉警报的年纪,一过三十岁这分水岭,就是老化的开始,即使有美容保养或拉皮等整型手术,人体的退化还是会无法遏止的来临,连卵子的受孕率也年年降低,成为名符其实的老女人。
但是在医学界,二十九岁的杜朵朵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外科医生,她十八岁留学美国,五年后学成归国,二十三岁就创下国内最快的心血管阻塞手术首例,不到三小时就结束所有过程,让病人在最快速的时间内完成手术,亦无缺氧脑死或其他并发症,健健康康的出院。
这是她回国后的第一起手术,而且一举成名,成为国内各大医院竞相争取的医界新秀,开价的薪水之高不下当红名医。
而她决定在秦综合纪念医院落脚,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个性很冲又不爱受拘束,这间医院的作风和收费够实际又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所以她就待下了。
「不不是的,杜医生,我是说病人还在等你检查术后复原状况,你要不要先看一下伤口。」小护士可怜兮兮的说道,双手微抖的捉紧手中的病历表,表情有些怯生生。
「张心雅,你是新来的」杜朵朵很高,有一百七十公分,她低视身材娇小的护士胸口名牌。
除非长得很有特色,否则她很难一下子记牢别人的长相,往往要相处一段时日才能把人记住,这是她不可言的小缺点之一,不过知道的人甚多,还取笑她有脸盲症。
「是的,杜医生,我上个月十八才来报到,到今天刚好二十五天。」她是刚录取的新人。
她一听,嘴角微抽。「要不要替你办个满月酒呀」
还二十五天咧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凑成三十天还有奖抽不成,这是哪来的天兵呀居然丢给她来操。
听不出讽刺的张心雅还当了真,惶恐不已的睁大眼。「不用了,杜医生,那天我值夜班。」
靠还值夜班咧,真当她人缘好到有人请客吗杜朵朵一肚子火气的关上窗,阻隔窗外的童声。
若说她这辈子有什么最痛恨的,无疑是「躲猫猫」三个字,源自她童年时期的「恶邻」,某个不知死活的恶童最爱用她的名字捉弄她,躲朵,躲朵,躲朵的直喊,把她气得鼻子快喷火,瞬间由小淑女化身喷火巨龙。
不过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粗鲁,那是作恶者咎由自取,她只是替天行道,收拾那不上道的渣渣。
「是谁让你接小晴的班」那个叛徒居然为了一个只会割盲肠的烂人辞职,欢天喜地的准备嫁人去。
「护士长。」
哼她就知道是崔娘娘跟她过不去,她说过几次不要小乳鸽,太生嫩了,跟不上她的步调,不是太热血便是太胆怯,不磨合几个月带不出像样的跟诊护士,只会扯她后腿。
偏偏嫁作台湾媳妇的崔真姬老把新人丢给她磨,说什么她带过的护士特别优秀,有她这个磨人精去磨,再顽劣的石头也能打磨出美玉,让医院的医护人员水准整体拉高。
呿根本是拿她当磨刀石来用,让她调教出专业护士,身为护士长的崔娘娘就能少费点心,不用整日头疼新人难带,多了喝茶说闲话的时间,顺便跷班和她阿娜答约会。
「杜医生,你在咬牙切齿。」好好可怕,她磨牙的声音大到好像要撕咬下谁的一块肉。
难怪学姐们面露怜悯的提醒她小心点,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秦综合纪念医院的母老虎。
杜朵朵皮笑肉不笑的拍拍小护士头顶。「我这是在做牙齿矫正,不懂就要学,知不知道。」
「喔。」是吗杜医生的脸看起来很狰狞耶。
「喔什么,学校只教你唯唯诺诺吗一点也没有南丁格尔的护士魂。」没错她在迁怒,无事找碴,到底干么老把菜鸟丢给她啦
由于杜朵朵舌刁嘴毒,坏脾气又没情面可讲,凡是在她手上磨过几个月后,在面对其他有「原则」的医生、病患都能得心应手,丝毫无愧她「恶医」的名号,根本没人恶得过她。
所以这也是崔真姬为何把新人丢给她带的原因,因为恶人手下无弱兵,多被杜朵朵践踏几次,脸皮自然而然磨厚了,遇事才能处变不惊。
「杜医生,你」嘴巴好坏,她又不是舍己为人的南丁格尔,她只是月薪两万五的小护士啊
「哎哟朵朵丫头,人家都快被你骂哭了,你这凶巴巴的样子谁敢娶,你妈、你姐明明很温柔」肯定是好竹出歹笋,像她短命的老爸,父女俩一样是劝不得的冲天炮。
「你闭嘴,再多话我就让你永垂不朽。」让人不举的方法有很多,而她十分擅长。
半坐半躺的病人靠着枕头,脸上微讪。「女孩子家别太凶,你好歹喊我一声阿明伯,吓到我还要收惊。」
「阿明伯,你不想早点出院」倚老卖老没有用,她心情不爽时就不想让人太好过。
「这」
「还有,你的指定费打八折是看在我妈说情的分上,不然你这手术还得排到半年后。」她很忙的,不要来套交情,若非他是大姐店里的老主顾,又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她管他死活,不过是胰脏长了颗五公分左右的肿瘤,谁来割都一样,只是存活率多上几成而已。
杜朵朵一家算得上是一门「贞烈」,全是女的,连养的狗都是母的,家里没有雄性生物。
她的祖母最惨,老公外遇爱上某富家千金,抛家弃女跟有钱人家的女儿走了,不管老婆同不同意,直接丢下一张离婚证书另娶,还像施舍乞丐似的扔了几百块当赡养费,表示他仁至义尽,不要再来纠缠,他已有了新的家庭。
而她妈是个寡妇,当警察的老公因公殉职,没想着再嫁的杜母独力抚养两个女儿,以警察遗眷的身分在警局当一名行政雇员,负责打打文件和收拾档案,几年前因腰疾复发而申退,领了一笔金额不大的退抚金。
至于她大姐则是被眼高于顶的夫家逼着离婚,软性子的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