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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来了一个道人,医术颇为了得,爹让他给我看病,他见了我吃了一惊,说我贵人之身,何至于此又说家中风水不适合我养病,需寻一处四季如春之地。从那以后,爹才对我们好起来,又听了道人的话,在一处有地热的山脚下置外宅,我和娘就搬出了太师府住到外面去了。”梁嘉柔絮絮地说着,只是没说那道人惊叹她贵不可言。
“也多亏了那道人,否则我和娘未见得能活到现在。”梁嘉柔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次进宫,我知道爹和太后的意思,可是其实我从没想过进宫,更没想过和堂姐争什么。从小,家里的兄弟姐妹里,就堂姐真心对我好,我怎么能和她争。”梁嘉柔面露痛苦之色,凝望着祈恒道:“刚才听皇上的曲子,对堂姐必是情深意重,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在我心里,只想把你当表哥,当姐夫,而不是其他。”
祈恒内心不能不说是震惊无比,他探究地看着她,却见她目光清澈,不似说谎,便说:“既如此,你就是朕的表妹,在宫里好好陪着太后。”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丽妃大发雷霆,把宫里的东西摔得满地都是。丫丫和其他宫女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敢上前。自从宜妃失踪后,宫里就流传是丽妃嫉妒她怀了龙种,深怕宜妃母凭子贵超过她,对其下了毒手。
“凭什么是我,这宫里有哪个是好人了,凭什么就赖在我头上”丽妃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终于摔累东西,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祈恒刚踏进宫就看见一片狼藉。宫女们赶忙将一地的狼藉打扫干净。丽妃闻言起身,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诉道:“皇上,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
“爱妃在说什么”
“宜妹妹失踪,真的和我没关系,皇上你要信我。”
“要朕相信你不难,关键在于太后”
“只要皇上信我就好了。”丽妃止住泪水,欢喜起来。
“那可不行,”祈恒抓住她在他胸前画圈圈的手,严肃地说,“宜妃是太后的侄女,她若怀疑你,你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要知道,这宫里还是太后说的算。”
“那可怎么办”丽妃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朕看你感情挺丰富的,你就不会每天去太后那里哭一哭”丽妃呆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慢慢从他眼中读出了未尽之语。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太后不过是一时的障碍,现在是皇上除去障碍的时候,而她只能站在皇上这边。
自此后,丽妃果然每天去找太后哭诉,哭得太后心烦,最后干脆避而不见,留下梁嘉柔应对她。
“本宫坐了这半天,怎么也不见有人上茶”
梁嘉柔正待指挥小丫头上茶,丽妃却指着她说:“你来”梁嘉柔只好亲自出马,端了一杯茶递上。
丽妃接过时不慎泼了些出来,眼见就要泼到梁嘉柔手上,偏巧她两手一垂撤下托盘,堪堪避过了茶水。
“娘娘小心”梁嘉柔提醒道。丽妃眯眼看了她一下,疑惑着她刚才是不是碰巧避开的。梁嘉柔不慌不忙地拿着托盘站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丽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噗”的一声,茶水直喷向梁嘉柔。“冲的什么茶,想烫死本宫吗”梁嘉柔又正好退了一步,站到丽妃身侧,那口茶水很不幸又落空了。丽妃气极,将手中杯子朝她的头扔了过去,却见梁嘉柔状似慌张地跪下,口中连连讨饶,那茶杯便从她头顶飞过,而她恍似未觉,只不住地说“娘娘饶命”。
丽妃觉得她越发可疑,却又没能证明。心里本就有气,现在更是怒不可遏,正想就此好好收拾她,却听到太后的声音传出:“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丽妃也顾不得梁嘉柔了,立刻换了一副晚娘的面孔,开始诉苦。梁嘉柔却暗暗松了口气。待到将丽妃打发了,太后也早已烦不胜烦。
“若不是因为她父亲镇守潼关,哀家才不会选上这个没脑子的女人”
梁嘉柔很清楚当初完全是太后为了拉拢黎将军才让丽妃进宫封妃的,黎将军是前代元老,手握重兵,并不听太后调遣,幸好他哪一派都不是,否则太后也没法在朝中一手遮天。
“听说黎将军即将进京述职。”梁嘉柔说道。
“是啊,黎将军要来了,哀家更不能将那个女人怎么样。”太后无奈地说。
“不,侄女认为,这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哦”太后惊讶地望着她。
“姑姑想怎么处置丽妃”
“她也没什么过错,不过让人心烦。哀家只想让她闭上嘴,清静清静。”
“这好办啊,”梁嘉柔嫣然一笑,“就让皇上罚她好了。”
“她到这里来说不准就是皇上授意的,皇上怎么会罚她”
“山人自有妙计”
“你个臭丫头,学会卖关子了”太后笑着打了她一下,“好吧,我这老婆子就不管了。不过,你可要注意她父亲。”
“这正是我要和您说的机会。”
太后疑惑的看着她,只听她说:“除去黎将军的机会”
、三小姐封妃
这日,丽妃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在整理房间时发现了一支八尾凤钗,大吃一惊,慌乱中打破了一个翡翠琉璃盏。
“怎么回事”丫丫闻声进来,门口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丫头和太监。
“没,没什么。”小丫头不知该不该将凤钗拿出来,结结巴巴地说。
“没什么”丫丫显然不信,走近她突然抓起她的手。那支凤钗立刻暴露在大家面前。
“原来是想偷东西”门外的宫女太监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的,不是的,”小丫头急得快哭了,眼见大家都不信她,也顾不上许多,“是我发现了一支八尾凤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咦八尾的”有人悄悄说道,“那不是说娘娘要升贵妃了”
“真要升了,该光明正大地戴着,哪有藏着的。”另一个声音说。
马上有人附和道:“对啊,我看这支钗有问题。皇上正愁着呢,哪有心情封贵妃。”
“那可未必,我看皇上是想起娘娘的好了,说不准娘娘马上就要荣升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就怕这支钗来历不明,到时候说不定还连累到我们。”
“我倒是听说,之前宜妃娘娘好像得了皇上的厚赏,里面就有一支凤钗,也不知道和这支有没有关系。”有个声音小声地说。人群里立刻又炸开了锅。
丫丫见大家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将他们赶了出去。但流言却也随之传遍了整个皇宫,而且愈演愈烈。现在宫里人都认定是丽妃害了宜妃,夺了她的凤钗。之前的猜测找到实物证实,就让人们百分百地肯定了这个猜测。连朝堂上都由此兴起了声讨丽妃和黎将军的派系斗争。也许派系斗争随时随地都存在,但此次事件无疑给了一个明斗的好借口。
而这次,祈恒即便想保丽妃也无能为力了。不管凤钗从何而来,作为一个妃子私藏贵妃配饰本身就是错误,何况这支凤钗的确是他送给宜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