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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他今个前来,那就是给他自己求活路来了的,是以,姿态,自然是要放低,若不然,也不会一进门就跪下,直接来玩这出苦情戏。
是以,曾毅不在提让他起身的事情,甚至,话音中,还带着一丝的看戏的意味,上官怀都听出来了,不过,却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曾毅的大名,整个大明朝,有几人不知晓
是以,在上官怀看来,他的来意,怕是曾毅也能猜的出来,只不过,还是做个他和他夫人之间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知道是一码事,可,只要不真正的扯开,没有撕破面子的时候,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下官幼年的一些遭遇,以至于,下官曾经立下誓言,若为官,定然要两袖清风,断案公正。”
上官怀没敢抬头,不过,却也知道,曾毅现在肯定是看着他的。
“下官寒窗苦读,天见可怜,终是金榜题名,在他处任了县令,后,朝廷大考,下官期满,得优评,才升任这汝宁府知府。”
“下官所辖境内,但凡是百姓告状,下官从未有过疏忽怠慢,只要是接了状子,定然是亲自审问的。”
“只是,下官才疏学浅,以至于一些案件无法勘破,却是只能暂时搁置,每念及此,下官的心中总是为难。”
曾毅听着,嘴角浮起一丝的笑意,不过,却仍旧是没吭声,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怀,甚至,双眼间,也带了一丝的笑意。
“容下官斗胆,说句大话,卑职所辖境内,一应百姓,大人尽可询问,若卑职有所欺压,下官愿交印还乡。”
顿了顿,上官怀的声音中,那哽咽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浓了:“然,下官年幼之时,家中遭遇了一些变故,被那些个商贾富户欺压,以至于,下官心中,对其有些恨意。”
“虽说为官之后,身为百姓父母官,身为朝廷命官,下官也知道,凡事,该要公正,可,却仍免不了,对待富户商贾时有所偏见等。”
说到最后,上官怀已经以头触地,哽咽不止。
“你之所言,却是让本官为难啊。”
曾毅楞了一会,终于是开口了,长出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上官怀的跟前:“如你所说,这种情况,的确不该出现在朝廷命官的身上,且,你为百姓父母官,岂可因此而对待治下商贾富户而有了成见,甚至,因此而。”
“下官知罪了,下官知罪了,还请大人。”
上官怀仍旧以头触地,却是不停的扣着,声音听了,都让人觉得可怜。
“你之所行,行不可恕、情却可闵。”
“且,你主动与本官跟前坦白,倒是让本官有些难以处置了。”
曾毅站在上官怀的跟前,居高临下:“你说,该让本官如何处置你的好”
上官怀却是不敢吭声的,他此番前来,目的就是先求饶,把姿态放低,然后,扯出个理由,让曾毅为难,最后,以曾毅的性格,怕是会饶了他的,此时,自然是不能说是愿意领罪了。
可,若不如此说,那,请曾毅饶恕的话,自然也不能说出来了,若不然,就有些失面子了。
“先起来。”
曾毅在上官怀跟前的地面上,一只脚在地上跺了一下。
“你倒是给本官出了个难题。”
曾毅看着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上官怀,道:“先回去,呆在府中好好反省,至于如何处置你,让本官好好想想。”
说完这话,曾毅从大厅内离开了。
直到曾毅离开,听不到脚步声,上官怀才抬起了脑袋,脸上,却是露出了一股侥幸的表情。
曾毅没有直接处置他,那,就证明他的方法已经奏效了。
而且,曾毅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更是证明了此时曾毅的心里,也是矛盾的很,毕竟,他上官怀对待普通百姓,可从没过什么勒索之类的。
这也是他上官怀的聪明之处,普通百姓,也没多大的油水,还不如以此来博取自己的名声。
而且,这样,就如今日这般,也好给自己找理由。
且,在上官怀看来,曾毅今个头疼,可,却肯定是要去微服一番的,这,上官怀却是不怕的,甚至,他还希望曾毅能够微服一番的,这样,更能坐实了他上官怀的话。
以曾毅的性格,只要能坐实了他上官怀今日所说的话,怕是曾毅至多,也就是对他训诫一番的,这知府的位置,还是他上官怀来坐的。跪了这么长时间,上官怀的双腿也有些发麻了,双手撑地,才算是勉强站了起来,双手在膝盖上揉了揉,然后,活动了几下,方才出了口气,慢悠悠晃荡荡的从大厅内走出,然后径直离开了。今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曾毅所说的让其回去反省,在上官怀看来,无所谓的,若是曾毅真有心要动他,就不会让他回去反省了,肯定是要说些重话的,可相反,曾毅没说重话,只是让他回去反省,且,之前还说了句行不可恕、情却可闵,这句话一出,在上官怀看来,这一关,已经过去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法子
“怎么样,本官没猜错吧”
曾毅从大厅转出去,燕南飞已经从窗户也窜了出去,跟在曾毅的身后了。
“大人料事如神。”
燕南飞眉宇间,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只是,大人是如何知道那上官怀前来,就是为了求饶的
燕南飞仍旧有些不解,那上官怀前来,这求饶,其实,说白了,也是等于是另一种自投罗网了,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若是原本曾毅没有怎么他的意思,或者,根本就没发现这些,那,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且,若真如上官怀所说那样的话。
就算是日后曾毅知晓了,他那个时候在行辩解,也不晚啊。
“文官,可不比武官。”
曾毅笑着,道:“文官们的心思,可是复杂的很。”
“之前,在公堂上的时候,本官曾用话点过上官怀。”
“以其的心思,自然是能想到别处的。”
“其实,本官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下上官怀的。”
“若他真的只是仇富,没有旁的心思,也就想不到这些了,自然,无需向本官解释这些,他自己,定然会认为他所做问心无愧。”
“可今日,他既然是跑来向本官解释,那,就证明,他心里,还是有鬼的。”
说完这些,曾毅可能意识到他说的话有些跑题了,不由得笑了笑,继续道:“其实,很简单,上官怀前来,而且,是今个上午前来,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事情的,在加上左个在公堂上,本官用话点过他,且,本官心里其实早有猜测,这上官怀不是什么真正的仇富仇商贾,是以,才会有此推测的。”
曾毅的解释,让燕南飞有些头蒙,倒不是说他没听懂。
正因为是听懂了曾毅的解释,上官怀才头蒙的。
这种情况,那是要靠脑袋去想的,虽然听起来,很简单,只是这么猜想一下就行了,可,真要是换到自己的身上,燕南飞是绝对不可能想这么多的。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本官的猜想罢了。”
曾毅摇了摇头,旋即道:“虽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可,此事,本官却另有算计,定然是有真凭实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