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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二少爷激怒,准备施行家法。
司马懿跪在厅中,眼神不止一次的偷瞄坐在司马防下首的刘福,心里暗暗猜测刘福的来历。而看到二子此时还不老实,司马防心中不由暗骂,“老夫今天倒霉就倒霉在你身上。”
“哼”司马防冷哼一声,吓的司马懿连忙作低头认罪状。见司马懿总算老实,司马防略显尴尬的对刘福说道:“让殿下见笑了。”
“司马公言重了,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司马公今日对子嗣严厉,也是为了将来子嗣能够成器,刘辨怎么会笑话呢。”刘福笑着安慰道。
“唉殿下过奖。”司马防谦虚了一声,见到司马懿还傻不愣登的跪在那里,忍不住怒道:“孽障你还跪在那做什么今日有贵客登门,老夫且饶你一回,还不滚回房去反省日后再敢胡闹,绝不轻饶”
司马懿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冲刘福拱手一礼,随即退出了客厅。等到碍眼的人走了,司马防似乎也松了口气,神色逐渐缓和下来,问刘福道:“殿下此来想必有事,不妨直言。”
“如此刘辨就不跟司马公客套了。如今刘辨已然掌握雍凉两地,正在着力恢复两地民生。但百姓好治,官吏难束。雍凉两地所需官吏众多,其中难免会出现以权谋私之辈。刘辨听闻司马公为人方正,性情刚正,所以有意请司马公出山为刘辨监察百官。”
“一能吏可保一地百姓安康,一恶吏也可使一地民不聊生。殿下有意整顿吏治,是件好事,只是老夫年岁已高,恐怕不能胜任。”
刘福闻言连忙劝道:“廉颇七十尚不服老,司马公怎可轻言人老。更何况方才我见司马公教子时身手矫健,一点都不比年轻人要差。司马公若是担心日后会行事受阻,大可不必担心。自我以下,但凡有人违法乱纪,司马公皆可问罪,按律处理,刘辨绝不插手。”
听到刘福提到自己刚才追杀司马懿的举动,司马防的脸色不由略显尴尬,沉默片刻后对刘福说道:“不知殿下可容老夫考虑一二”
“这是自然,只是还请司马公不要让刘辨等的太久。”刘福赶忙答道。
等到刘福告辞离去,司马防立刻叫来家中八子,连被赶回房中反省的司马懿也被叫来。看着自己的八个儿子,司马防缓声说出了刘福此来请自己出仕的事情,随后让八个儿子说说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长子司马朗今年二十有三,待人接物谦虚有礼,颇有乃父之风。身为长子,老父开口询问,自然要第一个回答,起身对司马防说道:“父亲,张掖王刘辨虽非天子,但观其往日言行,征西域、讨胡羌、灭二李,是为武功卓越,再加上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倒也不失为一有为王侯。孩儿认为,汉室若想中兴,恐怕还是要落在他的身上。”
“嗯,伯达此言在理,不过这张掖王似乎对世家豪门颇有不满,强买世家土地,限制豪门特权,我司马家若是投靠与他,难免会树敌过多。”
“这个”司马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司马防见状也不催问,扭头问坐在司马朗旁边的二子司马懿道:“仲达,你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
二子司马懿今年十五,与长子司马朗简直可以说是正反教材,司马朗谦谦君子,司马懿就是一个混账,平日里偷鸡摸狗不干好事。身为司马家的二公子,断然不会短了他的吃穿用度,可他偏偏就希望那么干,被司马防执行了不止一次的家法,依然屡教不改。前两日竟然还跑去偷看妇人洗浴,结果东窗事发,在司马懿给自家弟兄吹嘘自己成就的时候恰好被路过的司马防听到,结果在刘福面前上演了一场严父教子,让司马防丢了个大脸。
听到老父询问,司马懿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大声说道:“孩儿听从父亲的任何决定,父亲要孩儿干嘛,孩儿就干嘛。”
“混账少说这些空话糊弄为父。”司马防喝道:“叫你说说对今日来访的张掖王的看法。”
“父亲,谁是张掖王”司马懿眨巴眨巴眼,一脸不解的问道。
“”司马防瞪着一脸无知的司马懿咬牙切齿的说道:“为父看你是皮又痒了。”说着司马防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短棒。一见司马防手里的短棒,司马懿顿时脸色一变,对于那根经常与自己亲密接触的短棒,司马懿是发自内心的有点发憷。急忙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对司马防说道:“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就是见眼下气氛有些过于凝重,所以想要缓和一下。”
“哼”司马防冷哼一声,收起了短棒。
看到司马防收起了短棒,司马懿心里暗松一口气,继续谄媚的对司马防笑道:“父亲,其实张掖王此来邀请父亲出仕,在孩儿看来是好事,对我司马家来说也是一个机遇。如今汉室势微,许昌天子如同傀儡,各地诸侯割据,俨然如同一个个小朝廷。如果没有张掖王横空出世,这天下迟早会被人取而代之。”
听到司马懿这番话,司马防不由惊讶的看着这个在自己眼里一直不学无术的二儿子,似乎没想到二儿子也有这种眼光。身为汉臣,司马防对于刘姓汉室还是很有感情的。他也看出汉室势微,若是没有一个强势人物出现,汉室迟早会被他人取而代之。只是仅凭司马防一人无法做到力挽狂澜,也对许昌天子的种种作为感到失望。不过为了司马家的将来,司马防也已经有了派出家族子弟去各诸侯帐下效命的念头。但在得知雍州被张掖王出兵占领以后,司马防原本已经对汉室中兴死心再次悄悄燃起一丝希望,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还没等他对张掖王作出试探,张掖王自己就主动上门,而且一来就是准备委以重任。
监察百官,虽然这是个得罪人的职位,可司马防却从来不怕得罪人。可是否要将司马家的未来托付到张掖王的身上,司马防还是有点犹豫。
“继续说。”司马防看到司马懿闭嘴不言,出声说道。
“说什么”司马懿不解的问道。不过眼见司马防又一次拿出短棒,司马懿急忙说道:“我说,我说,孩儿这就说,父亲大人莫要动怒。”
“哼。”司马防再次收起短棒。就听司马懿继续说道:“要说这张掖王还真是不简单。当初被封为张掖王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看好,认为他此生再难有返回中原之日。可谁也没想到,在他去了张掖没多久,他就发动了对西域的攻伐,并且最终还获胜了。这让许多想要看他笑话的人很是失望。而得到了西域后的张掖王,并没有着急发兵重回中原,而是沉下心来稳定发展,这就很难得了。当时天下人还是认为当今天子是汉室正宗,若是他那是发兵雍凉,一个叛逆的罪名就会妥妥的落到他的头上,可现在若是他发兵中原,保证没有这个担忧。”
“二弟为什么如此肯定”司马朗忍不住插嘴问道。
“大哥,只因为这天下的汉室忠臣已经对许昌天子失去了信心。汉室忠臣希望的是汉室中兴,而不会去在意谁来做着汉室天子。不信你问父亲,他是不是对许昌天子没有信心,反而看好如今的雍凉之主。”
“可许昌天子毕竟代表着正统。”司马朗闻言反驳道。
“当初光武帝起兵时,比他更有资格成为正统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天下人就认为光武帝才有资格。”司马懿反问道。
“呃这个”
“大哥,你就是个教书先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