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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咳嗽两声,看着面前如冠如玉的太子璞初,很是欣慰。璞初雄韬武略,很像年轻时候的他。
璞初揣度着老皇帝的心思,躬身答道:“父皇,听闻青城派和青绝派乃道家两大门派,尤以青城派大弟子白若为最。如今,两方派别各持一方,都说自己乃第一。即使如此,为何不能由我们皇家出面,让他们两派挑选出几个出挑的弟子来一场比试,儿臣也好向父王求个天下第一道的牌匾。”
璞初的话说到老皇帝的心坎里去了,老皇帝捋了捋胡子,“朕原以为你要向朕求礼部侍郎家的林影月,没成想你竟如此心怀大志。那你说,这场比试该如何比”
“道家比试,无非那几样。儿臣觉得还是炼丹最妙。”
璞初顺着老皇帝心里的竿子往上爬,老皇帝哪有不准的,一双老脸笑的皱纹丛生,“准了。”
两大门派的比试很浩大,坐镇的来头更大,当朝太子璞初。
梓渊立在白若身后,遥遥看着坐在上面的明黄身子,“你可知那小太子是谁”
白若摇了摇头,“如今,我辟谷成功。只想一心修炼,其他事情一概与我无关。”
“既是如此”梓渊看了看白若左边站着的一身纯白,“你为何还要带着她”
白音笑的比花还灿烂,“怎么了二十年了,梓渊还是不欢迎我”
白若从腰间抽出佩剑,“师傅说白音天资聪颖,并破例收她做了女弟子。她是我的同门师妹,岂有赶她走的道理。”
“你那师傅老道子是被她蛊惑了。”梓渊很同情白若,这一世的白若很有天赋,怎么智商没跟上,轮回成了一个呆瓜。老道子那一脸色相,哪里是看中了白音的天资聪颖,他就是看中了白音的那张脸。
老道子端坐在座位上,总觉得有人在说他坏话。念及高台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连个大气都没敢喘。青绝派掌门青松子看他那一脸没出息样,出言讥讽道:“待会的比试还请贵派手下留情。”
说起炼丹,谁人不知青绝派乃这世间之最,皇帝老儿的御用炼丹师就出自青绝派。
人人都知,青城派大弟子白若专心术法修炼,炼丹只懂皮毛。青城派不过仗着以前的名声,现在其实已大不如从前了,不知道这太子爷怎么就单单点到了他们与青绝派比试。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吃口馒头争口气,老道子还是死皮赖脸的说:“切磋而已,切磋。”
比赛开始了。
高台上的那个人眼眯着往下看。
青绝派的大力士直接把炼丹炉搬到了比赛台子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很有炼丹的样子。
“陛下,贫道炼制的乃延年丹,凡人吃了都会延年益寿,陛下天之骄子,千金之躯,吃了以后乃比凡人效果更甚。”大力士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处处露着得意。
傻呀真是傻
皇帝老子再想长生不老,又怎么会当着芸芸众生的面说出来。若须延年益寿,皇帝又与普通人有何区别。
璞初转过头问青城派,“你一介女流,又要炼制什么丹药”
白音对这评价很不爽,奈何他是太子,只得欠身道:“草民炼制的乃福灵丹。虽说不能包治百病,但能令人身体强健。”
“你自称草民,难道不是青城派女弟子”
若不是青城派弟子,怎会来比赛。
白音很为台上人的智商捉急,“草民乃青城派俗家弟子。”
白音望着高台上的人儿,不一样的眉眼,同样的面如冠玉。他不记得她,便是最好的结局。
一千五百年前,她唯一笃定的爱情。
皇帝老儿很想树立自己在百姓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结果显而易见,青城派胜了。
整个青城派欢呼雀跃。
老道子捻着胡须,笑的很不恭敬,对青松子道:“贵派承让了啊”
青松子气的整个腰都颤了。
青城派牌匾下加了个排小字天下第一道。此乃皇帝老儿亲自题字,老道子供了三次香才敢挂上去。
“白音这次可真为本派立下大功了啊”老道子捻着小胡子,“贫道当初让你做俗家弟子也完全是正确的。”
白音听着这话不对,“师傅此话如何说。”
老道子已经在遥想青城派辉煌的未来了,他沟壑纵横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仙风道骨,“天机不可泄露也”
白音后来知道了。什么破天机,老皇帝自己不想做个昏庸的老皇帝,又极想白音为其所用。因而下令让太子璞初娶了白音,并号称这是国家弘扬道法之举措不论身份贫贱。
“母后,我不愿意娶那白音。”白音虽生的美貌,但毕竟不是与他门当户对的人。娶了白音,难免帝王之位会被他人觊觎。
“你不喜欢就放在那里,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封她个侧室,不碍什么事。”
“可父皇让我娶她做太子妃。”璞初这个太子的位置来的很是不易。皇后前后生了三个公主后才诞下了他,这宫中的皇子都比他年长,阅历比他丰富,只要一不留心,太子之位很有可能被人夺了去。
白音当然也不同意。
一千五百年前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一千五百年后她不要重蹈覆辙,“白若,和我一起离开青城派,我不要嫁给太子。”
“我们痛快的走了,青城派一干弟子又如何。你难道要青城派因为欺君而毁灭吗”白若这一世很迂,很正义。
“青城派毁不毁灭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来青城派只是为了你。”白音不会再为了别人去结婚,她不要再放弃白若。
白若突然抬头看着她,眼里再没了温柔,“你的爱让我很累。我不会爱上你,永远永远。你如果爱我,就为了我去嫁给璞初,保住青城派。”
“我不会。”白音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放弃你。”
白若叹了口气,“你果真爱我吗你若爱我,为何不肯为了我去牺牲。”
白音继续摇头。
“好吧”白若突然抱住白音,冰冷的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一碰,白若道:“感觉如何”
白音没有回答,白若留给了她一个背影,偌大的房间,孤零零的只剩下她一人。
一如当年的嬴渠梁与嬴浅攸。
“原来,你竟然记起来了。”梓渊淡淡地看着白若,“只不过为什么连我也要瞒着。”
白若抽出腰间佩剑,挥舞了两下,“我以这个样子得道成仙如何。”
梓渊摇了摇头,“心有杂念不可修仙。”
“一眼千年,她终于寻到了爱情。当初,我就该知道,她对我的不是爱情,是愧疚。”白若收起了佩剑,“这仙,我不打算修了,做个潇洒自在的修罗倒是挺好。”
那年,玄女娘娘的酒宴上。
他瞧见了那个寻觅了几万年的身影。凄美动容的前世故事,让一向自制力很强的她亦是陷入了感动。
她与他说,要与他一同堕为修罗,成就举世无双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