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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马车里的人都安然下了车。
只是,局面却不甚好收拾。
一个看似管家的中年男人指着庆余的鼻子骂道:“是你家主人瞎了眼,还是你瞎了眼,这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嘛没看到前面有一辆马车吗天都快黑了,瞎起的什么劲呢马车损伤暂时不说,若是伤了少爷,你赔得起吗”
一直低着头道歉的庆余终于耐不住性子,对着中年男人爆起粗口,“不是和你们道歉过好多遍了吗而且马车的费用我们也会全额赔偿,你家少爷金贵,我家夫人就不金贵了。你也知道天快黑了,那还在这面骂咧个什么劲,再说一会子都能一齐数星星了。”
“嗨你这是诚心要和我们少爷作对吧撞了人道个歉就完事了吗态度如此恶劣,真不知什么样的主子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奴才。”
“你这嘴怎么说话呢”庆余不依不饶,和管家吵得可欢了。
我示意让马车外的观言先去缓和一下气氛,后又亲自下了马车。
这下走得近,看的真,我还真疑惑了管家口中的少爷可是身后的“姑娘”面若桃花,凝脂似雪,娇肤吹弹可破,最让我惊叹的远不是这些,而是那张精巧的脸上嵌着一双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深邃眸子,扑朔迷离的神秘之美,让我这个已婚女人也不禁为之一怔,又何谈怀春的少女与热血的少年呢
我盯着那“姑娘”的样子看了好久,终于,管家不耐烦了,怒火从庆余那边迁到我身上,“看什么看,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不是什么好人。”
庆余护主,立刻就和那管家继续掐了起来,“胆敢说我家夫人,胆子倒是不小,我呸”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刚才的确是我失态了,马车相撞事件也是我们有错在先,天又黑了,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因而低头诚恳道歉道:“对不起,我是蓟城的官眷,前些日子回乡探亲,走路是急了些。这里有一些刀币,请你们先收下,看你们的打扮也是燕国人,可否留下官邸名称,改日定当命人亲自登门道歉。”
管家见我如此说,脸上立刻溢出得意的神情,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喜怒形于色,好打发。
最终,还是那“姑娘”开了口,收下刀币后也算完事了。
只知道他叫秦开,府邸也没告诉我,临了时,说了一句,若是有缘还会相见。
我听着这“姑娘”的声音是也甜腻腻的,管家,你果真没骗我这“姑娘”真是个小子啊
那管家忙捂住这“姑娘”的嘴说道:“哎呦,我的小少爷哦下次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了。”
看着管家见我们如见瘟疫一般,我无奈的和后来从马车里出来的非暖对视了一眼,可算是了了这桩事情了。
这算是回燕国时的一个小插曲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索性大家以后的路上没有太寂寞,全拿着这事打趣儿了。
一路上,一本正经的观言狠狠的数落了庆余一通,庆余也因此得了一个绰号“大嘴鸭子”。
正因为经了这事,与观言、庆余的话也多了起来。本来,我也只当他们是来回路上的护卫。连长相都不大分得清,如今,知道清瘦、稍白皙的是观言,而微丰、有一双圆圆眼睛的是庆余。
又连赶了几日的路,速度虽不见快上许多,竟比预期的要提早到了宫殿。
大约半年没见姬遥了。
倒真是有些想念了,可是哪里变了没有
又或是,红梅不在,海棠依旧
想到这儿,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最终,我还是不愿让半年未见的夫君看到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因而命婢仆们不许声张。
我与非暖悄悄回到宫殿,她帮姬瑄洗澡,我舒服的泡着热水澡,全身的疲劳就这样被一通热水澡赶走。
现在,梳洗完了,也装扮完了。却又不敢去见姬遥了。
我害怕,见到自己不想见到的东西。
终于,我还是去书房找了姬遥,他不在那里。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意料之中的失落也是可以接受的。我出了门,正准备回去,正巧碰到姬乐,显然,他回书房替姬遥拿东西。
姬乐见到我的第一眼并不是惊奇,而是慌张超过错愕,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奴才见过王后。”他行了大礼,目视地面,再没看我一眼。
我示意让他起来。
静下心来问道:“大王去了哪里”
“最近秋棠夫人身体不适,大王一直不,偶尔会在那里批阅公务,晚上也会宿在那里。”姬乐说的结结巴巴,我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零零碎碎散了一地,双脚不自由的踏上去,斑驳碎片扎的整个脚底生疼,却硬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十指连心,痛入骨髓。却仍是强装坚强。
痛苦使人坚强,我却不想拥有。
24 亲密
我落寞的走回自己的宫殿。
听婢仆来说,这前前后后的一月,姬遥总往秋棠宫殿里跑。
更有甚者,他们情浓之时,才不顾周遭有什么婢仆,只命姬乐拉起一圈围布,就在那里面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我真不知自己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完了这段话,只觉得听完后心口一阵闷疼。
若是搁了之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躺到床上,纵使心痛,亦不会主动争取。
就算是被姬遥冷落的那个雪夜,我也只是想,若是这次见不到便不再争取了吧
可是,自古以来男人的爱情又怎么会独自倾心一个女人。既然到了这个一夫多妻的时代,女人的高傲与自尊能够换来的就只有男人日益的冷漠。
真正的爱情,定要是能够花心思去维系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必隐藏。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打败魏国。
这必须要姬遥给予我全力的支撑。
整理了一下失落的心情,我命非暖为我补了妆。擦拭胭脂的时候,泪仍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弄花了妆容。
原来,想要得到权力是真,想要留住姬遥的心却也是比真还要真,这世上,究竟又有多少鱼与熊掌兼得
成熟不过是把该流出的泪留在了眼眶里,我没有做到。
非暖连忙为我擦了泪,口中说道:“依奴婢看,王后才是最美的女人,任谁都比不上的。”
非暖是我的婢仆,自是认为我哪里都是好的。
我低下头,轻笑了一下:“是吗”各中苦涩自不必说。
突然,门外晃出一个身影,箭步一般的冲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立刻抱住了我,非暖见此,安静的退出去,并关了门。
半年不见的人就这么抱着我。
我悬在空中的手终于也紧紧的搂住了他。
“遥”我的声音有些哑,你的爱情太反复,我分不清。
他用手端着我的脸,情意绵绵的说道:“你是我的浅攸,还是我的浅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