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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诧,“梓渊该不会是那个兴趣”
他干笑一声,“随你想喽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来墨家散散心啊”
我点了点头。
刚回到宫殿,迎新就慌张的跑过来,“世子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大约是饿了吧”我和迎新向殿中走去,迎新慌张的模样和我刚见到纯里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努力不去看迎新,抱起姬瑄给他喂奶。
姬瑄差不多六个月了,适当的时候也该带着喂些其他东西。
二哥空了的时候,常到我殿中走动。
他扶着姬瑄,笑着对我说,“看,都能够坐起来了。”
姬瑄张大嘴乐呵的对我笑着。
我又从二哥那接过姬瑄,然后扶着坐起来的姬瑄,“看,要对你笑了。”
姬瑄也很配合的张大嘴对二哥笑着。
“当母后的如此辛苦,我愧对铃儿。”
这是二哥第一次对我提及斛铃二哥的结发妻子。
“二哥,想嫂子了吗”
“那时你小,从来没对你说过她的身世,她是东胡乌桓部落的公主,因不满乌桓部落的统治逃到了秦国。”
东胡,南接壤燕国,与燕国大小战争不下几百。
姬遥虽然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笑意盈盈,但他曾对姬瑄痴痴望时,他说,他希望姬瑄长大,又不希望他长大。
“那,二哥,你爱嫂子吗”
我还是再次问出了这个在心里憋了六年的问题。
“人可以永远只爱一个人,但却不知道,人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去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二哥这句话说得高深莫测,我听不懂,他又继续说道:“铃儿为我诞下了驷儿,我该感谢她,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二哥爱着的女人不是斛铃。
那个女人,是纯里吗
男人要对自己的女人好,这一点我不能反对。
就像姬遥曾对我说过,他对秋棠好,因为秋棠是他的女人。
可是,姬遥的女人又何止我,何止秋棠。
那几年,我又是害了多少女子。
突然,二哥抬起头看着我,“有些人可以记得前世的事情,你可相信”
二哥,为什么你的话如此似曾相识,刺我心疼。
那年,白若问我时,我反笑道:“那前世里的哥哥是什么样子的可认得嬴渠梁”
如今,二哥说了,我又不知该应答,良久,我终于说道:“二哥,前世里可有我”
二哥竟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每一世都有。”
“那很好。”
“不好。”
“二哥难不成不想见到我”
二哥摇了摇头,“想见,只是”
“只是什么”我在等待一个答案。我在二哥的身上看到了白若的影子。
“没事。”二哥站了起来,“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我晚些再来看你和姬瑄。”
我失神的看着二哥离开的背影。
又是这样一个背影。
二哥又留给了我这样一个孤寂的背影。
中午用膳的时候,迎新说有个贼眉鼠眼的人往这面张望了老半天了,要不要把他撵走。
我让迎新帮忙着给姬瑄喂米饭糊糊,头也不抬的说道:“既是贼眉鼠眼的,直接撵走好了。”
迎新受了命令,出去就对那人喝道:“什么混账奴才,还不赶快滚远一点。”
“白石呢怎么是你个不认识的婢仆跟着王后。”
“回来。”心,一瞬间的停滞。知道白石的人本就不多,能光明正大进来王宫的更是屈指可数,秦国里凡是知道白石的人全都被遣了老家,一家老小的性命牵扯着,她们也不敢乱说。如今,再提起白石的名字,心里很是悲伤
迎新把那贼眉鼠眼之人领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忙吃了一惊:“姬乐,你怎么在这里”
姬乐连忙跪下,“奉大王之名,前来请王后安。”
我在秦国滞留的事情是近期才决定的,娘送出去的书信也还未到,和姬遥的两月之期却已经先到了,他差姬乐来找我,心里不禁盛满了感动。
我让姬乐免礼,问道:“为何要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既是能进了咸阳宫,也是二哥允了的。”
“本想直接进来给王后请安的,只是久久不见白石,问了其他婢仆,都说不知,所以就”
“怕我责怪吗”我让迎新抱姬瑄出去,又屏退了其他婢仆,故意挑着眉说道:“原来在姬乐心里,作为一国之后,我的肚量是如此之小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姬乐连忙跪下就是求饶。
这样也好,精神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听到坏消息,总比开心时听着要好上许多。起码分散了注意力,情绪不会那么悲伤。
“白石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压低了声音说道,生怕一个控制不住,我会哭出声来。
白石的死是因为我的弱小。
我再也不要这般弱小。
“王后,您说什么”
“她死了,前些日子魏国闹得沸沸扬扬的越国公主就是她。”我闭上眼睛,白皙的手掌早被玉葱般的手指掐出了血。可是,我不疼,因为,若是肉体不疼了,心就更疼了。
“奴才知道了,奴才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姬乐显得很冷静,他从怀里掏出锦帛,双手奉给我,“这是大王给王后的书信,大王吩咐奴才,若是王后在回来的路上,便不问什么,将书信交与王后,然后一路奉送王后回来;若王后还在秦国,大王想问,是否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如果没有,王后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哭,是因为我不想再难过。
但是姬乐不哭,却是因为我,因为身为主子的我装作很是淡然,于是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做好他分内的事情。
我接过书信,让姬乐起来,他却一直不起来。
“为何不起来”
“我想陪陪白石。”他低着头,紧紧盯着地面,“那个世界里,她是不是不用再跪着了,那个世界里,是不是很冷”
他跪在那里,我就一直坐在那里陪他。
不多时,他站了起来,“对不起,王后,奴才失态了。奴才应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过,可是,奴才奴才,真的做不到。”
“这事全因我。”我长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白石,你今天先留在这里,等我回了封信你带给大王。归去之日,是卫鞅攻破魏军之时。”
“王后”
我看到姬乐眼眶里打转着的泪水,对他说道:“痛苦的话就哭出来,悲伤而不泣的人不是勇敢。只有深刻体会了自己的心中之痛,才会努力做到让身边的人不悲伤。”
最终,姬乐没有哭出来。
他说,“泪水是要往肚子里流的,否则,怎么能淹没心尖上痛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