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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功跑到煤矿场,跪下来哭谏李经述派援军,李经述摇头拒绝,将自己的那支黑色天龙手枪解下,送给了王得功,道:“你去拜托黄大哥和狮球岭的兄弟们,再坚持一个时辰到时候,我会用孤拔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王得功抹干眼泪,接过了李经述的天龙手枪,将脑袋后的辫子在脖子上缠紧,头也不回重回战场,李经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湿润了,他也知道黄仕林他们这些淮军兄弟在狮球岭打得惨烈,但自己已没多余的兵可派。本来还有六百淮军,李经述已派苏小芸带着他们趁夜色去偷袭法国舰队,淮军的烈性和克虏伯炮,也都交给他们了。
黄仕林等人最后又坚守了一个时辰才撤退,八百人死伤过半。王得功的小腿还中了一枪,后来残废了。
李经述带着六百淮军,把脸都用煤灰抹成黑色,在煤山上以逸待劳。
孤拔的军队越过狮球领,开始到达基隆煤矿,慢慢走近了,走近了。
当“砰砰砰”的枪声在基隆煤场响起,血色的晚霞,染透了半边海天。李经述的眼睛,也被旁边的烈火烧红,他指挥淮军开始绝地反击,先是机枪战,然后点射,后来李经述还命令居高临下的淮军朝攻来的法军投掷带火的煤块,很多法军的军装被点燃,烧得鬼哭狼嚎,手舞足蹈解军装上的铜扣子,大火借着风势蔓延,很多法军被活活烧死。
那一夜,煤矿场的争夺战,也打得相当惨烈。孤拔的法军三次占领煤场,李经述三次指挥一千多淮军夺回,孤拔不断把军舰上的法军派来支援。李经述在一堆法兵的尸体前大口喘着气,感受到了战争这头怪兽的残酷。
在煤矿山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双方伤亡惨重,孤拔损军八百多,李经述的淮军也牺牲三百多,但由于李经述吸引并牵制了法军的主力,装扮成渔民去偷袭法军舰队的六百淮军,只伤亡十来个。
苏小芸两姐妹和淮军里的炮兵,炸沉法国铁甲军舰四艘,两艘鱼雷艇也慢慢沉入了海底,法军伤亡一百多,另外一条军舰上的一百多法军被俘。
孤拔得到后方军舰被中国人偷袭的消息,赶紧放弃了对煤矿的攻击,赶紧带剩余的数百法军回援,李经述趁胜追击,黄仕林溃退到深山老林里的淮军,也趁机跑出来反攻,和李经述一起前后夹击孤拔的法军。孤拔的法军最后损失上千人,只带着两艘铁甲军舰和不足三百法军狼狈而逃。
基隆保卫战,以中国的胜利而告终。
与此同时,法国海军上尉利士比率领三艘军舰浩浩荡荡开去淡水港,他根本不知道淡水港的守将是刘铭传,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接到淡水前敌营官李彤恩敌舰来犯的急报,刘铭传亲自骑马到海边一看,红日初升,金光耀眼,海上还升起白色浓雾,伸手不见五指,他大喜,仰天长啸:“真是天助我刘六麻子也”
刘铭传当即命令淮军的炮队集结,利用法舰在炫目的太阳光下无法瞄准海岸目标,而清军炮台又被港口的浓雾笼罩的有利时机,马上开火,抢先向三艘法舰发起炮击。
利士比阵脚大乱,命令法舰的火力全开反击,双方激战三小时,法国的重炮威力过猛,特别是法国哈乞开斯公司制造的哈乞开斯速射炮,每分钟开火六十发,淡水港当即被轰隆隆的炮弹掀起巨浪,炮台上的清军衣服湿透了,火力渐渐被压制了下去,刘铭传最后决定还是让法军先登陆,然后再收拾他们。
利士比在炮战中得胜后,带着六百名法国士兵上岸,刘铭传假装溃逃,利士比指挥着嗷嗷叫的高卢兵,迅猛追击,转眼间,就钻进一片茂密的丛林。
当时是大白天,但四周是台北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林荫蔽日,黑乎乎的,利士比有点害怕了,让法军停止追击。这时,当地民团土勇从四周埋伏的草丛中冲了出来,嗖嗖的箭声、枪声和喊杀声把利士比下破了胆,他赶紧调转马头,一路呼喊着“上帝”往军舰上狂奔。
但已经晚了,刘铭传已经抽出战刀,指挥着淮军开枪反击,法国兵高大的身躯成了移动的靶子,死伤惨重。刘铭传带着淮军奋勇追击逃跑的法军,砍杀法国侵略者四百多人。
利士比一看中国人杀法国侵略者,一个个十分勇猛,便喘着粗气,手脚并用在地上连滚带爬逃跑,刘铭传飞马赶上,一挥战刀,一刀就砍掉了利比士的脑袋
随即,刘铭传率领淮军掩杀溃逃的法军,取得了震惊中外的“淡水大捷”。
指挥过北非中亚法属殖民地多次侵略战争的孤拔,没想到在中国台湾遭遇大败,他输给了李经述和刘铭传,后来才知道自己输得并不冤枉。
孤拔带着数百残军败将,低下高傲的头颅,乘坐剩下的四艘战舰,狼狈逃回东南沿海,他想到浙江沿海碰碰运气,这几艘法军军舰便向北驶入了镇海港,可惜,他又去错了地方。
镇海位于甬江入海口,在今天浙江宁波的东北部。当时,镇海为浙东门户,宁波府的咽喉,筑有重炮台。坐镇镇海的是浙江巡抚刘秉璋,他进士出身,身经百战,是李鸿章手下又一名文武双全的儒将。
孤拔去台湾之前,刘秉璋就积极督兵备战,封锁了甬江口,开始筑长墙,钉丛桩,就等着法国人的到来
孤拔的舰队到镇海后,多次企图登陆,但进攻均被中民勇敢击退,伤亡惨重。
双方进入了一场持久战,为孤立法军,刘秉璋下令当地百姓不得向法军提供给养,鸡蛋茶水什么的都统统不许卖给法国人,饿死他们,违令者斩
洋鬼子在中国老百姓心中,本来就都是蓝眼睛红鼻子的妖魔鬼怪,当时又在战时,这禁令得到当地居民的积极响应。法军失去了给养,军舰上的煤又没在基隆加上,渐渐失去了动力,越走越慢,士气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