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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安宁,还反戈相向谋逆之罪到底受何人指使”卿空蹁跹而下,倾世容颜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凌厉。
十几人一听,亦王远在绿言根本就是托辞,他们若不是及时得到亦王被冰封的消息。怎会孤注一掷地反戈相向谋逆之罪一旦开始,便回不了头的道理,他们自然清楚。“亦王就是因为太过顽劣,为了去偏远小国绿言,就置哀乐前殿于不顾,自登上王位以来,消失在早朝的时间不计其数如此品性的神明怎堪我哀乐之王的重任”其中一士兵铿锵道,此刻,血战已经结束。木哈的援军也赶了过来,十几人唯一的胜算,便是亦王已失民心。只要咬住元亦的过错不放,韩家的冤屈总有更多的神明想要讨一个公道。
“自亦王登上王位以来,这哀乐可还安宁千年来,他将九个小国收归哀乐。减少征战礼遇九小国的臣民。一时子民合乐。亦王在位,政绩卓著,他对得起元垳老王者的托付,也对得起哀乐臣民的敬仰,如今他为国事操劳,亲自远赴绿言,竟被有心之徒曲解至此更何况,你们不过殿前兵士。王权之事与你们何干你们分明受人指使,谋逆犯上。一不听木哈将军派遣,二用兵刃直指后宫太后和公主居心叵测谈论王者政绩,这天际神明皆可诛之,哪由得你们在这哀乐大殿之前放肆”
字字句句,不是兵刃尤胜兵刃,卿空乘机撤去了千颜,悬崖顶上她消耗了太多神力,再加上心结发作,神术又刚刚恢复,若硬撑,恐怕撑不了多久。
可是她必须面色沉静,细密的汗珠被额前的长发遮挡,有了援军支持,此刻前朝的大臣们自然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卿空和这十几人的对峙上,可以说,谁能用言语抓住人心,朝堂的风向便会往哪里倾倒,到底是支持元亦还是真的一起谋逆,全看卿空和这十几人到底谁更能握住人心。
哀乐前朝,自然容不得有士兵无缘无故的谋逆,但他们话头直指元亦在早朝消失,不顾王权威严,举止顽劣,若真的在大臣和将士们的心中坐实,接下来岂不难办
不过刚刚卿空的一番话后,不难看出,大臣们虽交头接耳,但心中风向,依旧没有着落;援军也并未及时出手。也就是说,他们赞同元亦不早朝的失职,但远去绿言国若真的是为了政事,元亦在位多年的政绩也的确无漏洞可查。
卿空知道,这十几人的真正杀手锏还未使出,一旦使出,这大臣和援军难免不会跟着倒戈相向。
萧智抵了抵一旁的青禾,“刚认识她那会,被心结折磨的每次说话就从牙缝里挤出几句,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大事面前她说起话来还能这样一套一套的”
青禾是千颜花妖,自然能感应到此刻卿空并没有面上看的那么轻松,所以只敷衍的“嗯”了一句。
“你嗯什么,你又听不懂”萧智回的特别理所当然。
“那你还问我”青禾给抵了回去。
“问了你就回啊”萧智打算没话找话。
而十几人中有一眉清目秀但神色坚毅的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直接将萧智的声音盖了过去,“亦王在位千年,难道真的就没有犯下大错韩桑将军忠心不二,更以自己多年心血经营的威望助亦王登基。韩桑将军的妹妹韩莲自嫁给亦王便深得厚爱,宠妃之名哀乐臣民皆知,韩家上下忠良无数,可是亦王竟为了王后一人,便将莲妃关进雪牢折磨至死,全然不顾多年情份,这么说来,即使说王后妖媚祸国,都无不妥韩桑将军因此事被牵连,竟被削除神级,哀乐第一将军竟是这样一个下场,岂不让我等士兵心寒韩家也因此被遣散出了哀乐国,这哀乐上下臣民谁还敢还愿意为这样的王者效力”
这便是他们的杀手锏,韩桑在哀乐前朝的时间比元亦都长,万千年来以儒雅谦卑的模样收尽众神明的敬仰信赖,他与元亦的恩怨,元亦自然无法向臣民解释清楚,而正因为元亦是重情重义之人,更不会将700多年前的过往伤疤揭开给别人看。
他既然放了韩家众人性命,自然不会再加给他们谋逆家臣的罪名,否则他们既已被谴出哀乐,背着这样的罪名,还如何在天际立足
可这些,即便是卿空这个身外之人,都无法替元亦辩驳,王者无情,却也是无奈被逼所致。
见大臣们面有赞同之意,那十几人中又一稍年长者站出来说道:“如果说亦王在位千年,没什么错处,那就是王后的原因了王后是往生宫主,联姻之事又由央王提出,此刻细想哀乐的危难局面,竟有往生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我哀乐之嫌”
一时群臣纷纷议论,而援军依旧迟迟没有动静。青禾则在一旁急的快要哭了,“老头,你快毒哑他们,这事与卿空何干他们以为王后的位置是卿空要的么她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竟还要来替元亦跟这些蛮不讲理的小士兵争辩,真是不可理喻”
萧智当然也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众矢之的的卿空,以目前的局面,卿空毫无胜算可言,这人心走向看来已成定局,可是让萧智欣慰的是,这危难之际,卿空竟真的替元亦挺身而出。看来现在元亦在她心里多少有些位置了,即便占据的份量再低,但总算能挤出那么点除了复央的空隙。
这在萧智眼里,便是心结的解决突破之口
98 巧妙心机
这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卿空就算神术大不如前,但这喜乐大殿前没有谁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还有自己在,这些人自然伤不了她。可心结却是她的硬伤,眼下,或许不是了。
卿空站在喜乐大殿前,殿下是血光浸染的厮杀战场,大臣们和那十几个士兵此刻正齐刷刷地看向她,都是一色的质问神情。
卿空却只是轻笑,然后踏下神殿,一步一步地向那眉清目秀的士兵走去,淡漠冷静的神情让那士兵虽面上沉静,实则早已手心出汗。容颜倾世的卿空若威严起来,甚至比元亦更加让人胆寒,“韩莲的宠妃之名即使是现在,也不会有谁否认,亦王对她的厚爱连你都知道,可见亦王待她不薄她下毒害我,她供认不讳,即便这些,你们这些谋逆之人都能巧舌如簧的掩盖掉但这终究是后宫之事,在大殿之前。若你们以它为借口,岂不荒唐”
卿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不怒而威,这些大臣和这十几个士兵显然并没有想过:向来不问世事,甚至不屑争宠的王后,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之前,竟能如此沉稳历练,丝毫不像是久居后宫的神明。
而卿空也并没有给这些士兵喘息的机会,而是继续道:“韩妃神术由韩桑将军一手调教。若不是久居哀乐后宫,想必她的神术远不在亦王之下。韩桑将军亲授的实力,想必大殿之下。无人会怀疑,那么,何来她在雪牢被折磨至死的消息”
萧智看向卿空的眼里,藏不住的赞赏。青禾弱弱地问道:“你刚刚不也担心来着。现在怎么又这副闲适的表情了”
“卿空姑娘聪明,局势恐怕要被扭转了。此前我还以为她会输在这哀乐臣民对韩桑的敬重之情上,谁能想到,她反而利用这一点,将臣民拉拢到自己身边,果然不可小觑。”韩桑是第一将军之职,他的神术岂会有人怀疑,那韩莲的神术自然不会低。可是韩莲在雪牢只被关押了一夜便仙逝了,不是畏罪自尽是什么卿空若直接这么说。自然不会有谁相信,但她一句未提,言语中更是对韩莲和韩桑的尊敬之意。由臣民自己猜测出来的答案,自然深植于心,这一招,果然用得高。
卿空乘胜追击,冲那稍年长者走近,显然,年长者紧张地冲眉清目秀的士兵看去,仿佛在寻求救助,卿空却直接挡在了他视线之前,“若说是我的缘故,是我妖媚祸国,是往生别有用心,那这大殿之下,凭往生国力,岂容你们在我面前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