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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者。如此欣赏,自然会在他妹妹和我的姻亲上下功夫。他将韩莲带进嗔痴殿,每日陪着我练习神术,谈论琴画,韩莲对我生活起居的关照更是用心备至。”
韩莲在雪牢仙逝,元亦即使痛苦却也只有一瞬,深夜召见韩桑,可见元亦并不打算给韩桑沉痛缓和的机会。卿空以为这样的王者无情,元亦的述说里该是各种不满愤懑,可话语至此,竟全是感恩怀念之情。
“韩莲贤德懂礼,不像祈儿总是胡闹。我虽辜负了韩桑一心撮合的美意,但将韩莲视为挚友,信任异常。我神术日益精进的同时,王位的争夺也因为父王身体状况日渐衰落而越加激烈,若不是韩桑以朝廷势力力挺,韩莲时刻为我排忧解难,我今日,未必就是哀乐国的王。”
元亦说到此处向卿空看道:“所以如今你觉得我王者无情也好,这哀乐臣民觉得我不厚待功臣也好,我也无从辩驳。”
卿空此时神色柔和,让元亦心下坦然,他继续道:“初登王位,总有做不完的事和听不完的议论之声,在哀乐,即使身为王子,登上王位的机会虽大一些,承受的却也多。”
这些忙碌和无奈,是卿空错失复央的700多年。
“王位坐稳之后,我立韩莲为妃。我总有那么点私心,信任终究不是深爱,只给了她妃位。”
满月之下,给卿空的王后袍镀上了温暖的昏黄。
“韩莲独爱粉色,她未进入王室之前,就喜欢穿粉色衣裳,我怕妃位亏待,对她妃袍的颜色自然上心,对她的宠爱不比祈儿的少,祈儿非要在公主袍上加一层乳黄色的纱,我便命人将妃袍做成了粉色,哀乐王室向来以白色为正,她宠妃的名声也因此而来。”
这和卿空所看到的倒是如出一辙。
“她虽身处妃位,但却还是一直住在嗔痴殿内,韩桑为了忌讳,也就少来嗔痴殿走动了。”
假山下的溪流声清晰可辨,因为有两处,所以更是错落有致,元亦沉默许久,久到卿空以为他不再打算说下去,他却又继续道:“不知是初登王位太多事务,还是神明之心也如人心善变”
即使元亦用长久的沉默调整了心绪,可他呼吸里的急促,近在他身旁的卿空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那日早朝后,没有任何反常,回到嗔痴殿内一杯清茶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浑身刺痛,本该准备的早膳也未见踪影,我即使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700多年,可他依旧说的浑身颤抖。
“那一杯清茶,韩莲说过,是她独创,清香可口却又回味无穷。我和你一样,深好这一口。寿典之上,我替你喝的那一杯便是。”元亦的情绪已经慢慢缓和,可卿空此刻却五味杂陈。
寿典之上,元亦怕韩莲下手脚,才喝了那一杯清茶。卿空以为,韩莲在雪牢的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多少跟失去宠爱,被元亦提防有关。
她猜得的确没错,可远远不是这般简单。烘制清茶是莲妃每日必做之事,那清茶叶堆在韩妃宫数量惊人,想必她没有一日停止过。卿空当时还觉得奇怪,如此口感,怎会积压在韩妃宫。
700多年前,她在四方牢笼见到元亦时,他中毒昏沉,下毒之人显然绝对没想留活口,否则以他的神术,怎会是那般模样。可这罪魁祸首,竟是韩莲的清茶。
700多年来,元亦回到哀乐国后,想必再也没饮过这一口清茶。
寿典之上他的风轻云淡,才是伤害韩莲最深的武器。
他对她已全无信任,所以早有防备,所以不怕她再像700多年前那般下毒害他;700多年后,他对她的宠爱早就不复存在,为了自己的王后再饮此茶,这才是最浓的深爱。
这才是真正韩莲真正无法挽回的。
竟是在这样的光景之下,卿空第一次开始自己觉得:元亦对她的真心,是没有神术也会给她王后之名的珍惜,也是真的和复央不一样的存在。
她撇开脸去,不再和元亦对视。元亦倒是笑的轻松,“既是她投的冰峰毒,韩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在这哀乐国,还有谁能斗得过当时声名在外,又手握哀乐军权的第一将军既是投毒,便早就布好了篡位计谋”
卿空接过话来,“他们也定不想伤祈公主和梅太后,否则逼宫就行,也没必要投毒这么麻烦”
“是所以只要我消失,祈儿和母后就是安全的。所以四方牢笼是最好的去处,那里没有神明会管你的死活,韩桑和韩莲就算猜到,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四方国找我。从未有过神明从四方国活着出来,除了你,复卿空”
76 精心筹划
“别叫我复卿空”卿空对看向自己的元亦嚷道。
“为什么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元亦刚刚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现在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卿空。
她对他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表现淡漠,却唯独对这名字紧张了起来。
“不为什么好好讲你的故事”
“故事”也对,对于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的卿空而言,那的确就是个故事而已。
既然如此,故事当然要继续讲完,“也许是不甘心,明知冰峰毒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却还是撑到了四方牢笼,碰巧,是在囚禁你的牢笼外。”
“冰峰毒的确没有生还的可能,服毒者会因为忍受不了浑身刺痛而疲累至死。不过当时你的求生欲望真的很强,冰峰毒都已经从内渗入到了皮肤,你靠着千颜竟也撑了过来”这些时日,萧智没少向卿空普及制毒的医理。
“或许不仅仅是千颜。如果不是你领悟神术的速度之快,之后又不遗余力的耗费神力救我,我未必会恢复的那么快。更何况”元亦说到这里竟笑了起来,“更何况你那么不冷不热的样子倒是和其他神明不一样,反到让当时心灰意冷的我很放心。凭你的领悟力,要是早早的练习神术,怎会是当时那般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这样不思进取的神明,竟会被关押在只囚禁天际叛国悖逆等大罪的牢笼里”
或许正是卿空当时什么神术都不会却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让元亦笃定,她想必也是被其他神明所害,盘旋宫的宫主,即使远在哀乐国,她的盛名元亦也早有耳闻。